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又鬧什麼?」月笙遙一手撐著臉頰,一手拿著刀叉,目光懶散地看著互不說話的兩人。
她是喜歡看熱鬧,可最近沒時間啊!
譚澤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早上醒,她得守著,不然又要被有心人做文章。
不是和子玄發過信息,讓他先吊著何梓煜,怎麼又鬧別扭,偏偏她還要裝作什麼都不清楚。
不過裝傻充愣的日子快要結束了,想想還有些不舍呢!
上輩子太蠢,一直被蒙騙,直到死才想明白其中曲折,今生她提前設局,將處于局中局的身份轉換,不知到時何梓煜知道這些信息,會是什麼表情?
好期待……
「我去洗個手,你們聊。」顧子玄隱晦地遞給月笙遙一個眼神,斯文有禮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怎麼了?兄弟之間也鬧別扭,怎麼和我們女孩一樣。」月笙遙拿起紅酒杯,目光通透的看向何梓煜。
此時,她可什麼都不知道,感情方面甚是純白!
「沒什麼,前幾日找他借個東西,都借了好幾遍,可他就是不松口。」听聞月笙遙關心的話,何梓煜搖晃紅酒杯的手微微停頓,充滿磁性地聲音帶著一絲絲憂愁。
「什麼東西?」月笙遙將手中的紅酒杯放在餐桌上,目光好奇地盯著他。
不松口?
哼,如今說謊話真是連草稿都不打!
當她是個不知事的傻子?
行,走著瞧!
「一道美味大餐的……作料,我可是心心念念好久,他卻那麼小氣!」
何梓煜輕斂著神色,目光似笑未笑的看著月笙遙,唇角上勾,尾音帶著若有若無的撩撥。
美味大餐的作料?
真是獨一無二的形容,當著她的面就這般肆無忌憚,看來他最近春風得意啊!
她可是最見不得別人得意,不如讓他失意一番?
「是嗎?什麼作料,不如我托人幫你找找?」
月笙遙好看的眉毛一揚,目光真切地看著何梓煜,說出來的話真心又實意。
「不用,你平時在醫院那麼忙,我怎麼忍心麻煩你!」
聞言,何梓煜挑著眉看向走到拐彎處的顧子玄,意有所指地說。
他不信,子玄會不吃醋!
哦呀,總有人想要炫耀存在感,她若是不采取點措施,他真當她是軟包子?
「也不是很累,誰讓子玄鋼琴彈得那麼好!」月笙遙擺出羞澀的表情,臉頰緋紅,雙目含波帶情,聲音仿佛灌了蜜。
「……」
和子玄有什麼關系?
「本來不想說,可子玄又不在,說說也沒什麼!每天晚上疲倦的時候,听听子玄錄給我的鋼琴曲,心情就舒緩許多。」
「鋼琴曲?」
何梓煜咬牙切齒的控制著情緒,啥時候錄的鋼琴曲,他怎麼不知道?
「對啊,從周一到周日,每天晚上听的鋼琴曲都不一樣,不開心的時候就听舒緩,憂傷的時候就听有趣,開心的時候就听淨化心靈……」
「哈,他可真有心?」
听到月笙遙用甜美地聲音詮釋著露骨的開心,何梓煜緊咬著後槽牙,憤恨地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
呵,錄鋼琴曲以助睡眠,他可沒這個待遇!
何梓煜目光陰寒地看向慢條斯理朝這邊走過來的男子,眸光深處藏著幾分幽暗的光。
「溫潤如玉,溫文爾雅,儒雅良善,如清風明月,朗朗于坤,子玄啊,真是讓人心生愛慕。」
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克制地殺意,月笙遙抿唇一笑,不怕死的繼續夸獎。
生氣嗎?
生氣好啊,不生氣怎麼促進兩人感情,不生氣怎麼知道自己的心,不生氣怎麼會吃醋!
「遙遙喜歡子玄?」眼看顧子玄就要走過來,何梓煜故作溫聲地詢問。
眼底閃爍著濃烈的算計,要不是因為用的到她,他怎麼會允許自己的所有物被偷窺。
「大概是喜歡吧!不過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哪有選擇的權利,所以即使喜歡也只能是喜歡,不能說出口。」
听到微弱的腳步聲,月笙遙手指微顫,黑眸里浮現著一絲傷悲。
論演戲,此生她還沒怎麼輸過!
听著月笙遙略顯悲戚的話,何梓煜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他本意是讓遙遙露出馬腳,讓子玄對她產生厭惡之情,哪知……竟然弄巧成拙。
大意,真是大意!
不過子玄听到她說的話,會不會……
「笙笙!」
顧子玄笑容僵硬的從月笙遙身邊走過,腳步似有些漂浮,若仔細觀看,能瞅見他眼楮深處里夾雜的憂傷。
嘖嘖嘖,這戲演的!
一個個真是戲精,比她還能演,她若是不知實情,還真以為自己才是備受寵愛的人呢?
人活于世,不過都是各自為營!
「子玄,剛才還談到你呢?」話頭被打斷,月笙遙不甚在意的扯開話題。
反正她本意已經達到,搞事情的程度也在按她計劃中發展,剩下的話全靠腦補吧!
「談我什麼?」顧子玄收整面上復雜而糾結的表情,故作堅強地問。
「遙……遙,你……」
「噓,梓煜說他想向你借一件東西,可你怎麼都不肯給,是什麼東西啊,我能看看嗎?」
擋她說話,怎麼可能?
剛才還若有若無的威脅她,甚至對她還產生殺意,她若是不讓他承受承受心里折磨,怎麼對得起喝進肚子里的紅酒?
「唔∼」
听月笙遙直言不諱的說這些,顧子玄漂亮地眸子閃過一絲尷尬!
笙笙怎這般?
明知故問,剛剛何梓煜怎麼惹著她?
「遙遙,醫院里不是還有事嗎?趕緊去吧,我來陪著子玄就可!」
眼看事跡要敗露,何梓煜著急忙慌的攆月笙遙,瞎說什麼?
子玄本來對此便有忌諱,若讓他知道剛剛他說的話,又得好一陣哄。
「今天不怎麼急,我哥雖然一直昏迷不醒,可請的有護工,所以我很閑。」
看著何梓煜著急上火的表情,月笙遙壞笑一聲,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噙著七成足的不懷好意。
現在知道她的重要性,晚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想讓她離開,怎麼也得有個像樣的理由。
「你哥在醫院昏迷不醒,你這麼沒心沒肺的出來晃悠,要是讓伯母知道,嘿嘿……」
「哎,本來想陪你們好好吃頓飯,既然你們不樂意,那就算了!怎麼感覺我像是第三者……」
「怎麼會,你可是維系我們三人關系重要的紐帶。」
听到月笙遙不經思考月兌口而出的話,何梓煜眼皮一跳,打著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