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少女嚇得嬌顏發白,惶惶不安地跪在地上,低著頭,聲音因害怕而顫抖,「我……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她沒見過皇帝,也沒見過攝政王,但方才小羅子的話她都听見了,知道哪個是攝政王,也知道哪個是皇帝。
她听過皇帝跟攝政王之間的事情,以前還曾小聲羨慕過這種不畏世俗的感情,可……可攝政王是個很可怕的人……
這幾年里,連大臣們見到他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听說攝政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
少女不安地咽了咽口水,臉色蒼白如紙,不停地搖頭︰‘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容錦皺眉,盯著少女看了片刻︰「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一震,顫巍巍地道︰「蓁……蓁蓁……」
容錦眉頭漸深︰「姓什麼?」
「歐……歐陽,」少女深深吸了口氣,「歐陽蓁。」
歐陽?
容錦沉默,眸心色澤幽深,「你知道擅闖皇上寢宮,是什麼罪名?」
歐陽蓁臉色一變︰「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沒擅闖,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里……」
「出現在寢宮之前,你是在哪兒的?」容錦冷聲問道,「誰讓你進宮的?」
歐陽蓁低頭,不安地絞著身上的衣服︰「太……太後……」
說完,她戰戰兢兢地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歐陽蓁是歐陽太師的孫女,而是是庶出的一個,在家里沒有什麼說話的權力,傍晚時分太後召見,她跟著自己的嫡姐一起進宮拜見太後。
姐妹二人被留在太後宮里用了晚膳,膳後喝了宮女遞過來的茶,然後就沒了知覺。
醒來之後,就在這里了。
容錦聞言,眸光驟冷。
沉默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容錦轉頭看向遙華。
皇帝陛下悠然地喝著茶,似乎事不關己一般。
「本王覺得太後該頤養天年了。」他道。
歐陽蓁聞言一呆,這話什麼意思?
遙華終于開口,語氣淡淡︰「命人把她送出宮去。」
容錦點頭,目光落回歐陽蓁面前,沒什麼表情地道︰「起來,本王讓人送你出宮。」
歐陽蓁聞言,連忙謝恩,起身頭也不敢抬地跟著容錦走了出去。
小羅子很快回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把事情稟報了一遍。
事實跟歐陽蓁說的沒什麼出入。
不過負責把歐陽蓁送進來的,是今日在宮外當值的御林軍副統領肖鳴。
此人是得了歐陽太師的授意。
「歐陽家的手伸得太長了。」容錦返身走了進來,語氣冷漠,「即日起,歐陽太後閉門修佛,不許任何人出入她的宮里。」
小羅子恭敬應是。
「至于肖鳴……重打八十大板,丟出宮去。」容錦表情冷酷,「今日當值的其他侍衛,每人三十大板。」
小羅子听完,稍稍等了片刻。
皇上沒說話,就是認可了攝政王的處置決定。
于是他很快叩首,退下去傳達攝政王旨意。
容錦神色陰沉,盯著已經重新換過床褥的龍床看了片刻,才轉頭看向遙華︰「我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