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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顧知魚(二)

隔著幾條街,盛楦都好似听見了他哥的告饒聲,「阿魚姐,咱們是不是太不地道了點?」

盛楦這孩子到底心地寬善,一方面覺的他哥的確該收斂,一方面又心疼他挨揍,關鍵自己還扔下他大吃大喝。

顧知魚勸他,「沒事,你哥皮糙肉厚,且打不死呢,咱回頭給他帶點吃的回去就得了。」

說起盛家打人的傳統,以前姑丈挨揍那會,素姨是最不贊成家法打人的,經常勸著盛老將軍妄動肝火,現在盛老將軍倒是不打了,當然並不是不想打,是打不過年輕力壯的姑丈,所以才金盆洗手了,沒成想到孫子輩這里,又改成素姨動肝火了。

素姨打盛槿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在外頭沾花惹草的給她惹麻煩,大概女人天生不待見花心不負責任的男人,素姨混跡廣東貴婦圈子,隔三差五就有人跟她委婉的提親事,提一回她惱一回,導致現在都不愛到夫人扎堆的地方去,因為嫌丟人。

如此也好,省的家里的竹條後繼無人的荒廢了。

「阿魚姐,咱買點醬豬蹄給二哥帶回去吧,**上打爛了吃那玩意應該好使吧。」

吃豬蹄補**,挺好,「就這麼定了吧。」

「咦?是大哥唉阿魚姐!」盛楦懷抱著剛買完的豬蹄,沖著街那頭的一個欣長身影揮手,「大哥!」

顧知魚看過去,盛桐正含笑看著他們,為了讓他少走些路,姐弟倆朝他那邊走。

盛桐這二年忙著辦商會,西北廣東兩頭忙活,但再忙也會按照顧知魚的行程來,盡量的在跟前照顧她,從顧知魚她爹媽離開去京城那會,他就一直如此,跟盛槿這個滿嘴跑馬的不一樣,他是不聲不響,卻做的最多。

盛桐是公認的有狀元大才的人,許多人都覺的,他若是一早參加科考,這回沒準已經成了史上最年輕的狀元,但盛桐卻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意向,反而毫不猶豫的投身商賈之列,顧知魚小時候不知天高地厚的替她娘插手盛元,盛桐便跟在她身後收拾爛攤子,雖然他自己也是個不入門的小崽子,卻愣是陪她支撐到了現在。

一人投身兩地商會,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盛桐完美的將他的狀元大才轉嫁到了這上面,辦的有聲有色,就除了有點忙,今兒難得早早瞧見他,怪驚喜的。

「盛桐哥今兒回來的早,正趕上我要請盛楦吃好的,太有口福了你。」顧知魚笑嘻嘻的蹦達到他眼前,跟只兔子似的歡快。

盛桐暖暖一笑,頓時就沒了煩惱,「你所謂的好吃的,無非就是點心甜品,當不得飯吃,回頭買點回家吃一樣,還是我帶你們去吃。」

盛楦立時高興了,他其實也愁吃甜品,就是不好意思打擊他阿魚姐,「大哥,你上次說的那個什麼紅燒乳鴿,我還沒嘗過呢,能帶我們去吃嗎?」

顧知魚在他腦門上彈了個爆栗,「盛小楦,這會怎麼不惦記你二哥了啊,瞧不上我的甜品是嘛!」

「瞧得上瞧得上啊我的阿魚姐,甜品不是要飯後吃才好嘛,先填飽肚子呀,至于我二哥,這不是有醬豬蹄了嗎!」

盛楦捂著腦門,疼的眼淚都下來了,他阿魚姐下手可真黑啊,搞不懂他二哥每次被打的時候怎麼還傻樂,怎麼能笑得出來吶!

顧知魚哼了一聲,屁顛屁顛跟著盛桐,「盛桐哥,我還想吃清蒸鱖魚,還有八寶南瓜盅,還有那什麼叫不上名的,反正好多都想吃!」

「好,想吃便每樣點一份,吃不完就帶回家,無妨的。」

「還是盛桐哥好,嘿嘿嘿……」

盛楦揉著腦門跟在他倆**後面,覺的特別神奇,知魚姐看起來很容易親近的樣子,其實骨子里頭最是說一不二,家里人包括他在內,通常不怎麼違逆她的意思,別人不知是為何,反正盛楦是不敢,也壓根改變不了。

她說要吃甜品,他就很自然的順著她的意思,可放在盛桐哥這里,三言兩語就轉變了她的想法,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威嚴嗎,還是說一物降一物呢,那要這麼說起來,他二哥可就差太遠了,這輩子都別指望收服他阿魚姐了。

三人吃的腦滿腸肥,顧知魚真的把每樣想吃的都點了一份,然後盛桐不緊毫無反對的意思,居然還幫著她挑,盛楦整個過程都是傻眼的,回家的時候大包小包,這麼瞧著,至少夠他家所有人吃兩天的分量。

這三位吃的志得意滿,槿大王卻苦哈哈的在床上直哼哼,他祖母下手真是一次比一次黑了,也不知道**開花沒有,他明兒還約了幾位小姐去吃茶吶,多丟人啊!

