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干支︰丁酉年癸卯月癸丑日
八字︰丁酉癸卯癸丑壬子
三月,是舉行國內獵場停獵的日子,是香客上山的高峰季,是多情旅人和才子佳人踏青的日子,也是長公主女幼夭折祭日。
三月第五日,驚蟄
三月第六日奎宿歸位
三月中旬,是歷史上所記載過的大災難的日子。
這一月,同往年任何的那些平凡的歲月其實沒什麼不同。
同往日一般,有幸運的,風流的上演,有悲哀的故事上演,厲色的故事發生。有新的生命降生,有不幸的生命離開。
三月,有人在台上唱戲,有人在台下听,唱的是一出《長亭送別》。
三月,春分,午時
流衣慌慌張張的推開那扇緊閉的門,里頭的人安靜的融入了塵埃,連呼吸都緩慢而甬長。
流衣眼角一澀,扶著門的把手,「主子,大事不好了。」
里頭的人一動不動,把頭埋進膝蓋里,打開的門讓陽光落在側臉。
沈一不點不慢的跟進來,將身子靠在門上,盯著手中蒼白的折扇,放柔了聲音,「說實話,我對你要說的內容很不屑的」
流衣︰「公子都知道了。」
沈一望了望天,「果然這種事還是太陽下山之後,一個陰暗無比的氛圍說才更合適些。還有你,叫什麼來著,流衣?你沒事做就給我看好沈休,從今天起哪也不她去了,就在這兒讓她發呆了!」
流衣哭喪著臉︰「花家的第四子花容今日又失了蹤,可剛剛回來時听人道說,是,是去了……」
沈一沉沉盯著流衣,又轉頭看著屋里頭的沈休,淡淡開口,「……客氣了,不是道說。」
沈一內心︰我能說什麼,說咱爹把花家四子躺尸的面部表情都一字一頓告訴沈休。
咱爹眼線遍布方方面面,咱爹學生工作五花八門。
辰時,之所以沈休又願意走出房門了,不止是沈一知道的一部分,更多的是……
當夜籠沉沉罩下來,沈休頂著黑眼圈將步子落在鼓搗著土木工程的沈一,沈一困倦揉了揉眼,猛的見了披頭散發的沈休,嚇了一跳,手上剛拼好的模瞬間土崩瓦解,于是沈一垂著淚,語重心長的道。「你這樣神出鬼沒真的不太好!」
沈休目光透過沈一,直愣愣看著沈一後頭。慢條斯理的道︰「我想告訴你,我突然看到他來著。」
沈一僵硬的回頭,沈休就背著手站在他後面,俯視他。
沈休淡淡道︰「我去剛剛去找花容了,來晚了些,沒有找到。」
沈一呆滯道︰「我沒听錯?」
沈休︰「呵,難道我說錯了嗎?」
沈一驚悚的看著沈休道︰「你別犯傻。」
沈休赤著腳,蹲子,抱著頭,有些情緒失空。「情殺,凶殺,謀殺,錯殺……哪怕自殺,也總有個凶手在這里頭。你不明白,就好像,好像一夜醒來,突然想起來沒了一個人,而我一無所知。渾渾噩噩的,又好像陪了自己這麼久的人,一轉身,又好像從沒出現過。」
這是猝不及防的听到花容傳來的噩耗之後,沈休一直盤旋在心底的。「半夢半醒間,我又想起了以前的嘻笑打鬧,我又覺的你們都在騙我,怎麼看都像一面之詞,我突然……就瘋了的想找到花容,就是,想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