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麼說,故事情節的發展,阿爹和阿娘當年肯定是百般相愛的結局才對,怎能容得第三人插足?」沈一不解,「你這版故事又是從哪班听來的?」
「阿爹親口同我講的。」沈休抱著個毛茸茸的胖貓,懶洋洋的倚在椅子上,低眼瞧著貓耳朵彈一彈它的耳朵,嘆道,「兄長,你養的貓果然和別的貓不太一樣。」頓了頓又把話給補充完,「比別的貓肥了一圈。」
沈一不悅斜斜看了沈休一眼。「酒樓里的老板送給我解悶的,給我的時候它就已經是胖嘟嘟的模樣。」說著,沈一抬頭看著外頭廣闊的天空,正值冬日晴朗,山的那一頭陽光灑下了淡淡的光輝。沈一坐在桌子前翻閱著一本經書,手停留在某一頁,停留在某一頁,漫不經心的說道,「阿爹原話是怎樣的?」
沈休極目遠視,「阿爹說他十四歲初入京城,第一次見到阿娘是她在堂上唱戲,一折《芳華園》戲曲方唱罷,便被謝一給帶走了,被。但是自此之後阿爹便忘不了阿娘,可是人海茫茫中卻沒有找到阿娘,六年之後,蘇家大小姐被休棄回府,蘇家三小姐在京都踏馬路過阿爹。」
沈休听罷,將手里的書放下,負手,尋思著也沒同自己想的差太遠,心中安定不少。耳邊便傳來沈休的問話,「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沈一側頭睇視沈休,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他的後腦勺,嘆道,「我是這般知一些,那頭知一些,多多少少的都知一些。倒是你丫,不去寫戲本真是可惜了,又是一個被身份耽擱了的人才,以後你沒有好日子過,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去跟著戲班去學戲,畢竟阿娘當年可是一口好嗓音,倒也可惜了你…………」
沈休撅著嘴道。「我大概明白了,可是我又覺得……」
「怎麼又開始擔心別人說的那些話呀,你別忘了,你問的人是阿爹,他
會讓你知道你該知道的那些。」沈一漠然的將嘴角向笑看。
「兄長,那,皇上為什麼要讓顧先生出京都去?」沈休想起了記憶中那一個青衫單薄的背影,令他害怕去想,又忍不住再去想,她模了模眼楮,眼里頭生澀的很。
看著沈一又將眉眼笑開,她擄了擄袖子埋怨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你好好想想,顧先生出現在高平郗家,高平郗氏同柳家可不僅僅只是表面的相交。
當年鎮守邊疆卻落的全族覆滅的凌家上將名不就是當年邊境的三大家族。顧先生在那頭停留了一段時間,是不是就就表示他的權勢已經覆蓋到了鎮守邊疆的柳家同郗家,那麼他與當年凌家又有什麼關系。
民間都傳,上將軍的香火並未絕,如果此番是皇上有意無意將他貶出京城,那麼他還要強硬的同高平郗氏聯系,是不是意味著正式同阿爹為敵。」
沈休頓了頓拍了自己的後腦勺,「顧家一向持著中立的態度,但是三大家族上千的軍隊在邊境里候著,難道以顧先生這樣走一步看三步的行事作風,難道就不會考慮一下嗎?」
沈一向前走了兩步,臨近台階,一襲華貴的袍子靜止不動,顯得深沉而醒目。目光看向遠方,看著靜靜守護在一旁的侍衛,而後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沈休,「哧,噤聲。」
沈休抬頭看一眼,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里,咧開嘴角笑道。「阿爹親自派人將我領了回來,那頭發生的事情,他這個千里眼會不知道嗎,我說與不說,只不過讓我自己心里頭有個底。」
沈一笑容緩了緩,搖了搖頭,朗聲道,「你只看到阿爹一人之下,手下千萬人的便利,我卻認為有諸多不方便之處,其中緣由我也不便一一同你告知,但是這里頭人多眼雜,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你認為是阿爹手中的人,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沈休當然知道他的想法,別過了頭,連忙小聲說道,「你是說我們的一言一行隨時會被監視。」頓了頓,忙朝四周看去,片刻後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笑道,「兄長,你少糊弄人,不是說」
靜靜地注視著,知道他有恃無恐的緣由何在。面露惋惜的神色。「你果然糊涂,你湊耳過來。」
將信就疑將耳朵放在他的嘴邊,面上帶著躍躍欲試的神色,腦子中構想著什麼刺激的故事開端,抑制不了滿心的好奇,
「我如今講話同你說的再通透一些,受不了你的撒嬌賣萌,讓你投機取巧的出了城,這是我最近做的糊涂的一件大事。
你想一想啊,爹這麼極力的將你拉回來肯定是有原因的,比如說顧三的離京之路,並不如你想象中那般安平,如果你不信,執意的要跟去,若被皇上知道了,那便是與皇上為敵,阿爹為官如此多年以來,向來以皇上的命令馬首是瞻,你的態度便是與沈家過不去,我請你三思而後行。」
話音剛落地,沈休板著一張臉退後了幾步,看著她鶴立當澗的身形。「也就是說顧家同沈家注定是敵人。」
冬日掠起的一點淡淡的微風,飛揚起她的一縷發絲。「是敵是友,不到最後一刻尚且不能當論。」
沈休轉過頭去看沈一安靜的側臉,臉上有幾分疑慮的上下打量著沈一。「那麼連你也相信顧三說的話?」
沈一冷冷的一笑,「你原來擔心的是這個,我猜來也就是他敢同你講這些話了,沈家的小公子是萬金之驅,你有一個閃失,他可擔待不起。不幫你早日驅逐,難道還帶著你上路不成,路上凶險,沈家都不能護你安全,況且一個賭徒。」
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身子微微的往後靠,耳中的他語氣依舊是那麼的冷淡,可是卻莫名得又多出了一種熟悉的溫情。
沈一面不改色的打擊道。「不過你也別多想了,他不喜歡你這件事情是錯不了的。至少從他從來不肯為你出手,坐視不管花家的死活,這就從一定程度上可以看出來他的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