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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游魂秘事

看見左相親自出馬訓斥宋宓,所有佞黨的人都立刻齊刷刷的看了過來,目光凌然。

只要左相大人說話,只要左相大人不滿,哪怕宋宓是威脅他們,他們也會支持左相大人,因為清黨賴以生存的,就是一致向外的本事。

結果左相才邁出去一步,就被謝清晏緊緊的拉住了。左相神色不虞的撇了謝清晏一眼,聲音之中帶了些許的威嚴︰「韶之,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松手。」

但是謝清晏只是笑了看了左相一眼,向前一步,靠近了左相,然後忽然困惑道︰「外祖,你脖子後面怎麼了?」

「什麼?」左相一手扶著拐杖,另一只手就要去模自己的脖子後面。

結果沒等左相抬手,謝清晏就笑著道︰「還是外孫幫您吧!」說罷,一個劈手,就把左相給劈暈了過去,然後穩穩的接住了左相。

群臣︰「!!!」

故意弄暈左相也就算了,偏偏謝清晏還故意無辜的看了左相一眼,焦急道︰「我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外祖怎麼會暈過去呢?」

「好了,來幾個人將左相抬回相府。」不想謝清晏再繼續演下去,宋宓打斷了話,吩咐了一二,直接走了出去。

宋宓一走,群臣更沒有呆在御書房的必要了,陸陸續續的朝外走去,一路經過御林軍銳利的武器,只覺得寒氣從脊梁骨向外滲。

這一次,群臣是真的沒有任何底氣再去反抗宋宓了。

皇宮某處,隱三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無聊的咬著,身後隱十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隱三身後。

看著隱三吊兒郎當的模樣,隱十咬了咬唇,故意放冷了聲音,疏離的問道︰「隱三,你找我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嗎?」隱三扭頭,看見隱十的倩影之後眼楮一亮,捂著心口故作傷心︰「好歹你我都是一個隱衛營出來的好兄弟。」

「哦,沒什麼事情我就走了。」淡淡的瞥了隱三一眼,隱十轉身就要走。

「哎!別走啊!」隱三一把抓住了隱十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急切︰「我就回來半日,主子讓我詳細的將宋大人的消息匯報過去,你難道不和我多呆一會兒?」

听起來不怎麼通暢的話,但是隱十還是听懂了。她睨了一眼隱三死死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語氣不悅的說道︰「既然是主子的任務,那就好好執行,我先離開了。」

「喂!」看著隱十掙月兌了自己的手徑直離開,隱三坐在屋檐之上,有些落寞的嘀咕道︰「我不就是想你了,才來看你一眼的嗎?那麼冷做什麼……」

無論如何,主子的任務還是最重要的,看也看過了,宋大人的情況隱三也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甚至還目睹了讓人心驚膽戰的一幕。

這樣想著,隱三轉身離開了皇宮。

他沒有看到,在他離開之後,在他方才坐過的屋檐不遠處,露出一抹倩影,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

季珩此刻正在豫州附近安營。豫州距離京城很近,所以外城淪陷的消息,已經傳入了季珩的耳中,但是各類消息錯綜復雜,他需要隱三回去尋求準信。

「主子。」知道季珩等的著急,隱三不敢耽誤,進了營帳就直接說道︰「那外城城門是因為有人倒戈所以被打開了,如今那些人已經被宋大人處理了。內城左相等人不服宋大人的治理,被宋大人武力鎮壓了。」

雖然那麼多事情,在隱三口中只化作了兩句波瀾不驚的話,但是季珩知道宋宓在大恆守朝堂必然艱辛重重。

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季珩示意隱三退下,召集了麾下將士,冷聲道︰「準備好開戰,稍後向前拔營十公里。」

听見季珩的吩咐,不少將士都表示不同意。他們已經和齊王打了好幾場,齊王在地方上的勢力不容小覷,如今好不容易攆到這里,若是不能穩定根基就貿然向前,只會給齊王殿下可趁之機。

季珩也不是傻的,他只是想要圍剿季皙軍馬的心思太過急切,所以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揮了揮手,示意所有的人都退下,季珩疲憊的倚靠在身後的藤椅之上,不由自主的為宋宓憂心。

「皇上,容大人求見。」簾幕之外,忽然傳來宮人的聲音。

應允容行進來,進入帳篷之中,容行看了季珩一眼,忽然笑了︰「皇上可是在憂心宋大人?以微臣之見,宋大人完全有能力應對。」

「朕知道。」季珩沒看容行,而是抬頭揉了揉太陽穴。當知道自己和季皙的戰爭拉開帷幕之後,季珩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御駕親征,但是他現在卻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說好要和宋宓一起承擔,這一次,自己又把江山的重擔丟給了她。

「皇上。」容行似乎知道季珩在想些什麼,毫不猶豫的說道︰「若是沒有皇上的御駕親征,這一場戰爭會持續的更久。唯有皇上,才能這場戰爭的關鍵。」

看了自己一直防備不已的容行,听著容行的話,季珩覺得好笑,不由哂笑道︰「你倒是對朕有信心。」

對于季珩的這種態度,容行不卑不亢的笑了︰「臣一直都深深信任著皇上。」

「有事沒?沒事你可以退下了。」季珩坐起身,淡淡掃了容行一眼,下了逐客令。

「那行告退。」拱手行了一禮,容行恭恭敬敬的告退了。

走出簾帳,容行靜靜環視著井井有條的軍營,唇邊帶起淡淡的微笑。

有信心。他當然有信心。

大恆王朝還有一甲子的歲月可以生存,這位繼位三年,看起來隨心所欲不怎麼靠譜的皇帝還有五十年的安穩生涯,不會有人動搖他的帝位,他自然相信。

沒人知道,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可惜沒死透,黑白無常也沒能來勾走他的魂,他的魂魄就在京城飄蕩了那麼多年。

他知道,他死後,曾經有一個人為他留下一滴感傷的淚水,感慨沒能救下他,那是唯一一個為他而哭的人。

雖然,只有一滴淚。

那個人,是前世大恆的內閣首輔宋宓,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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