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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櫃帶人順著沈渙之留的標記走,沒多久就追上了沈渙之,然而他們匯合的同時,追捕沈渙之的人也同時出現了。

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變故,沈渙之一路逃跑的十分順利,他原本以為那些人被葉穎纏住,根本無暇來追他,現在看來不但追了,還追的悄無聲息,並且十分成功的將前來營救的李掌櫃等人一鍋端。

早不出現晚不出現,一定是他們發現了沈渙之沿途留的標記,等著送上門來甕中捉鱉呢,李掌櫃一共帶了二十個人,其中還有幾個是趙章的人,他們將沈渙之圍在當中,做出拼個魚死網破的架勢。

沈渙之抱著安哥兒,他方才剛給他喂了牛乳,這會睡的正香,好在這孩子听話,不哭不鬧的,沈渙之一面十分安心,一面想著拼死也得護著這孩子周全,但是再瞧圍著他們的人,沈渙之心里清楚,單靠李掌櫃帶這幾個人,很難突圍的出去。

「東家,一會您找準機會就跑,我們幾個拼了命也保你出去。」李掌櫃靠在沈渙之身前,小聲與他說道。

沈渙之心里轉了無數個念頭,最終還是決定盡量不要冒險,「不要輕易動手,這些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一旦對起手來,我們一個也跑不掉。」

是啊,就看能這樣不動聲色的將他們一起堵在這,那就不是普通的家僕能有的本事,沈渙之覺的這事真是棘手。

這些人與之前在葉家見到的那群人很像,一看就是訓練過的,不論是所站隊形還是氣場表情,都與里長跟前的那些狗腿子沒有半分相像,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開口道︰「沈相公,我看你還是放明白些,本來沒多大的事,越跑越透著心虛不是,既然您的人都來齊了,不如就跟我走一趟?」

沈渙之有種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覺,這種感覺叫人十分的恐慌,他抱著安哥兒的手緊了緊,開口道︰「都追到這個份上了,請你們真正管事的出來聊聊吧,不然我想不出來我這樣的身份能有什麼叫你們忌憚的。」

那人笑笑,「沈相公,有些人不是你能見的,老老實實的配合我們,興許還有活路,您也瞧見了,想跑不那麼容易,為了你手里的女乃女圭女圭也得安危為上不是。」

「哦?那真不巧了,我想見的人還就沒有見不著的,去跟你們管事的說,第一,既然我落在你們手里,就不會反抗或是逃跑,第二,那片死水里的秘密我有一百種法子可以傳出去,殺了我們也不好使,大家開誠布公的見一面,有話說話,有生意談生意,一切好商量,第三,話沒說清楚之前,我的人一個也不能動,不然,後果我不敢承擔。」

小頭領不由皺緊了眉,沉默半晌後道︰「那就請沈相公跟我們走一趟吧。」

……

謝景翕與趙章幾乎同時被帶走,但是兩人卻根本見不著面,謝景翕被帶去一個房間中關起來,她打量著房間的樣子,真沒想到還能有這種待遇,她還以為會直接被關進小黑屋。

到了這個地步,她幾乎已經能拼湊出故事的大概,這里一定是跟關外的神秘勢力有關聯的,沒準就是他們在關內的秘密據點,極有可能養了兵,甚至是養了人口,抓她們這些來歷不明的外來人,應該不會只是滅口,大概是留著有用的。

謝景翕被關進來沒多久,就有人進來問話,還是個女人,她面相十分嚴肅,進來看了她一眼就直接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從什麼地方來的,又是什麼身份,是怎麼進入四方鎮的?」

連珠炮似的不給人點喘氣的功夫,虧著謝景翕腦子轉的快,沒怎麼猶豫就回說︰「我叫沈翠兒,浙杭人士,家里做點小生意,途徑此地的時候遇上了賊,被葉掌櫃所救。」

「做生意?我看你養的好像大家夫人似的,不大像是做生意的吧?」

謝景翕低下頭開始抽泣,「是家里夫君疼我罷了,我一個養在後院的女人真的什麼不知道,也不知如何得罪了你們,為何要抓我回來呢?」

「既然什麼也不知道,那你躲躲藏藏的作甚?」

「不是我要躲藏,是听聞在四方鎮落腳還要收銀子,我們實在是沒有銀子,不躲能如何呢?」

女人將信將疑的看她一眼,「你的身份還有待核實,先在這待著吧,一會會有人帶你去別的地方,進了咱們這里你就安心待著,只要听話就不會吃虧。」

居然還要身份核實,真是謹慎至極,她就隨口編造的身份,哪里禁得住核實,一旦查出她說的是謊話,估計就再也出不去了,或者說,只要查到她是個無關緊要的身份,大概也是出不去的。

