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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了耶律德光出帳,耶律楚雄輕輕地松了一口氣,韓震庭心領神會地走到耶律楚雄身邊,看了一看眼楮緊閉的舒心蕾,輕聲說到︰「殿下,你看二皇子殿下……」

「先不去管他,」耶律楚雄有些心不在焉,現在舒心蕾的情況更讓他揪心︰「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夠好轉啊!」

「殿下,你真的相信二皇子殿下他什麼都不會說嗎?」雖然剛才得到了耶律德光的保證,可是韓震庭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管二哥他到底要怎麼做,我們目前也只有見機行事了!」耶律楚雄勉強地回答說︰「現在,只能期待著她的傷能早日痊愈,本王再好好地詢問一下她是否真的有能力治療瘧疾這種頑疾。如果能,那一切都要好辦得多;如果她當時只是隨意一說,那情況可能就會復雜很多……」

這時候,耶律謹也回來了,他身後緊跟著一個隨軍醫官。其實,現在舒心蕾的意識已經清醒了,她的耳邊似遠似近的回響著幾個聲音,都是一些她之前听到過的比較熟悉的聲音,而在這些聲音當中,一個她非常熟悉,讓她魂牽夢縈的聲音,是的,是他!就是他!

舒心蕾的心里一陣驚喜,難道,他們又在一起了?!難道,現在他就在她的身邊嗎?!

舒心蕾試著用力抬起眼皮,想要睜開雙眼,她睜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她拼命地想要穿越這一團霧氣,讓自己可以看得更遠、更清晰……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由遠及近︰「心蕾!心蕾!你醒了嗎?」

舒心蕾試圖要從喉嚨里發出什麼聲音,可是她做不到,她的嗓子似乎是沙啞的,很難發出準確的音符來。

可是,耶律楚雄感受到了舒心蕾想要表達什麼,他著急地坐在舒心蕾床前,也不顧身邊還有其他人,低吼到︰「心蕾!心蕾!你听得到本王說話嗎?!」

此時此刻,舒心蕾已經看得更加清楚了,她終于穿越了那一層霧氣,看到了她的眼前有一個輪廓,這個輪廓,那麼熟悉,那麼親切,她拼命地從嗓子里擠出一個聲音,問到︰「是……你……嗎?」

「是我,是我!心蕾,就是我!」耶律楚雄有些難以自制了,他的激動和緊張溢于言表!他緊緊地握起了舒心蕾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時候,韓震庭知道不能再讓耶律楚雄這麼失態,他悄悄地走到耶律楚雄身後,用力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低聲說到︰「殿下,醫官到了,要不,先讓醫官為舒小弟看看吧!」韓震庭這話看起來是當著大家的面說給耶律楚雄听的,可是實際上卻是提醒了耶律楚雄,對啊,此時在這個大帳里,不止是他和舒心蕾兩個人啊!要想讓舒心蕾平平安安地待在契丹軍營里,他必須首先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顧及周圍人的眼光和看法。

于是,耶律楚雄站了起來,轉過身來對著醫官說到︰「你快看看,他是不是醒了?」

「遵命!」醫官已經對剛才進帳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感到吃驚了,他趕緊應耶律楚雄的要求,來到了床前。

醫官在床邊坐了下來,先是模了模舒心蕾的脈搏,又抬起舒心蕾的眼皮看了一眼她的雙眼,接著就站起身來對耶律楚雄說到︰「恭喜四王子殿下,床上這位受傷的親兵,已經月兌離了危險!」

「什麼?」耶律楚雄又驚又喜,追問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下官的意思是說,」醫官解釋到︰「原本這名傷者的生命體征並不平穩,呼吸急促,雙眼無神,四肢無力,脈搏和心跳也很不均勻,下官之前也對殿下說過了,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現象,以他這樣的輕傷來看,是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那麼現在呢?」耶律楚雄繼續問到。

「現在,他的脈搏的心跳都已經平穩了,也就是說,他的生命體征也已經平穩了,月兌離了生命危險了!」醫官回答說。其實,這時候外面已經有風傳,說現在他所診治的這名受傷的親兵,其實是四王子殿下在上京找來的所謂的「神醫」,是來治療目前契丹軍中患有瘧疾的那些將士們的病的。隨軍醫官們心里都很不服氣,他們都治不好的病,怎麼可能讓一個江湖游醫給治好了!?在他們看來,什麼「神醫」不「神醫」的,不過是有一些醫術的江湖游醫而已。不過,這位「神醫」既然受了傷,他們倒很想把他的傷給治好,之後再看一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可以救治契丹大軍!

