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城市里,往往把色.情場所為」紅樓」,蕭博翰對這些很大程度上都是一些理論知識,其實他並沒頭太過深入到這個行當,但鬼手就不一樣了,他混跡在柳林市道上很多年,經常涉足各種娛樂場合,所以他也認識了城區不少美容美發廳、洗浴中心和賓館旅社的老板。
鬼手又說︰「我先帶你去看看賓館附近的幾家美容美發廳,進屋後,由我來和他們交談,別人問你,你就說是我朋友,我們是為客戶找包夜小姐的。」
于是,在鬼手的帶領下,蕭博翰就先去一個外號叫「麻子」的店里去看,這其實也是在恆道勢力範圍之內的,這個店一直都給恆道繳納保護費的。
鬼手說那里的皮肉生意挺紅火,每天店里至少有十幾個「小姐」,都是老板從外省騙來的。他店里的」小姐」價格是︰包夜每晚200元-300元,不包夜是按次算,一次80-100元。光是這個,他一天就要賺3000多塊錢,他們包夜的規矩是頭天晚上10點半或11點將小姐送去,第二天早上6點接回去。
蕭博翰有點不太懂,就問︰「為什麼要去接回來?是怕小姐逃跑了嗎!」
鬼手邊走邊說︰「是的,我是從一個編號039的,叫遙遙的陝西女孩口中的听說過一件事情,一個台灣生意人,每次來做生意都要包小姐逍遙。有一次,這個人頭天晚上包了遙遙,第二天,他又點名要包遙遙,到晚上11點鐘,我看到兩個男人幾乎是架著把遙遙送到那個客戶住的房門口就走了。
遙遙看見我走過來了,連忙拉住我央求︰「鬼哥,我知道你心腸好,求你能不能幫我跟那個嫖客說說情,求他今晚放過我。」
她哭著對我說︰我實在受不了那個嫖客的折磨,今天老板要我來,我不願意,老板叫打手把我打得連站都站不穩了。
我將遙遙帶到一個房間里,看到遙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我很氣憤,但我們也是吃這飯的,收了人家保護費,不可能去砸人家的場子,我就叫她偷跑回家,遙遙直搖頭說不敢,她的一個同伴曾偷跑回去,被老板抓回來,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躺著不能動還逼她接客。
我說︰「如果抓住你,你就說是我放你走的。」
遙遙說︰「我能往哪里去呢?我當初破身時都錄了相的,我要是跑回家,老板把那些錄相碟子寄回去,我在村里呆不下去的,我把爸媽的臉也丟盡了,讓他們也沒臉見人了。」
見遙遙這樣說,我只好去與包她的那個台灣朋友商量,要他另找一個,那台灣人估計也听說過我,算是給我了一個面子,當晚才放過了遙遙。」
說著,鬼手將蕭博翰帶進離賓館不遠的一家發廊。這家發廊一樓只有一間門面,「麻子」不在,一位年輕女人迎上前來說。她帶他們從狹窄樓梯上二樓,只見里面別有洞天,共有8間裝修很精致的房間,每間屋子里擺放著一張按摩床,一個木制大浴盆。
站在那里,蕭博翰華只能憑想象推測「麻子」在這里做皮.肉生意的情景。
見不著「麻子」,鬼手就帶蕭博翰來到對街的一家美發廳。這家美發廳有兩間門面,兩扇玻璃大門上分別寫有︰「工薪消費」「正在營業」招牌,他們推門進去,一個瘦高個子,一臉猴精相的男老板,用狡詰目光盯住他們。
見老板並不認識自己,鬼手也沒有自報家門,只是簡單的說︰「我是來幫我的客戶找小姐的。你知道麻子。他到哪里去了?我的客戶以前都是到他那里找小姐,他那里的小姐都是陝西過來的,怎麼幾個月沒來,就找不上他了?他的生意那麼紅火怎麼不做了呢?」、
听到鬼手這些話,老板打消了懷疑,說︰」他到廣州去做了,听說那里的價格高,我們這里包一夜200-300元,廣州包一夜500-800元。」
听發廊老板這樣說,蕭博翰完全忘記了事先要他盡量不說話的約定,張口就問老板︰「你這里的小姐戴不戴安全~套呢?」
老板說︰」有的小姐堅持戴套,嫖客不同意,說是吃包糖果紙的糖果,沒味道!也有的客人故意把安全套戳破,小姐還堅持戴套,就與客人發生爭執,有的甚至打起來了,所以,來我們這里都是事先講明,戴套與不戴套的價格是不一樣的,戴套的便宜些,不戴套就多給錢,明碼實價,戴不戴套,由客人和小姐談,自願。」
鬼手問︰」你這里有沒有小姐?」
老板指著旁邊坐著的一個披著齊肩發的女子說︰「現在就她一人,不知你看不看得中?」
鬼手假裝很認真的看看,說︰「她的年齡太大了,我的客戶找小姐很挑剔,點著要20歲以下的漂亮小姐,最好是處女。」
老板說︰「現在處女難找啦!我正在托人到處找;我這里還有幾個小姐上街去了,你晚一點再來看好嗎?」
鬼手對老板說︰「我听客戶說,你這里有一個叫瑤瑤的小姐,長辮子、大眼楮,說話很溫柔,她那麼會服侍客人,個個客人都喜歡她,她今天晚上來不來的呢?」
