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人的**會逐漸成長,世界上沒有一成不變的事,也許你對世間充滿想象,但請不要忽視罪惡!」
「人的大腦不同,思想不同,為人處世不同,領悟更是不同!」
顧子玄伸手合攏住衣衫,撐著手臂靠在枕頭上,目光柔柔地落在月笙遙身上,眼楮里泛濫的璀璨星光。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經歷種種磨難卻依然活在世間,他想該學會放棄和追求所得所願之事。
「她不會,我們來……」
她想說她和何燕秋來自同一所孤兒院,她不會背棄她,萬一呢?
誰也說不準,人心多難揣摩,她又不是不知道!
何家是好人家嗎?
明顯不是,前世她那麼丑尚且得不到憐憫,難道何燕秋就能免于禍害嗎?
不,不可能!
何家是吸血的血蟥,若是在何燕秋身上得不到任何利益,他們不會舍得拋出利益,等價交換的道理她懂。
正是因為懂才不願相信,有人替前世的她走上一條黑暗道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所以她才是黃雀嗎?
「妹妹,你別太傷心,一面之詞不足為信,更何況他騙我說在水杯里放了水銀,明明就沒有水杯,也許是胡謅呢?」
見月笙遙低頭沉思,面上似有痛苦之色,奚走到她身旁拍拍她肩膀,溫柔安撫。
「不……」
「妹妹,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頭暈?」
奚立即阻斷顧子玄要說的話,狠狠瞪他一眼,轉身遮擋住月笙遙的視線,目光擔憂地看著她。
「還行,我體力一向比較好,況且只輸了四百毫升血,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不行,得休息!」
奚攙扶著月笙遙向病床上走去,語氣是掩飾不住的關心。
「別……」
她沒那麼嬌氣,身體素質很好,不用擔心。
「休息,等會我去醫院外面買點食物,晚上你回別墅住。」
「回去?」
「對啊,不然你還要一直待在醫院?」
「有什麼不可以?子玄情況比較特殊,我不能留他一個人待在醫院,萬一再出現上午事件,豈不是……」
「等會我去請兩個護工,你一介女生和男生共處一室不好!」
「哪有不好?我和子玄認識四年,怎麼會不好?哥,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妹妹,別傻了,再單純的男女共處一室多多少少也會發生點什麼事,好嗎!
傻妹妹啊!
「听我話,護工晚上就來,你好好修養,養精蓄銳等著回家。」
「我不……」
「笙笙,你哥說的對,你在這里不太方便,畢竟我是個男人,你晚上還是回去睡吧!」
「哼!」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勸說,煩躁頓起,月笙遙不滿地踢踏著鞋子,面色郁郁的向病床走去。
「子玄,你們在病房好好休息,我去醫院外面買點飯。」
在太陽底下奔跑很長時間,肚子早已空空如也,為保證不被餓死,他得去買點飯。
「笙笙,你真的相信何燕秋?」听見門關的聲音,顧子玄探著頭看向月笙遙,輕聲詢問。
她真的對何燕秋沒一點點懷疑?
確有自私成分,但主要還是何燕秋不太對勁,出于敏感度的察覺,他覺得昨晚的事很可能是她主導。
「沒什麼相信不相信,出于理性判斷,覺得她不太可能會做這些事,畢竟昨晚偷襲人太多,她沒太多勢力和資金。」
「扮豬吃老虎,不知你有何見解?」
听著月笙遙理性判斷之詞,顧子玄眼楮微眯,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片段。
「不可能吧!」
話雖是如此,月笙遙篤定的語氣卻似有飄忽,她不願相信何燕秋騙她,大概處于愧疚的心思。
「笙笙,你……」
罷了,有些事不親自親眼所見,外人所言再多又有何用?
「養養神,保持良好的心態。」
「嗯!」
病房里的氣氛突然尷尬,兩人面面相覷,卻又不知說些什麼!
寧寂的氣氛在病房里緩緩流淌,窗外的落葉肆意飛舞,仿佛要完成最後的絕唱。
陽光由熱至涼,光線由明亮至灰暗,安靜的街道漸漸回歸到吵鬧,黑夜里的霓虹燈肆意閃爍。
竹葉紛飛,夜色微涼,空中似有螢火蟲飛舞,淡淡的寒氣慢慢侵襲著溫熱的身體。
「唔,好冷,妹妹快下來!」奚縮著脖子從車上走下來,目光落在衣衫單薄的月笙遙身上,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憐惜。
很想幫妹妹披一件衣服,只是他就穿了一件襯衫,沒辦法!
「哥,留子玄一個人待在醫院真的沒事嗎?」
月笙遙淡定的從車上走下來,身子不自然的抖了一下,並未出現不適癥狀。
「沒事!」
「我還是擔心,萬一他們喪心病狂,非要弄死子玄怎麼辦?不行,我得去醫院守著。」
「不會,有一有二不會有三。」
「不一定,模不透敵人的心思,就沒辦法確定他們的計劃和目的,我……」
「月小醫,你行了!不就是受了一點傷,兩個護工還照顧不住,用得你操心?」
譚澤心情本就不好,听著月笙遙關心別人的話,俊臉頓時黑了!
大半夜,她要去哪?
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有別?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避諱?
「譚小兵,我要做什麼關你什麼事?上午要不是你將我哥喊下樓,子玄能被下毒?」
「呦,還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是誰錯,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慣子玄,說不定上午的事就是你指使人干的,否則時間怎麼卡的整好?」
「月小醫,你向我道歉!」譚澤冷臉對著月笙遙,拳頭緊握,目若寒光。
「道歉?我憑什麼向你道歉,下毒的人不超過一個小時就被你抓住,哥哥什麼信息都沒問出就被支使出去,審訊他的人只有你自己,誰知道他最後是被放走還是送入監獄。」
「月小醫,你有沒有良心?」
「良心,跟我談良心?呵,我有沒有良心我自己知道,你有沒有良心可不見得有人知道。」
「你……」
「怎麼?要打我,你來啊!惱羞成怒是嗎?是不是揭穿你內心潛藏的骯髒,暴露你陰暗的心思,你……受不住了!」
瞥見譚澤揚在半空中的手掌,月笙遙頭一梗,白皙的臉頰**luo暴露在空氣中。
打她?
來啊!
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要真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