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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弟兄都爬在那護牆上,和鬼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一個弟兄說︰「快三點了,鬼哥,要不我們直接去吧,一個女警,好對付。」

鬼手掃了他一眼說︰「還沒到時間,五點沒情況我們就下去。」

那個兄弟打了哥哈先說︰「真困了,哎對了,蒙鈴該不會睡著了吧?她要睡著了那才摻呢。」

鬼手轉過頭來,就給了他一個爆栗,說︰「亂想什麼,她比我們還急。」

「嗯,這話也是,她見看守不睡覺,一定是急瘋了吧。媽的,一會要是下去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女人,這麼能抗啊,老子模模她是不是鐵人。」

另一個弟兄就說了︰「你小子就想那些歪門邪道,還模模人家,看守的咪咪都是硬的,你模著也不起作用。」

兩人就嘻嘻的笑了起來。

鬼手懶得理他們,自己一直看著樓下的工地,那面早就有兩個弟兄提前潛伏到了工地上,應該正盯著四樓的窗口,只要蒙鈴在窗口一現身,他就要發信號,這人也辛苦,工地的蚊子真多,好像還都是母的,專挑他盯,揮之不去。

鬼手也怕他困了睡著了,所以過一會就撥個電話過去,和他說一句,電話當然是調成震動的了,不然半夜響起來嚇人。

蒙鈴在病房那個急啊,這女警就是不睡覺,一會起來走走,一會在床上靠靠,沒有一點睡覺的跡象,蒙鈴暗自嘆息,這女人太厲害了,或者剛才自己想錯了,她很有當看守的天賦啊。

時間在逐漸的流失,蒙鈴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估算下來也應該在三點半了,她滿腔的興奮和希望,也在著女看守一陣陣「咯 ,咯 」的皮鞋聲中慢慢的消沉下來,要是她一直這樣不睡覺,自己該怎麼辦呢?

蒙鈴就想自己為自己爭取一個機會,干脆說想尿尿,讓她松開手銬,憑自己的功夫,對付她應該不成什麼問題吧,自己制服了她,然後就可以逃跑了。

蒙鈴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她不能在繼續的等待了,她也不知道外面鬼手他們還有第二條方案在等著,蒙鈴就決定自己動手了。

她一下子睜開了雙眼,看著那個女看守,但情況出現了變化,蒙鈴看到的女看守現在已經靠在床上眯著了,她的頭一下滑到了旁邊,又下意思的讓自己頭擺正一點,就這來來回回,反反復復的修正著自己的腦袋。

蒙鈴不敢動手了,她看到了希望,她又一次的閉上了眼楮,她在心里默默的數著數字,再過半個小時,在過半個小時,她一定會睡過去。

這半個小時讓蒙鈴如坐針氈,在她一直數到1800下的時候,她行動了。

蒙鈴移動了一下綁著石膏的右手,有點疼,但僅僅是一點而已,並沒有太大的障礙,她用這支手在被中自己的褲腿出,取下了早就藏在里面的一枚回心針,用牙齒幫著把回形針的一頭弄直,緩緩翻身,抬手到了被銬住的那支手腕處,一雙眼楮盯著看手,模索著手銬的位置,輕輕的撥弄起來。

這對蒙鈴沒有太多的難度,要不了一分鐘,微微的一響,手銬就松開了,蒙鈴左手也獲得了自由,她就用左手幫忙,把右手的石膏,繃帶全部解開,坐了起來。

凌晨4點的柳林市顯得清冷下來,蕭博翰坐在車上,前面是聶風遠在副座上,駕車的是鐵猴,蕭博翰的指頭有節律的敲擊著前面坐墊的靠背,眼楮卻看著手上的表,他掏出了兜里的煙,才發現干癟的煙盒里已經被他抽完,座位旁邊車備煙缸橫七豎八的躺在十幾根煙蒂,蕭博翰舌忝了舌忝嘴唇,樣子顯得很煩躁,前面的?猴從後視鏡中看到了蕭博翰的樣子,立刻轉身恭敬地遞上一支煙,幫蕭博翰點上。

蕭博翰客氣的拍了拍?猴給自己點煙的手背,說︰「不困吧。」

?猴笑笑說︰「我今天白天睡夠了的,知道晚上要熬夜。」

蕭博翰說︰「嗯,你小子就是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呢。」

?猴嘻嘻一笑說︰「蕭總在埋汰我,我那能和蕭總比,不過就算蕭總白天想睡,最怕也睡不踏實吧。」

蕭博翰點下頭︰「說你聰明一點都不錯吧,連我這點小心思你都能看出來,是啊,我哪能睡的著啊,就是現在,我也是一點都沒有睡意,擔心啊。」

說話中,蕭博翰就吸了一口眼,再低頭,眼楮就停在了手表上,4點03分。突然,聶風遠說話了︰「蕭總,你看,信號。」

蕭博翰剛忙看過去,真的在牆里醫院的工地上,就射出了一縷點光,蕭博翰在一抬頭,就看大四樓的窗戶前有一個身影,不錯,那就是蒙鈴,雖然她的一身囚衣並不合體,顯得有點寬大,但絕對是她,蕭博翰還是能一眼分辨出來。

