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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仍然是在擔心我們的軍糧嗎?」耶律楚雄試探性地問到。他不想主動提到軍中的頑疾,更不願意直接提到所謂的神醫,他知道,在舒心蕾還沒有底氣之前,他最好是先低調一點兒為好!

耶律阿保機不動聲色地看了耶律楚雄一眼,搖了搖頭,喃喃地說到︰「只要戰事能夠按照朕的設計來進行,我們的軍糧就不會有問題。」

「照父皇的設計來進行?」耶律楚雄有些不明白,難道父皇已經有了打算,已經計劃好了這場仗應該在什麼時候真正開始,又應該在什麼時候結束這場仗,而這一切,肯定都有一個前提。這不,當耶律楚雄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耶律阿保機就又發話了,他問到︰「你二哥還沒有把作戰計劃告訴你嗎?」

耶律楚雄心里在打鼓了,看來,昨夜父皇、二哥和幾位將軍們應該是徹夜商量了很久,把下一步的作戰計劃規劃了出來,可是,二哥卻並沒有通知他,甚至只字未提,不知是何意,二哥是否因為自己也有事對他隱瞞而故意給自己制造一點兒障礙。要知道,皇子之間的競爭那是明爭暗斗異常激烈的,往往只是一些小事都能改變很多事。尤其是在父皇面前,很多時候,一句話、一個動作,都可以徹底改變自己的父皇心目中的形象。耶律楚雄打定了主意,看來,他除了現在要小心應對父皇的垂詢之外,還應該找個機會,和二哥好好聊一聊。

耶律楚雄戰戰兢兢地回答說︰「回父皇,可能是一大早二哥和兒臣各忙各的,沒有踫上面,二哥還沒有來得及和兒臣說上話,因此……」

耶律阿保機沒等耶律楚雄把話說完,就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再說下去了。耶律阿保機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是心煩意亂的,先是焦急糧草的事,而好不容易盼到小兒子把糧草運來了,又要擔心軍中的頑疾,原本他對耶律楚雄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可是他沒有想到耶律楚雄卻遲遲沒有表態!這就讓耶律阿保機心里也在嘀咕了,難道,那個所謂的神醫,並不太厲害?他說到︰「現在,糧草的問題解決了,可是我們的大軍卻不能長久地待在這里!眼看著就要到夏季了,天氣越來越熱了,朕打算速戰速決,盡快解決掉烏古部,盡早班師回朝!」

「父皇所慮既是!」耶律楚雄趕緊附和到。

父子的對話說到這里,耶律阿保機卻突然話鋒一轉,說到︰「此事,待日後再議吧!朕正好有一事要問你。」

「父皇有何事,盡管吩咐兒臣就是了。」耶律楚雄心里咚咚地打著鼓,可是表面上卻仍然要裝出一副很鎮定的樣子。

「對了,」可是,耶律阿保機卻並沒有直接說出他的問題,而是問出了一個看似並不太重要的問題︰「你剛才說你一大早都在忙,你都忙些什麼啊?恩,準確地說,從前日你帶著糧草回到軍營中之後,就甚少見到你的身影,你都在忙些什麼啊?」原來,在過去,耶律楚雄只要隨大軍出戰,除了有單獨的任務之外,他總是跟隨在耶律阿保機身邊,鞍前馬後地照應著,為他的父皇出謀劃策,而這一次,自從前日他和韓震庭一前一後回到大營中之後,他還只是在耶律阿保機面前出現過兩次!這一點,不得不讓耶律阿保機感到奇怪!

事到如今,耶律楚雄只好硬著頭皮說到︰「回父皇,這兩日,兒臣一直在密切關照著那位神醫的傷勢。」

「哦?」精明的耶律阿保機終于把話題引到了他關注的那個點上了,可是他卻假意吃驚地問到︰「對了,你是說你從上京帶了一位神醫來,還說他受了傷,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養傷。」耶律楚雄當然不敢把舒心蕾的傷勢說得很輕。

「還在養傷?」耶律阿保機皺起了眉頭,問到︰「他傷到什麼地方了?傷得很重嗎?」

「傷在肩上,照理說應該是沒有大礙的。」耶律楚雄硬著頭皮回答說︰「可是兒臣也不知道為什麼,醫官也為他診治過了,可是傷勢並不見大幅度的好轉。」

「是嗎?」耶律阿保機就像有些不信,喃喃地問到。

「請父皇放心好了,」耶律楚雄畢竟是為人臣子的,他當然不敢讓父皇在他所擔心的某一件事情上操太多的心,尤其是這件事還和他自己有關,于是,他趕緊說到︰「兒臣一定再去催促醫官,讓他們盡快治好那位神醫的傷,讓神醫早日康復,早日可以為我們契丹患病將士們治病!」

