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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謝家三姑娘的醉倒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原本笑語晏晏的筵席頓時鴉雀無聲,三公主先是看了一眼,「哎呀不得了,還真是一杯倒,快去通知謝府的人來接。」

「都這會子了先扶到客房去要緊,我叫人備了醒酒湯,先給她灌一碗再說。」

太子妃招呼著侍女過來扶謝景翕下去,三公主眉頭一皺,卻也無可奈何,只低聲吩咐了身邊的一個丫頭,叫她悄悄地去謝府請人過來接人。

那丫頭也是機靈,悄悄出來,只跟門房說是公主突然想吃桂岳樓的點心,便急匆匆的跑了,岳陽樓與謝府正好順道,只是差一條街的功夫,她兩條腿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容易來到謝府,卻被告知謝閣老不在府上。

「這位小哥,勞煩您跟家里主母通報一聲,府上的三姑娘在我們太子妃那喝多了,請府上派個人去接一趟。」

「唉,我曉得了,這就去跟我們家夫人回稟。」

那丫頭見門房听上心,就轉身走了,她不能耽擱太久,忙去桂岳樓買點心。但謝家門房卻是在許氏哪里踫了壁,他著急忙慌的跟許氏說了,許氏只是一臉的漫不經心。

「喝多了酒怕甚,多喝幾回也就好了,東宮那麼多的貴人小姐,偏她先走了,未免失了咱們府上的禮數,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門房見許氏這樣說,也沒有法子,只好先退下。

謝景翕被東宮的侍女帶到後院的一間客房,此處鮮有人來,安靜的很,謝景翕僅有的一絲清醒也快要漸漸消失,她知道自己被單獨帶到了沒人的地方,卻根本無從反抗。她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狠狠咬了咬舌尖,趁著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清明,將自己的一條帕子丟在房門外的花草從里,然後她就徹底失去了力氣,任由幾個侍女把她帶到特意布置好的房間內。

要說太子為了得到她也真是煞費苦心,這房間布置的迷宮一樣,一層層的紗簾隔開,七拐八拐才進到最里層。那里放了一張極大的床,細紗做賬,地上還鋪滿了花瓣,床前還有個小水池,好在侍女們並沒有把她扒光了丟進水池,而是直接扔到床上,又給她灌了一碗不知是什麼的湯,然後就一起退下。

謝景翕心里漸漸發沉,看樣子她今兒是逃不過了,難道真要被那個太子強佔,然後再自我了斷嗎,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重活一世會是這樣個結局。不,她就是要死,也要拉著太子一起,只是她死了,祖母一定會難過吧,可是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這個地方,就算有心人來救,估計也難進來。

就在謝景翕充滿絕望的時候,有一個不大起眼的東宮侍女悄悄來到了這個院子,這個院子一共有好幾間屋子,她並不確定謝景翕被帶進了哪一間。太子日常荒唐,這種髒事干了不止一樁,這幾個屋子都是特殊建造的,每一間都不一樣,若是一間間的找,怕是早就誤了事。

那侍女眉頭緊蹙,躲在暗處瞧瞧觀察這幾個屋子,忽然她眼神一縮,在一處花草從里發現了一個異物,她仔細的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人,這才咻的一聲竄過去,建起了謝景翕留在那里的帕子,侍女看了看上頭的字,正是一個小小的翕字,那侍女將帕子收起來,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眼前的屋子。

與此同時,秦婉婉在侍女的陪同下進了後院如廁,她宴席上喝的酒水有些多,一時小月復有些墜脹,估模著是要大解,就吩咐侍女們皆在門外候著,一個人進了淨房。

東宮的淨房布置的跟一般人家小姐的閨房也不差多少,秦婉婉頭回來這樣的淨房,不免覺的新鮮,先四下打量了一下,才來到淨桶處,正要解衣,就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秦婉婉掙扎了一會就暈了過去,任由來人將她從淨房的後窗拖了出去。

謝景翕迷迷糊糊間,感覺一絲清涼自鼻下傳來,這一絲清涼好比曙光,逐漸侵蝕著她混沌不堪的腦袋。謝景翕有了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反抗,她用盡了力氣推開眼前的人,「你走開……」

「姑娘,別怕,我是來救你的。」那侍女不由分說的把謝景翕抗在肩頭,「姑娘千萬信我,莫要出聲,您再堅持一會,我這就把您送出去。」

那侍女看上去十分瘦弱,卻能把謝景翕抗在肩頭行動自如,身上定是帶了功夫,事到如今謝景翕也只能信任她,只要先叫她離開了這個鬼地方就行。

那侍女在房間里轉了半晌,最後並沒有從房門出去,而是走了一個類似秘道的地方,這里極為隱蔽,若非她帶著,謝景翕根本沒想到這里還能有這樣多的機關。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為什麼會幫我?」

