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桂香吃驚的看著渾身冒黑氣的兒子,質疑的反問道。
捕風捉影的事怎麼能當真?
她前幾日剛去過老宅,若是真的聯姻怎麼可能不透露一點風聲?
不過,若聯姻是真事也挺好,起碼又少了一位對手!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任她手再長,也不會觸及到譚家。
只是最近何家經濟形勢不太好,不會是……
「媽,你又想哪里去了?」譚澤看著母親恍惚的神色,就知道她又走了神。
哎,怎麼都愛跑神呢!
告知一個小消息能想到一大串,真不知他們的腦洞為什麼那麼發達。
「兒子,你不會是說謊騙媽吧!」
瞅見兒子發青的臉色,海桂香尷尬的整理著散亂地頭發絲,不確信的反問。
以小澤對遙遙的態度,她可不認為他會表現的那麼平靜!
「怎麼會,我向來……不騙人,之所以告訴您這件事,主要是想等晚上叔叔嬸嬸去老宅說此事時,您多幫幫忙。」
譚澤面色一凝,略顯局促的回答。
他真的對自己絕望了!
處心積慮的為喜歡之人謀劃,還求母親去幫忙,真是……
心痛的滋味,酸澀難忍,腦海思緒繁亂無章,他是位‘好人’!
「咦?」
瞅見兒子眼底隱匿的不甘心,海桂香一時不知做何反應。
自家兒子什麼德行,她又不是不知,正因為知道所以才驚訝。
從小在軍區長大,個子和智商碾壓同齡小朋友,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時候他學會了退讓?
這不像他啊!
「妹妹喜歡何家少爺,作為哥哥自然不能從中阻撓,但何家近來形勢不多好,爺爺恐怕不會同意聯姻,所以還望母親在爺爺面前美言幾句。」
「如此,我也算是盡到哥哥的責任和義務!」
察覺到母親打量的視線,譚澤心塞的閉上雙眸,字里行間表達著對妹妹的關心。
知子莫若母,他什麼性格,母親肯定知道,所以得另闢蹊徑!
不過這話說的自己都惡心,盡到哥哥的責任和義務?
說鬼話呢?
他是那種說放棄就放棄的人,呵,月小醫,早晚有一天,讓她連本帶利的還回來,可以考慮肉償。
「行,這點小忙肯定要幫,畢竟也是遙遙一生的幸福。」
不管小澤有什麼心思,她都會將它扼殺在搖籃里。
為人母,自然希望兒女得到幸福,但幸福是建立在雙方之上,她不願見兒子受苦。
「媽,我想吃你做的飯,一別幾年,都快忘記家鄉味道。」
看到母親眼楮里蘊含的晶瑩笑意,譚澤撇過頭,略顯傷感的說。
自十五歲那年去軍校,十載已過,家鄉菜的味道只在記憶里顯現,突然很想品嘗媽媽做的飯菜。
是否還是一如往昔,令人流連忘返!
「好,中午在家里吃,我這就去買菜。」
听到兒子語氣里的懷念,海桂香眉眼之中瞬間綻放出一抹笑意,起身拍了拍衣袖。
兒子不願她說,她便不講,省得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再生氣離開。
有她在身後把控,大體上應該不會出現偏差!
「嗯!」
譚澤輕抿薄唇,微微一笑,端得起陽光少年。
陽光大把大把的灑在身上,金色的日光仿若天神,眩暈的感覺縹緲而來。
「遙遙,你怎麼了?」一顆黑色小棋子慌亂無措的落在地上轉著小圈圈,郭老爺子艱難的彎腰將棋子撿起,不解地看向月笙遙。
她這是怎麼了?
神色恍惚,面色發白,唇間發紫,莫不是生病?
「沒事,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吧!」月笙遙歉意的接過棋子,輕輕搖著頭。
「到底遇到什麼事?」
見月笙遙居然要隱瞞他,郭老爺子板著臉,不高興的詢問。
兩人當棋友也有段時間,丫頭什麼脾性,他也略知一二,怎麼還拿他當外人?
「郭爺爺,我要訂婚了!」
柔軟的指月復輕輕撫模著木質棋子,飄飄的語氣似嘆息是哀傷。
「和誰?」
郭老爺子柔和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危險的氣息縈繞周身。
他記得譚家的少爺還沒訂婚,怎麼遙遙就先訂婚?
典型的聯姻套路,這是拿遙遙當槍使!
「何家掌權人,何梓煜!」見郭老爺子面有慍色,月笙遙簡短的回答。
何家?
最近何家經濟形勢不大好,這是要借勢吧!
「你見過他嗎?」郭老爺子收斂住外泄的情緒,面相和藹的詢問。
若是私事,他能幫忙,可家族之事,還是兩大家族聯姻,他有心而無力啊!
「見過,我和他認識四年,有點頭之交,之前從未往那方面想過,不曾想……」
月笙遙點點頭,面有異色的說。
「認識就好,大家族的子女向來無法掌控自己的婚姻,你也不要傷心。」
「不傷心,享受家族賜予的榮耀,自然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只是……」
「怎麼?」
「何梓煜他有一特殊癖好,我……」
月笙遙低垂著頭,如風中飄揚的小白楊,身軀僵直,語氣卻似有哀鳴之意。
斷斷續續的話語夾帶著沁透心扉地涼意,絲絲傷感纏繞在心中,仿佛寒冰侵入心房。
她很有自知之明,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們幫忙,只不過先說佔有一定時機。
欲揚先抑,大事無法參與,小事請他們幫忙,應該不會拒絕!
「特殊癖好?虐打還是……」
听清月笙遙音調里的顫抖,郭老爺子眸光陡然一寒,看著低頭哀傷的月笙遙,軟著聲音詢問。
「他喜歡男生,而且對女生很厭惡。」
月笙遙沉吟良久,就在郭老爺子忍不住開口時,干巴巴的回答。
何梓煜喜歡男生,厭惡女生,可想而知她與他訂婚,受了多大委屈!
這般,怎輕易向外說出?
「你……沒和譚家人說?」聞言,郭老爺子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勸說。
貴圈本來就亂,養外室找小三履斷不絕,喜愛男風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嫁過去的女子和守活寡又有什麼分別?
「沒有,何梓煜行事特別小心,我也是從朋友那里多處打探得知,沒有真實依據,他們怎麼會相信我,更何況就算說了也不一定會有用,還不如不說。」
神情淒苦的搖搖頭,月笙遙伸手捂住臉頰,語調是說不盡的悲戚。
「遙遙,你是聰明人,定然不願犧牲後半輩子的幸福,老頭子能力有限,不能幫上大忙,但年輕時認識一些偵探,你要不要試試?」郭老爺子布滿褶皺的手掌輕撫著月笙遙低垂的頭顱,心疼的詢問。
家族和家族的調和他無法參與,但提供一些無傷大雅的幫助並不是不能,只是不知遙遙肯不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