這的確是蒙鈴,她已經赤腳走到了窗戶前,本來她是打算用手銬銬住那個女看守的,但想了想,她還是棄了這個想法,不要驚動她,自己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了,她走到了窗戶前,緩緩的推開了窗戶,一股熱浪就撲面而來,外面炎熱的空氣,讓蒙鈴一下子感到了溫暖,她看著黑糊糊的窗外,心情即緊張,又激動,還有很多的興奮,自己就要自由了,就要離開那個骯髒,痛苦,沒有一點尊嚴的地方了,自己會像鳥兒一樣的自由飛翔,那該是多麼快樂的一件事情啊。

好喜歡啊,好喜歡這種感覺,在寧靜的夜晚,手捧一杯清茶,倚窗而立,遙看著自然美景,隨思緒飄飄……。

因為,此時的我,才是最真實的我,此時的我,無需面對牢房的監控;此時的我,無需面對管教的呵斥,此時的我,無需考慮明天自己會是一種什麼結果;此時的我,才是最輕松的我,最淳樸的我,與自然景致融為一體。或許,靜謐與純樸原本就是一對相知相惜的戀人。

蒙鈴看到了窗外亮起的一束手電光芒,那光芒在緩緩的繞了一個圓圈之後就熄滅了,它的出現和熄滅沒有一點預兆,夜還是這樣蒼茫,但很快的,蒙鈴就看到了窗前飄過了一節繩索,她手一伸,一把就撈住了繩索,她把那繩索在自己沒有受傷的胳膊上繞了好多圈,抬腿,就準備蹬上窗台。

突然的,身後傳來了那看守那忍忍魂飛魄散的聲音︰「你做什麼?」

蒙鈴一顆心一下就沉輪了下來,她知道,一切都完蛋了,自己終究還是運氣不好,還是低估了對方的警惕,連她走到自己的身後,自己都沒有發覺。

蒙鈴緩緩的回過頭來。

蒙鈴心驚膽戰的轉身就看到了那個女管教,不過她並不在自己的身後,她還是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的睡覺呢,剛才不過是她的一句夢話而已。

蒙鈴心已經是提到了嗓子眼上,現在才知道無產階級革命專政的厲害,人家連睡覺都可以嚇的自己魂飛魄散。

蒙鈴讓自己心情鎮定下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一次抬起了腳,跨上了窗台,她搖搖繩索,對上面發個暗示,上面的繩子就一下繃緊了,蒙鈴也試探著把身體都懸在了窗外,慢慢的,繩子開始向下降落了,蒙鈴就緊張的數這窗戶,三樓,二樓,一樓,她站在了地上。

工地上兩個恆道的兄弟也在她身邊站著,其中一個看不清是誰,說︰「鈴姐,能自己走嗎?」

蒙鈴說︰「能,沒問題。」

「好,跟上我們。」

工地很黑,一路上轉頭,沙石在腳下來回的拌著,他們小心翼翼的,模索著就來到了工地靠街道那面的牆下,蒙鈴就看到了一個很簡易的,兩根木棍綁成的一個梯子靠在牆邊,其中的一個兄弟說︰「蒙鈴姐你上去吧,我們幫你扶著,外面有人接應的。」

蒙鈴也不客氣了,就小心翼翼的登上了梯子,腳踩在兩根木棍中間的繩索上,晃悠悠的,好在這兩根木棍被這兩個弟兄死死的抱住,不會移動。

蒙鈴沒費多大的力氣就到了牆頭,下面抱住木棍的一個弟兄就向上扔出了一個繩索,直接從牆里橫擔在牆頭上,這個弟兄在下面對蒙鈴說︰「我們拉住繩子,你順著繩子下去。」

蒙鈴到此時已經不緊張了,她笑著對下面兩個兄弟說︰「謝謝你們啊,我不用繩子了。」

說完,她縱身一躍,騰雲駕霧般就到了地面,這點高度對蒙鈴也說並不艱難,牆外早就停著一輛車了,那是雷剛在等著,車門已經打開,雷剛探出了頭,並沒有下車,他只是招了招手說︰「蒙鈴,快上來。」

蒙鈴听到雷剛的聲音,就像听到了親人的呼喚,她眼中就濕潤起來了,趕忙走過去,坐上了雷剛的汽車,蒙鈴沒有注意到,在街道那面停車位上的很多車中,有一輛車上坐著幾個人,有一雙深情的眼楮一直在看著她,那就是蕭博翰。

蕭博翰不能在這個時候去和蒙鈴耽誤時間,現在還沒有到萬事大吉的地步,危險依然隨時存在,所以蕭博翰只是遠遠的看著蒙鈴,他的眼中也有了一點點幸福的淚花,總算出來了,出來了,勝利在一點點的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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