趙章說顧昀的人很快就會到,希望千萬快些,身份核實要不了多久,一旦把她轉到什麼秘密的地方,就真的不好找了,再者也不知道趙章如何,有沒有跑出去,萬一也被抓了,問起來千萬別跟她說的對不上才好。

趙章的待遇就沒有謝景翕好,他是被帶到了專門審問關押犯人的地方,問話的還是抓他那位,「都到這里了,有什麼話就趕緊交代了吧,再說假話,就不能這樣好好待著了,這樣潛入咱們四方鎮,能耐不小啊,說吧,什麼來頭。」

趙章心里轉了無數個借口,口氣放軟,「這位大哥,咱們都是跟著人混的,哪有什麼能耐,不瞞你說,我家主子是做生意的,這不是家里夫人跟著人跑了,叫我來追人回去的嗎,都是男人,你說窩囊不窩囊,咱拿了人家銀子,只能盡心替人家辦事,您說是不是?」

「跑的就昌郎中藏那娘們?」

「可不是嘛,你說晦氣不晦氣,女人有點姿色,到哪都惹亂子,那郎中倒是不為色,他為財啊,今兒在大街上找上我,可不就是想訛我點銀子嗎,關鍵我身上沒帶那麼多現銀,這郎中看著一本正經的,獅子大開口,我這不就是想著出去湊點銀錢再回來嘛。」

說的半真半假的,到一時不大好分辨,畢竟大街上昌郎中撞上他不是什麼秘密,沒準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瞧在眼里,這點他不怎麼擔心昌郎中跟他說岔了,在藥鋪的時候,昌郎中提醒過他,說大街上的事恐怕瞞不過他們,以防萬一,萬一露了餡,倆人得想個說辭。

跟謝景翕說的也勉強合得上,是以問話的人出去對了一番各處的說辭,暫時沒再難為他們,只等核實了身份再決定。

唯有謝景翕被帶離了那個屋子,一路蒙著眼,不知要被帶去哪,依著方向與溫度判斷,似乎是走了下坡路,穿過了陰暗的秘道之類,莫非也如同京城發現的底下密室那般?看來那秘密勢力是打定主意當這個地下老鼠了。

然而讓她想不到的是,最終來到的地方卻有亮光,雖然她還被蒙著眼,但是對日光與燈光的感知還是有的,她確定她感覺到了日光,很奇怪,她並不記得走過上坡路,難道她本來就沒有來到地下嗎?

眼上的布很快被解開,她又來到一個小屋子里,這個屋子前後都連接了院子,屋里站了另外幾個人,具是女人,謝景翕沒敢多看,怯生生的站在一旁。

不知是誰開口問道︰「這是新來的?」

「還不算呢,就是領過來打個雜,現成的女人留著吃閑飯,不如來干活。」

「這細皮女敕肉的能干什麼,抬起頭來我瞧瞧。」

謝景翕順著說話的聲音慢慢抬起頭,冷不丁對上一張熟悉的臉,心里的震驚簡直無法形容,她懷疑自己是活見了鬼。

這張臉在她所接觸的貴圈婦人中極為特別,所以即便隔了這許久,她仍舊記憶猶新,正是馮尚書的夫人李氏。

她不是被流放了嗎?

謝景翕心里又一想,忽然就想通了,李氏一定是屬于神秘勢力安插在朝臣後院的女人,馮尚書死了,她重新回到大本營也不奇怪,畢竟失蹤個把流放的女人根本不會有人過問。

但問題是讓她在這里遇上了,這得多寸啊,還等著審核什麼身份,直接就露餡了啊,謝景翕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反正一連串的倒霉變故已經讓她措手不及,這一年一定是撞翻了太歲爺,倒霉的叫人哭笑不得。

李氏顯然也認出了她,但並沒有預想中的指著鼻子戳穿她,只是打量她幾眼,用很平常的語氣說道︰「身份沒核實的就別往里帶了,嬌滴滴的女人最是沒用,燒個水都能燙手的主兒,回頭放我那訓幾天再說。」

謝景翕心里驚訝更盛方才,印象中,她好像跟李氏也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情,嚴格說起來,馮尚書是替太子當了替死鬼,是顧昀設計中的一環,當初的李氏可能看不明白,但是眼前的李氏不見得糊涂,既然不糊涂,她這樣幫她又是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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