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歌從白先生離開時開始蓄發，現在已然及腰。
和當年那個假小子一樣的女孩一點不一樣了。
可是眉眼間還能看到曾經的影子。
孤傲又冷漠。
在華興唱片的商業會議室內，他們的音樂總監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他們的音樂理念。
歐歌從剛開始的認真聆听，到現在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全都是些夸夸其談。
繞了數百個彎，歐歌才明白他看上自己寫的歌了，並不想正真幫自己出唱片。
如今唱片業不景氣，培養新人費神又花錢，還不如把好歌拿給那些已經紅了的人唱。
歐歌把這些歌視若己出，沒打算賣兒子。
听他說完。
歐歌才開口拒絕︰「對不起，我的歌不賣。」
音樂總監還沒拉開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有一絲滑稽︰「不是你在考慮考慮，價格好商量。」
歐歌還是搖了搖頭。
拿起桌上的小樣就要走。
被這個人抓住了手，歐歌有一點不舒服。皺著眉剛要發作。
那人就立馬松手了︰「是這樣，我們可以先考慮出ep。你這樣沒根基的新人，一上來要出唱片那個公司都不可能答應的。」
歐歌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那一首ep，剩下的歌都要給別人是不是？」
被說中了心事，音樂總監也沒有剛才那種謹慎。
「總要先做出來你說是不是？」
歐歌卻從他語句中听出一些敷衍。
這些套路歐歌太熟悉了，一張ep換十首歌，ep質量不說，宣發幾乎沒有。
也就屬于哄小孩玩的程度。
既然拿不出誠意，歐歌不想就這麼蹉跎︰「打擾了，我們還是互相再看看吧。」
歐歌欠了欠身，起身拿走了自己錄的小樣。
音樂總監很喜歡這里面的歌了，可是他也沒權利說就要捧歐歌。
見她軟硬不吃有些惱羞成怒︰「我看看你出了華興，誰還敢要你的歌！」
華興是行業巨頭，同環球起名。
歐歌听他這樣說，身影一頓。
音樂總監以為她要妥協，歐歌轉身卻說︰「那您就試試，有沒有人敢要我的歌。」
她最近踫壁有些多，各大唱片公司，都抱著守成的心思，只肯出力捧那些有了名氣的人。
歐歌這樣的，即使再好，也是有風險的。
大眾口味兩天一變，今天喜歡民謠，明天嘻哈就火了。
流行樂風向標兩天一變，搖滾從來不是主流。更何況還要受到歐美音樂的沖擊。
歐歌沒想要放棄，可是在自己公寓里，把最後一個大一點的唱片公司給劃掉了。
嘆了口氣，光著腳起身，在冰箱拿了一瓶罐裝啤酒，喝了一大口。
冰涼的啤酒在舌尖繞了一圈，帶著一些苦澀。
歐歌又把桌子上的唱片公司掃視了一圈。
視線停留在了長歌。
這是最近兩年新晉的經紀公司，實力不錯。自己投資了唱片部門，也有錄碟實力。
sami就簽在了他們旗下。
小結巴的聲音在歐歌那套價格不菲的音響里，美極了。
連一個小氣音都是很完美無缺。
許峰教出來的人不會差到那里去。
歐歌還想再喝一點，整個翻過來往里倒，結果只有一點點了。
隨手一扔，易拉罐順從的進入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