白燁把裝著支票的小布袋,拿出來縫在了她小背心的正中心。
「千萬要拿好。」
歐歌點點頭。
「現在,你跟著我背,漳江路,羊腸巷,180號。」
歐歌跟著他背,稚女敕聲音異常嚴肅。
白燁見她記住了,又很認真叮囑她︰「明天我會約著艾向東一家出門看表演,你從小區門口出去,然後坐三號路公交到市區,再轉車到近郊。然後在這個地址找你的女乃女乃。听明白了麼?」
歐歌一愣,她能見到女乃女乃了?
白燁怕她記不住,又重復了一遍︰「記住了麼?」
歐歌點了點頭︰「從小區門口出去,坐三號路公交到市區,再專車到近郊,在這個地址找女乃女乃。」
白燁抿了抿嘴︰「不許跟著別人走,懂不懂,誰叫你都不能跟著走。」
歐歌哭著點頭。
白燁依舊很嚴厲︰「說一遍。」
「不能跟著別人走,誰叫也不跟著走。」歐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抽一抽的跟著說。
剩下的安排,白燁都寫在信上︰「回到家把這個交給女乃女乃,記得了麼。」
「記得了。」歐歌說。
白燁不知道松了一口氣,還是提著一口氣。
歐歌緊緊抱著他,細細的手臂勒得他心都疼了。
歐歌問︰「白燁我還能見你到你麼?」
白燁拍著她的背哄她︰「能見到的。」
「什麼時候。」
「等你長大了。」
歐歌哭累了,就睡了。
白燁抱著她一夜沒合眼。怕歐歌被人拐走,又怕歐歌自己走丟。
他沒有可信的人,即便有也不能讓人去送歐歌。這件事,只能他知道。
萬一有一個不小心,歐歌會被打死的。
白燁親了親她的額頭︰「你命一定很好。」
歐歌走了,白先生沒有再打听她下落。她的行蹤越少人知道越好。
再見,居然已經是十三年後了。
歐歌站在他面前說︰「我可以嫁給你。」
白先生全記起來了,心像是被燙熟了。
明明歐歌就該遠遠的離開這個圈子,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可是她為了他回來了,站在酒店門口說︰「我可以嫁給白先生。」
白先生記起自己之前逼著歐歌和自己一起去白家。
他逼著歐歌哭,歐歌明明最不願意哭的人。
他還對歐歌這種冷言冷語。
怎麼就那麼滾蛋呢。
閉上眼楮,又是那個小猴子一樣的小孩。一雙眼楮狡黠又警惕。
想起歐歌讓他不要娶艾凌雪的樣子。
呼出一口氣,他怎麼能忘記歐歌呢。
白先生發了好大脾氣,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忍不住扔了一個水杯。
黃子淵孫子一樣的跑來︰「白先生怎麼了。」
白先生眉宇間少見的焦躁︰「我要回國。」
黃子淵一愣︰「不行。」
白先生皺著眉︰「我這是通知你,並沒有同你商量。」
黃子淵不甘示弱︰「剛好一點點就想要作,你的病還沒有全好,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又前功盡棄了。可憐可憐我們這群人吧!」
白先生眼神冷下去,他也知道,這樣太匆忙了。
可是想到小孩受的苦,他就一點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