「那位神醫,到底有多大本事?」耶律阿保機問出了一直以來他都想要問的話。

「回父皇,那位所謂的神醫,是兒臣這一次回上京的時候,路過狩獵場,偶然遇到的,至于他到底有何神力,是否真的可以治愈我契丹患有瘧疾將士們的病,兒臣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哦?」耶律阿保機皺起了眉頭。

「不過,」耶律楚雄趕緊又把話拉了回來,說到︰「兒臣當日在狩獵場外,看他為兒臣的馬匹‘赤風’療傷的時候,手法和方式和其他醫官都不一樣,顯得很高明,又很不同凡響。而當兒臣問到他有關如何治療瘧疾的問題的時候,他也說出了他的一些想法……」

「他如何說的?」這才是耶律阿保機真正要關心的問題,他趕緊打斷了兒子的話,追問到。在他看來,耶律楚雄是如何遇到神醫的並不重要,那位神醫之前有過什麼關榮的歷史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否能夠治好瘧疾!

「在來這里的路上,他就曾經讓兒臣命人準備了大量的芨芨草和紗布。」耶律楚雄回答說。

「芨芨草和紗布?」耶律阿保機有些不明白。

「是的,神醫當時在听兒臣說起了我契丹軍營中的瘧疾頑癥之後,就曾經讓兒臣命人準備了大量的紗布和芨芨草,他說,就這兩樣東西,他就可以一試。他雖說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在目前這種情勢下,兒臣認為,實可以讓那位神醫一試。」事到如今,不管耶律楚雄如何想要保護舒心蕾,都沒有辦法了,看到父皇對所謂的神醫抱有那麼大的期望,他只能讓舒心蕾出來一試了!還好他並沒有把話說得很滿,讓舒心蕾和自己將來也有個退路。

耶律阿保機終于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他說到︰「既然如此,那位神醫的傷到底何時才能痊愈?他到底何時才可以為那些患病將士們診治?」

「請父皇安心,」不管耶律楚雄有多麼想要袒護舒心蕾,可是他也要時刻注意著他父皇的情緒,為父皇、為契丹分憂。因此,他勸慰到︰「其實,不必等到神醫痊愈,只要他再調養一兩日,可以下床走動了,讓他去現場查看一下情況,就可以對癥下藥了。」

「那好那好!」耶律阿保機听到這話心里可踏實了不少,看樣子,他這個小兒子也還是願意為他分憂的!耶律阿保機招呼著耶律楚雄說到︰「快,快,別愣著了,趕緊陪朕吃點兒吧!」耶律楚雄看出了他父皇心里的愉悅,他輕輕地松了一口氣,看樣子,父皇心里唯一憂慮之事就是剛才他們所議之事,二哥並沒有在父皇面前造次!耶律楚雄心里也踏實了不少,他也舉起酒杯,對耶律阿保機說到︰「父皇請!」

就這樣,父子君臣二人都暫時放心了心里的擔憂和煩悶,放心了公事,開開心心地用著膳。其實,耶律楚雄原本就和父皇感情很深厚,畢竟是幼子嘛,當然更能得到父母的疼愛,而現在,只要二哥和神速姑不把秘密說出去,單是這幾日自己的忙碌,相信父皇是不會怪罪的!而且,他剛才不是也解釋了嘛,他的忙碌是有原因的,他是因為要照顧神醫啊,照顧那位對契丹大軍至關重要的神醫啊!

不知過了多久,耶律楚雄和耶律阿保機都各自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耶律楚雄趕緊問到︰「父皇用完早膳了嗎?」

耶律阿保機點了點頭,用身後侍從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嘴角,說到︰「你吃好了嗎?」

「多謝父皇賜宴!」耶律楚雄客客氣氣地說到。

「沒別的事,你就先下去吧!」耶律阿保機想著之後還有幾位將軍要見,就說到。

耶律楚雄听到父皇這麼說,趕緊站了起來,說到︰「兒臣這就先行告退了!」

「恩!」耶律阿保機點了點頭,就在耶律楚雄準備離去的時候,耶律阿保機又補充說︰「老四,那位神醫的事,你就要多費心了!」

耶律楚雄站定,望著耶律阿保機,回答說︰「請父皇放心好了!兒臣這就再去找醫官,讓醫官再多看看那位神醫的傷勢到底如何,讓醫官再為他診治,力圖讓那位神醫在一兩日內能下床走動,可以盡快為我們大軍里那些患病的將士們治病!」

耶律阿保機欣慰地笑了笑,目送了耶律楚雄離開他的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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