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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子,韓震庭是真的沒轍了!他是既不敢不答應耶律悅梨的請求,或者說,是舒心蕾的請求,又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包括他認為非常有必要知道情況的四王子殿下!那麼,他就更不敢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了!

韓震庭真的覺得非常無奈,他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到︰「那好吧,在下這就去把信交給大薩滿神速姑,而且,此事在在下這里,就只有在下一個人知道!」

「很好很好,那我就代小公主殿下謝謝韓大人了!」舒心蕾滿意地點著頭微笑著說到︰「還有啊,韓大人,如果神速姑有什麼話要說,或者要請你為小公主殿下帶上一封回信什麼的話,也請你務必把話轉達給我,或者把回信直接交給我……因為,小公主並不知道你也知道這件事,她把信交給我的時候還特意叮囑我,只要我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韓震庭點了點頭,回答說︰「請舒醫官放心吧,在下知道該怎麼做了!」說著,韓震庭就準備告辭了,他說︰「如果舒醫官沒有別的事的話,那在下就去辦這件事了。」

「去吧去吧,有勞韓大人了!」舒心蕾先是小聲地說了這句話,接著又提高了嗓門,喊到︰「韓大人,謝謝你今日特意前來向本醫官介紹有關我契丹軍中那些患有瘧疾的將士們的簡要情況,本醫官現在已經心里有數了,再次謝過韓大人。」舒心蕾這話,當然說故意說給帳外那些滿是好奇心的親兵們听的。而韓震庭當然也就非常配合地回答著︰「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能為舒醫官效勞,能為契丹將士們效力,那是在下的職責和榮幸!」說著,韓震庭故意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到︰「如果舒醫官沒有別的事了,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如果舒醫官還有什麼疑問或者需要在下效勞的地方,舒醫官可以隨時差人來傳喚在下。」

「好,那韓大人就慢走!多謝了!」舒心蕾笑著回答說。她覺得這個韓震庭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啊!居然會這麼配合!而且,他居然還要嘴硬說他對耶律悅梨沒有非分之想,鬼才相信呢!一看他對耶律悅梨的一封信都這麼緊張,也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就這樣,韓震庭就出了大帳。徑直去找神速姑去了。也是舒心蕾運氣好,這一大早,耶律阿保機不是單純地召見一下耶律楚雄就是了,而是非常慷慨地留了耶律楚雄和他共進早膳,正因為這樣,舒心蕾才可以有那麼充足的時間可以把事情向韓震庭交代事情。一直到韓震庭走出耶律楚雄的大帳,耶律楚雄都還沒有回來。

在送走了韓震庭之後,舒心蕾的心情一直是忐忑不安的。她覺得自己應該已經向韓震庭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她也相信韓震庭的為人,既然他已經答應了不會把此事告訴任何人,那麼舒心蕾就相信他一定會保守秘密的,就算不是為了她本人,也是為了耶律悅梨吧!舒心蕾相信既然她已經說明了這封信是耶律悅梨所托,那麼韓震庭就一定會言出必行、認真地對待。

