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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喂,你在哪兒呀?」

「我在樹下」

「哪棵樹下?」

「這朵雲下的樹下。」

這便是作為一個方向並不怎麼好的人常常會出現的說法,沈休便是其中之一。

顧念珩剛同她講完西街是風月場所,隔著幾條巷子,便是東街祈福。沈休又很快的搞混了,究竟是東街的人去了西街還是西街的人去了東街。

顧念珩說,「出了門的大概五十有多個女子,其中丫頭侍女便是三十七個,包括玉無瑕在內的清倌不出十個,其余低等的歌女大概也是十來個……」

待的顧念珩又將她們出行的路線,出行的時間地點一一說來的時候,沈休就只有點頭的份了,腦袋暈暈乎乎的,最後連誰是誰也未曾搞得清楚,只知道顧念珩一路將人排除下來,剩下的人屈指可數,沈休也就懶得理會前因後果了。但是顧念珩說玉無暇,沈休是記得清的,記得玉無暇身邊的侍女供出玉無暇出門前說的一句話,道的是,「連命不再是自己的,更逞論七情六欲。如今……如今我心慕之人已屬他人,更沒有我痴心妄想的份。「

沈休想。「謀財害命,對于花容,這條路倒是說不通呢,為情,如今想來也不太好。」

顧念珩抿了抿唇,「心慕之人心屬他人這句同花容對不上,那天玉無暇吐露出一二分心思之後,也是那個時間點出了門,但是根據當時的情況來說,她很有可能是去見心上人。而很顯,花容同她交好,卻絕對不是她心中之人。」

听的顧念珩款款道來,沈休不解,「那為何玉無暇才否認自己是凶手之後不久就原地消失了呢?而且按照你這種說法,你是準備要排除她的?」

「不盡是。」顧念珩又道,「但是我覺的我懷疑的目標是玉無。」

「玉無?」沈休將這個名字在嘴邊反復的嚼了一遍,「是那個同玉無暇齊名的花樓魁主?」

「先不說她面容同玉無暇幾分相似,光她用的香很特別,乍一聞是尋常茉莉花的香氣,但是細細聞來淺上許多,弱弱的還雜著沙漠一種稀有的花的香氣,我曾在花家人的衣裳上聞過這種味道。可尋常來看,玉無卻是與花家四子並無交集。

最重要的是,那日按照她的規矩,她本是不會接待滿身是金銅錢氣味的顧九,可是她卻破例招待了他,並且那一日她都在周游于對達官貴族之間。我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這般作態,又何不是在營造出一種不在場的證據。

而那日她身邊的侍女卻早早出了遠門,先是去了同方乘儲附近的街道逛了一圈,再後來便去了花家四子常去的地方,若真一早打好主意,非常明確的目標是花容。

而據外人傳花容當時的反應,他並沒有過反抗的痕跡,我認為那時出場的應是玉無本人,似乎听來,她才有這般手段,教人服帖的很。而且最後案發,矛頭指向玉無暇的認知你不覺似乎快了些。

她與玉無暇齊名,多年對立,卻是非常熟知彼此的,若刻意模仿,乍一看就是本人。

這事到落幕到玉無暇的消失,在明里暗里坐實是玉無暇動的手腳。」

「那她的侍女從西街向上走不是很正常嗎,為何你又要特地的指出是圍著方乘儲的府坻呢?你為何猜測侍女要找方乘儲,並且照你這種說法,方乘儲還該是認識她才對。」

「你不是說過,那日我答應你去解這件事,你去找我時我的方向正是方府走來的方向嗎?」

沈休不好意思的模其腦袋,也將這件事情想了起來。「你是在準備模仿侍女走這一條路線?」

「出門總得要些名堂,而若我是侍女,按照名單上要網羅的物品,不需要走如此之久,並且很多東西在大集市上可以一並購買,侍女為何繞路在西街頭那邊晃悠,而我在路上突然明白了那種感覺,是在找人。

而很有可能的是玉無要去求證什麼東西,據花容的狀況,這些奇門歪道在那條街上也就似乎方乘儲能懂。

很巧的起巧,侍女一大早上轉悠的方向都是在方府的附近。」

沈休驚嘆,「所以………當日將花容攜走的人是玉無?」這麼想著,沈休又覺得說不通。「那帶走花容的是玉無,對花容下手的並不一定是她啊。」

顧念珩悠悠開口,「這邊是我查到後來不便同你說的原因了。」

顧念珩那傾心吐膽,事不關己的模樣真是看得沈休火冒三丈。

「你該明白的,你也好我也好,其實都無所謂知道不知道真相,而是不能。所以……何不這話題就此揭過。「

「夠了!「這次輪到沈休怒喝,「什麼不能,難道就此安于天命,分明是你不願!「

沈休真是恨死了他,恨他為什麼明明知道了卻因為惹不起而不作為,恨他為什麼一直等到立案才同她說,恨他為什麼放任若她費盡心思的猜來猜去卻始終不願告訴她真實的答案,而今卻誆騙她出宮宴來與她分析的條條是道。

真是枉費、枉費她

她咬牙切齒,而顧念珩則長嘆一轉身離去。

顧念珩要走,沈休死死地抓住他的一截衣袖,只龜然不動的站在那里,不滿的看著他,不知是他眼花,總感覺他的青筋隱隱在跳動。

顧念珩掙月兌不得,無奈之下,許是想著可能很久不見了,一時之間竟生出了一種憐惜之情,听她絮絮叨叨的說到自己口干舌燥竟也不覺得厭煩。

沈休舌忝了舌忝嘴唇,叫顧念珩半響沒動靜,抬頭,神色有幾分羞赫,期期艾艾的問。「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這般無理取鬧的人嗎?」

顧念珩听罷,半響,嘴角溢出笑容,亮瞎了她的眼。

沈休想著上次顧念珩夸自己不俗,這次夸自己別致,于是也學著他的模樣笑得愈發的淡定從容,也不曾細細的思量話中的深意。

「跟我走?」顧念珩抬了抬手,將沈休佛開。

「我听到你說事出反常必有用,我覺得用在你身上未嘗不可。」沈休說罷又反手抓了上去。

「萬事萬物皆隨緣,所有的結果,到了該是你知道的時候,你便會自然而然就知道了。」顧念珩淺笑一聲,並不與沈休多做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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