他現在極其後悔沒听顧知魚的話跑了,可真是悔不當初啊!

「二哥!瞧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盛楦那傻小子老遠就在門外吆喝,盛槿耳朵好使,听見了不止他一個人的腳步聲,立時人模人樣的趴好蓋上被子,裝作沒事人似的。

「呦,不怕**悟出痱子來啊。」顧知魚進門就瞧見他這副作死的樣子,「快掀起來讓姐瞧瞧,糊成什麼樣了。」

「去去去!大姑娘家家的要不要臉,看了你管認嗎,能負責嗎,能的話看一眼也無妨。」盛槿賤兮兮的沖她拋了個媚眼。

「信不信我給你**上倒辣椒水。」顧知魚糊了她腦門一巴掌,打的他立時沒了脾氣。

「信!太信了,您什麼事干不出來啊,我算是服了你了還不成嗎,就別來糟踐我**了,明兒還約了姑娘呢。」

「二哥,你還約姑娘呢,回頭祖母打折你腿可如何是好,不過你先吃了醬豬蹄再說。」盛楦獻寶似的把醬豬蹄捧到他眼前,「特意給你買的,吃了它**好的才快。」

盛槿的臉立時就綠了,「你家都是用豬蹄子補**嗎!有沒有腦子啊!」

「那,那要不然雞**更補一點?」

「滾蛋!」

「哈哈……」顧知魚笑的眼淚直飛,一邊笑一邊道︰「雞**還真有,今兒吃燒雞剩下的,什麼鴨掌鴿子腿,要甚有甚,要不都吃點,不定哪兒就好使呢。」

盛槿只恨自己現在負傷在身老弱病殘,不然一準收拾這倆落井下石的王八蛋,「走走走都走,少來瞧我熱鬧,大哥,你也不管管這倆小的,有沒有兄弟友愛啊,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啊!」

盛桐一本正經說道︰「你倆克制著點,要笑回自己屋里笑,不過盛槿,我認為阿魚說的挺有道理的,每樣都吃點,多少都是有些好處的。」

盛槿就只有對著他家大哥不敢口沒遮攔,一肚子苦水咽進肚子里,苦哈哈的用被子蒙上腦袋,再也不想見到這三個幸災樂禍的家伙,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二哥,你別真捂壞了啊,我讓廚房給你熱一熱雞**去!」

「哈哈……」顧知魚走出屋門了還沒忍住笑,扶著廊柱子直抹眼淚,「盛楦怎麼這麼好玩呢,雞**……可笑死我了!」

盛桐等她笑夠了,方才說道︰「今兒難得回來的早,我有話同你說。」

顧知魚擦干了眼淚看他,「這麼嚴肅啊,是不是沒好事!」

盛桐笑而不答,牽著她的手往自己院子里走,「西北商會那邊有些事要我過去處理,所以我過兩天要暫時離開。」

「要多久啊,年前回的來嗎?」

盛桐停下來看她,並沒有說什麼,就是讓人無端心虛,顧知魚嘿嘿一笑,「什麼事這麼著急啊,不能等我兩天嗎,反正過段時間我也要過去的,還能順道瞧瞧母親。」

盛桐寵溺的笑笑,「就是等不得才跟你說的,我當然也不能放心你一個人出去,你大哥最近不是要回來的嗎,能跟他一道去嗎?」

「沈維哥不知道多早晚回來呢,我也怪想他的,你說他怎麼就不願意在大陳一直待著呢,一年半載的見不著他。」

「他自小在呂宋待習慣了,換個地方總歸不適應,再者呂宋那邊不是還有好多產業要他打理嗎,你們盛元,還不是多虧了他給你盯著,一家人心里惦記著就足夠了,有時間了互相走動走動,這樣大概比較自在。」

「你說的也對,我就是心疼母親嘛,她一個人守著淮南的院子不肯走,我想看看她都不容易。」顧知魚坐下來,手拖著腮幫子嘆氣,「我也是替渙之叔發愁啊,他的心思任誰都瞧出來了,其實都這麼多年了,我覺的能有個人照顧母親也挺好,可渙之叔就死守著禮數不松口,母親也死守著父親,一點這方面的意思都沒有,可愁死我了。」

盛桐模模她腦袋,「不愁的好,這種事講究個水到渠成,誰著急也沒用,這樣吧,你還是跟我一道走,然後你留在淮南多陪舅母幾天。」

顧知魚趴在桌上悶悶,「我還是等著沈維哥吧,他不識路,我不放心他,娘要知道我把他扔下,指定要吃我。」

盛桐笑起來,「我們阿魚也知道好歹起來,如此也好,我盡快辦完商會里的事,然後去淮南找你們。」

「噢,盛桐哥,我有說過不想跟你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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