可是舒心蕾的心里仍然很不安。她不知道在神速姑看了那封信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當日,當她告訴耶律悅梨,說自己是來自未來世界的人的時候,耶律悅梨那一臉又驚又怕的表情舒心蕾至今難忘。悅梨是一個凡人,質疑和害怕都是情有可原的,那麼神速姑既然身為薩滿大神,就一定是非常神通廣大的,應該能夠相信她「穿越」的這件事,應該不至于把她當成怪物來看待吧!如果神速姑把她當成來路不明的怪物或者妖孽,向耶律阿保機稟報了這件事,最後照契丹的規矩,把她一把火燒了那可怎麼辦啊!舒心蕾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難以平復。她一點兒也不了解神速姑,不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更不知道她會對自己怎麼樣。總之,信是肯定會交到神速姑手里的了,一切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話說韓震庭懷揣著舒心蕾交給他的那封信,徑直去找神速姑了。其實,韓震庭的內心也是不平靜的。首先,他非常好奇地想要知道耶律悅梨這封寫給大薩滿神速姑的信里到底說了些什麼。可是,他是一個正人君子,不管他有多麼好奇,他也不能私自拆開信來看!其次,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照理說,凡事他都應該先向耶律楚雄稟報,而後施行。可是這一次,因為是耶律悅梨所托,因為舒心蕾說得那麼神神秘秘的,韓震庭就並沒有打算要把這件事告訴給耶律楚雄知曉。他覺得自己這樣做,甚至有「欺君」之嫌。甚至,韓震庭這一次可以說是在冒險,他根本不知道信里所寫為何事,就貿然地替人送信,一旦信中內容包含大逆不道之事,那他韓震庭可就是幫凶了!為什麼會這麼想呢?是啊,信封雖然是耶律悅梨的字跡,可是信里內容他韓震庭並沒有見到,如果有人只是借用了寫著耶律悅梨字跡的信封,而信內卻是其他人所寫,並且是寫有大逆不道之事,那他可就不好交代了!韓震庭這樣的想法可不是空穴來風,的確,到目前為止,舒心蕾的身世仍然是一個迷,在韓震庭看來,除了舒心蕾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誰,來自什麼地方,到契丹來做什麼!她現在已經完全贏得了四王子殿下的心,四王子殿下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而一旦她真的懷有什麼歹意,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而且,她還號稱是神醫,宣稱她能治好那麼多契丹有名的醫官都無法治好的頑癥瘧疾!韓震庭覺得單從這一點來說,就太可疑了!他真不知道舒心蕾到底想要做什麼!且不說她到底有多麼大的能力,是否真的可以治好瘧疾,或者,如果她真的懷有惡意,她是否真的可以對契丹大軍造成什麼威脅,這一切都是韓震庭所擔心的!一日不弄清楚舒心蕾的來歷,他就一日不得安睡。再不濟,就算舒心蕾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對契丹大軍不可能造成什麼危害,可是她卻已經讓耶律楚雄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說話做事已經處處以舒心蕾的利益為主,完全依照舒心蕾的想法行事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一旦舒心蕾真的有什麼惡意,那麼最先受到傷害的,而且也是受傷害最深的人,必定就是四王子殿下!甚至可以說,舒心蕾已經完全把耶律楚雄迷得神魂顛倒、不知所謂了!韓震庭想到這里,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耶律楚雄是如此,他韓震庭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既然自己心里在懷疑這封信的內容,既然自己在懷疑舒心蕾的身份,可是就因為舒心蕾說這封信是耶律悅梨托他轉交的,他就義不容辭地照辦了!

沒辦法了,無論如何,只有把這封信如實地交到神速姑手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韓震庭一邊朝著神速姑的神帳走去,一邊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軍營最偏僻的一個角落里,那里有一頂神速姑獨自居住的小帳篷,所有的將士們都尊稱那是大薩滿的神帳。這一路走來,韓震庭有些猶豫,他甚至有些後悔那麼干脆地就答應了舒心蕾的請求!說到底,他還真有些拿不準,這到底是不是悅梨寫給神速姑的信呢!雖然信封上用契丹語赫然寫著「大薩滿神速姑親啟」,而看那字跡也顯然是耶律悅梨親筆所寫。就在韓震庭猶豫不決的時候,他要找的神速姑卻突然從她的神帳里出來了。

韓震庭乍一看到神速姑,不禁嚇了一大跳!他以為神速姑是知道他要來,也知道他的猶豫不決,才特意出來的。其實,神速姑就算非常有預見性,可是又怎麼會特意估算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呢?

神速姑其實是出帳來看一看天氣的。她覺得氣候以及越來越熱了,而皇帝陛下又要求她一定要盡早測算出契丹大軍可以班師回朝的日子,因此她這才心急如焚地走出帳來看一看天氣。誰知道,一走到帳門口,神速姑就差一點兒和在門外來回踱步的韓震庭撞個正著!

「對……對不起,」韓震庭乍一看到神速姑,心里一驚,趕緊賠不是︰「對不起,大薩滿!」

「你是……」神速姑眯起了眼楮,這個人非常面熟,應該是最近幾日她才剛剛見過的,看他的穿著,應該是一位將領,可是契丹軍營中大大小小的將領實在太多了,不問世事的神速姑哪里能一一記得全。

「在下韓震庭,兵部參將,」韓震庭向神速姑鞠了一個躬,用契丹語畢恭畢敬地說到︰「目前跟隨四王子殿下耶律楚雄來到前線作戰。」

神速姑再仔細地看了一下韓震庭,點了點頭,心想,是了,果然就是時常跟在四王子殿下耶律楚雄身邊的那個參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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