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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晰的銅鏡里可以看出,白姨娘也是有姿色的,只見她瓜子型的、白女敕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楮,散發著柔柔的淡光,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

因為刻意低調的緣故,嚴嬤嬤幫白姨娘綰了個少婦髻,發間,舍棄了頭釵珠寶,只插著一支雕著牡丹的玉釵,簡單,卻更顯黑發如漆,氣質調貨,再看她的手腕處,也帶了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在她美眸顧盼之下,手腕輕揮,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而更加別出心裁的是,她的脖子上,帶著一根打造粗細的銀制的細項鏈,鏈子的盡頭,隱隱約約有紫色的光澤閃爍不定,定楮一看,是一塊價值極高的紫色寶石熠熠生輝,極盡華美。

可以說,舍棄了平日的金瓖玉佩,此時的白姨娘身上,散發著一種少婦嫵媚的風韻,待她打扮整齊,直叫嚴嬤嬤不停地贊嘆她是「清水去芙蓉,天然去雕飾!」

白姨娘這一才一收拾打扮整齊,就去了錦華苑,一到那就傳來了公孫明爽朗的笑聲,以及公孫夫人嬌嗔的話語!還有挽歌以及小澤旭的笑聲。

白姨娘的眉間,一喜,卻又神色一陰,她暗中咬了咬牙,對著鏡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快步出門迎接。

看到公孫明高大的身影,白姨娘的臉上,露出一抹得體而賢惠的微笑,她頗有些屈尊降貴地站在門口,朝幾人福了一子︰

「婢妾見過老爺,見過夫人,見過大小姐,見過小少爺!」

挽歌斜眼一看,喲,這今日的白姨娘,打扮夠低調,姿態也放得夠低的,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真心悔改了呢,可是,挽歌卻知道,白姨娘這人,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即便是魚死,都要拚個網破!哪里有悔改可言呢?這一切,只不過是手段,用來搏取公孫明的同情而已!

方才還談笑風生的公孫明還有公孫夫人,似是還惱著白姨娘,他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白姨娘一眼,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便率先坐到了桌邊!

如此精心的打扮,卻換來公孫明的不屑一顧的冷眼,以及公孫夫人的不屑,白姨娘的心里一窒,頓時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身後,嚴嬤嬤連忙扶住了,示意白姨娘要穩住!

此時,正是華燈初上,屋外的盈盈夜色,在新點的廊燈旁,散發著溫潤的,卻又冷清的色澤,轉首處,屋子里燈火通明,少女嬌俏,男子玉立,公孫明和公孫夫人笑語晏晏,夫妻兩人,竟然是出奇的和諧,又有一種旁人如何用力,都無法融入的淒涼感覺!

白姨娘深深吸了口氣,又邁步朝前——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孟紫茵,公孫挽歌,這屈辱,是你們給我的,今日你的得意,我要她日數以百計地奉還!

這樣想了想,白姨娘又走到段正的身邊,聲音嬌媚地喚了句:「老爺!」

公孫明微微地蹙了蹙眉,卻是看向挽歌︰「歌兒,你這幾天人在外面,可以說是餐風露宿,今晚,可要多用些膳食啊!」

公孫夫人也向挽歌投去擔心的模樣。

挽歌俏皮地說道︰「還是等歌兒侍候父親,娘親多用些吧,女兒怕吃得肥了,以後嫁不到好人家呢!」

公孫明一听,又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點著挽歌的額頭︰「還真是女心向外啊,你小小年紀的,就想著要嫁人了?」

「老爺,這歌兒可是臉皮厚了呢。」公孫夫人也笑著對著公孫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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