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月笙遙揉著肩膀,極其疲乏地躺在座椅上。
上午病人好多,感覺手臂都快累斷,老師對她也是真放心,居然任由她開處方!
寫方子都快寫吐了,幸虧之前有鍛煉過,不然這幅柔軟地身軀恐怕早就支離破碎,弄得一身毛病。
「叮∼」
怎麼他們天天那麼閑,發微信聲音都沒斷過!
月笙遙一手扶著頭靠在扶椅上,一手點開手機,瀏覽著九十九加的消息。
也不知道他們咋那麼多話聊,不煩嗎?
咦,退婚?
咋回事!
月笙遙坐直身體,雙手捧著手機,表情甚是凝重地將信息往上翻。
說的啥?
看著譚家小輩群上面顯示的聊天記錄,月笙遙翻看地動作漸漸有些遲疑,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中指在手機屏幕上敲敲打打。
盧淑楠要和譚澤解除婚約?
我去,這消息太猛了吧!
不,不對……
之前大娘說譚澤受封少校,按理說是升職,盧家不會沒見識的想要退婚,除非是他們知道什麼隱蔽消息!
會是什麼消息讓他們舍得丟下譚家這塊豐厚的肉塊呢?
消息還未確定,只是內部傳言!
突然一條信息發過來,月笙遙瀏覽後忍不住咒罵一句。
搞什麼,她還以為盧家真的要退婚。
不過既然有傳言,定不會空穴來風,也有可能是盧家故意拋出消息,隨後再退婚。
難道他們知道譚澤雙腿不良于行?
不對啊,譚澤雙腿好好的,踢她挺有勁,怎麼會不良于行!
還有他暴躁的脾氣太古怪,特別像故意為之,不會是……
裝的吧!
不如今天試他一試,反正上次打他挺爽,大不了再來一次!
「十一點二十七,呃,還有三十三分鐘,好難熬啊!」
月笙遙放下手機,目光呆滯地看著科室外行走匆匆的病人,指尖不停地劃著桌面。
時間老人,快點走,快點走……
*****
誰,是誰!
誰在喧嘩,誰在打鬧,為什麼睜不開眼楮?
譚澤行走在黑漆漆的小道上,慌亂地听著滴啦滴啦的水聲和嘈雜的打鬧聲,心里的不安逐漸放大。
這是哪里?
外面的聲音從何處來,眼前猛然有一縷白光閃過,哦,他是在夢里!
既然是在夢里,為什麼睜不開眼楮?
四肢像是被捆綁,無論怎麼用力掙扎,外面的自己都無動于衷,僅大腦在轉動。
靈敏地感受到身體不適的異樣,他想要清醒,不想繼續沉睡,可意識卻也像是被捆綁,怎麼也掙月兌不出黑漆漆的區域。
醒來,快醒來……
不行啊,他醒不來,還想繼續沉睡!
睡吧,睡吧……
沉淪于夢里,躲避外界的骯髒與齷齪,夢鄉無異于天堂。
「啪,譚澤,快醒醒,吃飯啦!」月笙遙拎著中午飯走進病房,發現譚澤還在睡覺,一巴掌打在他頭上。
睡,睡,睡,就知道睡!
丫的,她累死累活忙于工作,忙完工作還得來伺候他,弄得她都沒時間搞事情。
還不起來吃飯,起來,趕緊起來!
看著譚澤還死死地躺在床上,動也不動,月笙遙大脾氣地揪著他臉上的軟肉,勢必要將他弄醒。
「唔∼」
听到一聲性感而撩人的嚶嚀聲,月笙遙趕忙松開手,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哎呦喂,怎麼就突然醒了,還沒玩夠呢?
「月小醫,你干嘛?」
心煩氣躁,譚澤語氣極差的譴責。
怎麼那麼皮,就不能讓他安生的睡個覺?
「喊你起來吃飯,都十二點了,不餓啊!」
月笙遙無奈地聳聳肩,將放在床頭櫃處的飯盒一一打開。
蓋澆飯,皮蛋瘦肉粥,小籠包,青菜蘿卜絲,還有碗紫菜蛋花湯!
「給,蓋澆飯和紫菜蛋花湯是我的,剩下都歸你!」月笙遙將香噴噴的飯菜開始歸類,邊拿筷子邊解釋。
「我要吃肉!」滿腔火氣無處發泄,譚澤青著臉從床上坐起來,不滿地將青菜蘿卜絲推開。
「粥里不是有肉嗎?事那麼多!」月笙遙端起香噴噴的蓋澆飯,拿起干淨的筷子,嘟嘟囔囔地嫌棄。
身為一個半殘廢,有的吃就不錯了!
「月小醫,我是你哥!都吃了好幾天的素,就不能給我弄點肉吃,補補身體?」
譚澤拿起筷子敲在月笙遙額頭上,不樂意地吐槽。
「又不是親哥,你到底吃不吃,要是不吃,我就喂垃圾桶。」
嘶,吃個飯還不好好吃,是不是欠揍!
「吃,要是不吃就得挨到晚上,一群沒良心的損友,也不知道過來陪陪我,搞得天天被你欺負。」
听到月笙遙威脅的話,譚澤冷哼一聲,急切地拿過飯碗。
「你看你人緣怎麼那麼差,好歹也是住院,居然沒一個人過來看你。」
月笙遙啊嗚一口吃掉一塊雞肉,洋洋得意的看著譚澤,語氣里滿是嫌棄。
「你……呵,我不和你一般見識,畢竟為人兄長,還是要以身作則!」
滿腔怒火很想噴涌而出,可想到目前的局面,譚澤隱忍不發地回懟。
「嗤∼」
月笙遙冷笑一聲,繼續埋頭吃飯。
「哎,我覺得上午被鬼壓了!」喝了幾口皮蛋瘦肉粥,覺得空落落的胃暖暖的,譚澤不經意想到上午的事。
「睡糊涂了吧!」
「沒有,上午好幾次都感覺自己醒了,可想動動不了,說話也說不出,就像是被綁住手腳,頭暈暈乎乎,還能听到周邊有人說話。」
譚澤回想著上午的經歷,眉頭緊蹙,面色有些蒼白。
「哈哈……你真搞笑!」听完譚澤的形容,月笙遙放下手中的筷子,大笑幾聲,而後抹著眼角笑出來的淚花。
「你能不能認真點,我很嚴肅。」對于月笙遙肆無忌憚地嘲笑,譚澤甚是不滿,笑什麼笑,他可是很認真的講話。
「那不叫鬼壓床,只是睡眠障礙的一種。」
「意識清醒,但不能控制身體,並且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就是無法從夢魘中醒來,雖然只持續幾分鐘,但當時的恐慌會持續到清醒之後。」
「對,就是這樣!」
「這種情況在醫學上被稱為睡眠癱瘓,屬于睡眠障礙的一種。睡癱癥很普遍,可發生于任何年齡,很多人一生中至少會經歷一兩次,不過少數人發作的頻率會高點,每年一次或每月一次不等。」
「為什麼會有這種現象?」譚澤將飯碗推至一旁,不解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