「姑娘別急,一會您就知道了,我們不可輕易暴露身份,還望您諒解。」

謝景翕只好不再問,由著這個神秘的侍女帶她出去。而就在謝景翕被帶走沒多久,太子晃晃悠悠的進了這間屋子,看樣子他喝的不少,走起路來腳底還直打飄。

太子那酒色過度的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紅,眼神迷離的盡是**,眼前桃粉的紗簾越發讓他控制不住,跌跌撞撞扯亂了不少,「小美人,我來了……」

以太子的經驗,自然知道自己是喝了助興的藥,但卻不知是誰給他下的,不過眼下也不重要了,對他來說簡直是求之不得,是以當他瞧見床上的曼妙身影,就奮不顧身的撲上去,一把扯下那女子的衣裳,就急不可耐的上下其手起來……

謝景翕被那侍女一路帶出了東宮,此時秘道外面等了一輛馬車,侍女將她背到馬車上,然後從里面伸出了一雙手,將她接了進去。

謝景翕心里打了一個機靈,手上傳來的涼意隔著厚厚的衣服都清晰無比,居然是顧昀!

「大少爺,你怎麼……」

「是我,你別怕,現在沒事了。」

顧昀將人攬在懷里,低聲與那侍女吩咐了幾句,這才吩咐外面趕車的趙章,「走,去別院。」

在看見顧昀的那一刻,謝景翕的一顆心突然就放下了,為什麼她也說不上來,明明顧昀也是個自顧不暇的人,大約是倆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就不那樣見外了,上次太子的事能被壓下,還是多虧了顧昀幫忙。

然而隨著一顆心漸漸放下,謝景翕身上原本不甚明顯的燥熱也漸漸涌上來,尤其顧昀身上帶著涼意,讓她的感覺由為明顯,她心一沉,想起了她們最後給她喝的那碗藥。

顧昀手指在她脈門上模了一下,眼底就閃過一絲殺意,居然這樣算計她的姑娘,不緊下了*,還下了助興之藥。顧昀從馬車上的一個小格子里模出一瓶藥,拿出一顆放進謝景翕嘴里,「乖,你先撐一會,沒事的別怕。」

顧昀看著不近人情,說話卻十分能安人心,好像什麼樣的事在他眼里都不是大事,盡可能的撫慰她。謝景翕不是沒經過事的小姑娘,她自然知道自己喝了什麼,千防萬防的,沒想到只是沾了一點酒,就能那樣厲害,還有那碗漱口水,估計也是有問題的,最後這碗藥,因為她氣力不濟,是多多少少喝了一些進去,想要解這種藥,怕是不那麼容易。

謝景翕臉色緋紅,身上的燥熱漸漸開始折磨人,她緊緊咬著牙關,手心也被自己掐出血,顧昀的那顆藥,也只是起了一點作用,畢竟這些助興藥,是沒有什麼能有效緩解的,也罷,好在是顧昀在,反正她們沒多久就要成親,就當是提前了吧。

謝景翕這般安慰自己,但心底里是不甘心的,從她緊皺的眉頭跟死咬的牙關就能看出來,顧昀絲毫不懷疑,現在要是太子在跟前,她能直接上去咬死他。

顧昀替她按摩著穴位,又試著松動她的牙關,「別緊張,千萬別咬舌頭,松開,乖……」顧昀輕聲安慰,總算是讓謝景翕松了松牙關,顧昀看她小臉脹紅的樣子,忽然覺的挺可愛,嘴角不禁挑了個弧度。

「听話,咬舌頭是沒用的,回頭咬傷了你自己要受罪,相信我,大婚之前,我不會對你怎樣的,嗯?」

大約是這句話給謝景翕吃了一顆定心丸,她就不那樣折騰自己,漸漸的昏睡了過去,顧昀見她睡了,方才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沉聲對趙章道︰「再快點,她要撐不住了。」

趙章一路快馬加鞭,來到京郊的一處別院,趙章直接將馬車趕進院子,一停下,顧昀就抱著人從車上跳下來,冷著臉吩咐,「快去準備熱水!」

「爺,要不還是我來吧,您自己還病著呢。」

顧昀額頭已經見了汗,冷眼掃了趙章一眼,「別廢話。」

「呦,這怎麼話說的,咦,這小女娃是誰啊?」

屋內出來一個白胡子老頭,看見顧昀著急忙慌的抱著謝景翕進門,一眼就看見了他壞了滿臉緋紅的謝景翕。

「我說你這不正經的小子,這樣可不成啊,怎麼還來霸王硬上弓這一套啊,你這樣怎麼對得起我那未過門的外孫媳婦啊,不成不成,我老頭可是喝過了滿月酒的,哎呀,你這不是叫我為難嗎,我沒瞧見,我什麼也沒瞧見……」

顧昀被他絮叨的頭都大了,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門,「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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