老板掃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背著蕭博翰他們看電視的那個女孩子,壓低聲音說︰「小範來不了!她臘月間就回家結婚了,和她談了四年對象的男友在結婚的當天晚上,發現她是做過這一行的,堅決不要她了,第二天,小範就喝藥死了。」
蕭博翰听的一陣傷感,連聲嘆息︰」那麼好的女孩說死就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蕭博翰和鬼手走出門外,繼續沿街一路往前走。行至一家洗腳休閑中心門前,見大門關閉著,鬼手納悶說︰「這家過去生意很好,經常深更半夜門前還停滿各種車輛,不知為什麼關門了?」
鬼手又帶蕭博翰前行十幾米,來到另一家發廊,只見發廊玻璃大門上貼著「轉讓」字樣,老板娘瘦高個,40歲左右,她與鬼手很熟,只要是幾年前在這街上開的老店,基本都是認識鬼手的,但鬼手這些年很少負責收取保護費了,新來的一些老板就不怎麼認識鬼手。
這老板娘見了鬼手的面,熱情打招呼︰「今兒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怎麼好長時間沒見到你啊!」鬼手說︰「生意太忙了!今有幾個客戶想叫我幫找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姐,你這兒有嗎?」
老板娘說︰」我這里只有一個小嫂子,年輕姑娘一個都沒有。」
鬼手對女老板說︰「那你怎麼不到學校去多找幾個年輕女孩子呢?」
女老板說︰「到學校里去找女學生要冒風險,弄的不好,容易出事,我想做穩妥點。」
鬼手問她︰「怎麼搞的,你這里過去生意不是很紅火的嗎?」
老板娘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這個生意越來越難做了,是不是經濟形勢不好呢?也說不準。」
鬼手看看蕭博翰,又問老板娘︰「你這里就一個小嫂子能賺錢嗎?你這房子是租的,還要付房租呢?」
女老板說︰「實話告訴你,就這我還是賺錢的,一天只要有一兩樁生意就賺了。」
鬼手問她︰「你知道哪里有20歲以下的年輕漂亮小姐嗎?」
女老板說︰「你出門到紅綠燈處往右拐,听說那條街上有幾家發廊里有年輕漂亮小姐。」
蕭博翰和鬼手按女老板娘指的方位走去。沿途,鬼手教蕭博翰如何辨別哪些店子有是做生意的?只要是門口掛有紅燈籠的,還有什麼怡紅園、藏嬌閣、名流坊、俏佳人、淑女苑、迎春花呀,從店名招牌上也可以看出來。」
蕭博翰點點頭,四處張望了一下。他們來到一家」紅唇發廊」,推門進去,只見四個年輕女孩有的斜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有的在磕瓜子,幾個女孩看長相,年齡大都在20歲以下,但一個個都是披肩長發,眉清目秀,涂著鮮紅的嘴唇,煞是醒目。
蕭博翰沒有說話,鬼手就問︰「你們的老板呢?」
那個抹紅嘴唇的女孩子說︰「老板出去了,你找她有什麼事?」
鬼手說︰「我來為客戶找包夜小姐,包一夜300元,你們哪個願意去?」
那女孩伸出兩手指說︰「我們不包夜。」
鬼手說︰「要是找你們老板呢?老板答應了你們去不去?」
那女孩說︰「我們也不去。」
鬼手就笑笑的給蕭博翰遞了一個眼色,兩人就離開了,出來之後蕭博翰不解,便問道︰「她們不是搞性服務的嗎?為什麼不願意包夜?」
鬼手說︰「那女孩伸兩手指,是行話,就是說︰接一個嫖.客最多只能搞兩次。她們年輕漂亮,不愁沒嫖客找上門來,以次數論價,比包夜賺錢多,包夜的一般都是外地女孩。你沒從口音上听出來?這幾個都是本地女孩,家就在附近,要是夜晚不回家,家里父母就會懷疑她。我記得一個村里有一個女孩子在城里美容廳干這一行,一次,她的親舅舅到美容廳找小姐,老板安排她接客,結果,他舅舅進去一看,躺在床上的竟是他的親外甥女,好不難堪,氣得當場煽了外甥女一巴掌,扭頭就走。那女孩子也再沒臉回家了,後來就到外地去了,估模著還是干這一行,只不過是不敢在家門口干了。」
他們走了幾步,就在一個街巷口看到一棟紅門樓的樓房,紅門樓兩邊各坐著一個女孩,女孩坐在小矮凳子上,張望著街口行人,年齡都大約在十六七歲左右,從衣著打扮一眼就可看出這兩女孩就是那種家境不好的農家女孩。
蕭博翰喝鬼手走進巷子里,只見巷路很窄很長,道路大約一米左右寬,只能行人、板車、摩托車通過,巷子里樓房一幢毗鄰一幢,有的三層、四層、五層不等,房屋外裝修檔次都很低。蕭博翰原以為里面只一條巷子,走進去才發現,里面的巷子彎彎曲曲一條又一條,小巷幽幽,外人走進去會模不著北。只見有的家門口是坐著一個女孩子,有的是一個中年嫂子在家門口附近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