「那就好!那就好!」耶律楚雄欣喜地說到︰「那麼,他這樣,就已經算是醒來了嗎?」

「是的,他的意識已經恢復了!」醫官回答說︰「下官這就去開一些調養的藥,稍後再送來,請四王子殿下派人喂他按時服藥,相信不出兩日,他就可以下床走動了。」

「這麼快?」耶律楚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這名親兵的傷在左肩膀上,只要傷口愈合,再服用一些調養身子的藥加以進補,讓他不再虛弱,很快下床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了!」醫官解釋說。

「感謝薩滿大神!」耶律楚雄雙手合十,對著天空的方向,喃喃自語到。

醫官對耶律楚雄的反應感到既吃驚又嫉妒,他在大遼官場上行醫這麼多年,治好了不少達官貴人的病,也算是一個醫術相當高明的醫官了,可是他也從來沒有得到過四王子殿下如此的重視!他倒真想看一看,這個所謂的「神醫」到底有什麼本事!

「殿下,下官就先行告退了,」醫官一邊說,一邊向耶律楚雄鞠了一個躬︰「下官這就去開些藥送過來。」

「有勞大人了!」耶律楚雄也彬彬有禮地回答說︰「本王會派一名親兵跟隨大人去抓藥,就不勞大人再跑一趟了。」

「那好,那好!」醫官終于感受到了一點兒耶律楚雄的體恤,連連點著頭回答說︰「那下官就告退了!」

「大人走好!」耶律楚雄這時候已經又來到了舒心蕾的床前,這話,是韓震庭代他說的。

醫官就這樣走出了大帳。耶律謹趕緊跟了出去,在帳外招呼了一個親兵跟著醫官走了。

「震庭,你們都先退下吧!」當帳內又只剩下耶律楚雄、舒心蕾、韓震庭和耶律謹四個人的時候,耶律楚雄對韓震庭說到。

「好的,那在下先回去了,殿下如果有事,在下又再過來。」韓震庭說著,也從他坐的凳子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了。耶律謹也趕緊跟隨著韓震庭的步伐,對耶律楚雄說到︰「殿下,一切都會按部就班地進行的,小的也回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去吧,去吧,都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有事本王自會派人叫你們的!」耶律楚雄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舒心蕾,他只是對韓震庭和耶律謹擺了擺手,算是道別了。

很快,帳內就只剩下耶律楚雄和舒心蕾兩個人了。

剛才這大帳中的對話,舒心蕾都听到了。

她半閉著眼楮,听到韓震庭和耶律謹都走出了帳,她知道,帳內此刻只剩下她和耶律楚雄兩人了。

耶律楚雄俯身來到舒心蕾的面前,用手輕撫著舒心蕾額頭上凌亂的散發,輕聲說到︰「你終于醒了!感覺怎麼樣?」

舒心蕾艱難地從嗓子里擠出幾個字︰「我……這是……在……哪里?」

「你就放心吧,你已經安全了,」耶律楚雄雙手緊握著舒心蕾的手,說到︰「你現在和本王在一起,在本王的行軍大帳里!」

「恩!」舒心蕾虛弱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

「你就安心休息吧!」耶律楚雄貼心地說到︰「現在一切都有本王了,你就放心吧!本王不會再讓你離開本王的視線!」

舒心蕾听到這里,心里不免難過,她輕輕地閉上了眼楮,沒有說什麼。舒心蕾不是一個善于表達自己情緒的人,更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小女人,可是此時此刻,她的心里百感交集,有辛酸、有感動、有無奈、有欣慰……總之,各種復雜的情緒一時間都涌上了舒心蕾的心頭,讓她難以平靜。她的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著,顯示著她內心的激動。

耶律楚雄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心里明白舒心蕾到底在想什麼,可是對于他自己來說,除了愧疚還是愧疚!他輕聲地說到︰「心蕾,請你原諒本王,當時……」說到這里,舒心蕾再次睜開了眼楮,定定地望著耶律楚雄,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怪……你……」

「本王知道你不會怪罪于本王,可是本王自己心里覺得很過意不去!」耶律楚雄的眼神里包含著心疼︰「那天夜里,本王沒有想到烏古部的偷襲者會來得那麼快,是本王失算了,本王以為他們至少會等到後半夜的!沒想到他們那麼心急,一切都是本王的錯,沒有好好估算好戰場上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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