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廖曉又做了同樣的噩夢。
夢中的她,還是很小的一只,周邊是緩緩流淌的小溪,腳下是青綠的草地,在春風中,她手捧一盒包裝精致的德芙巧克力,對面所站的人的臉模糊不清,她努力想要看清,卻失敗了。
天知道,她鼓足了多大勇氣,才決定表白。這盒巧克力是她精挑細選的,包裝盒里還放有一封字跡娟秀的信,那封信是她用寫作業的時間悄悄寫成的,修改了很多遍。
接下來,對方的唇瓣一張一合,廖曉的臉色也霎時變了,笑容方才綻開,便凝固在了嘴角。
「對不起。」
對不起。
她滿懷心意的話,最終只換來這三個字?
連理由都不肯說?
即便夢見這個場景多次,廖曉還是記得十分清楚。男孩在拒絕她時,那冷漠的神情,和不耐煩的眼神。
更可怕的是,這不僅僅是噩夢。
現實中,發生過一模一樣的事,正因如此,她才會每隔一段時間就做這樣的噩夢吧。
而且,自她表白以後,他就幾乎沒再理她,每次看到她就像躲瘟神一樣。
呵,鄒越。
周一。
廖曉正坐在座位上翻著書,突然教室里吵嚷一片,喧鬧中,她似乎听見「他回來了」」校草終于回來了」的字眼。
校草?鄒越?
心中剛浮現出這個名字,廖曉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下來,更加沒有復習的**了。
大一只出現冒了個泡,就佔據校草之位兩年之久,也是厲害。可既然去了國外讀書,為什麼不讀完大學,這個時候回國時想干嘛?
不過……又和她沒關系。
想到這兒,廖曉翻了個白眼,合起書本,捂住耳朵,趴到了桌上。
隨著上課鈴打響,一個男生走了進來。
廖曉听著那聲聲尖叫,便知道來者何人,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坐直身體。
可是,她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感覺……那些目光都聚集向了她?
廖曉脖子有些僵硬,緩緩扭頭看去,卻見到了一張帥氣的臉龐。
「我可以坐在這里麼?」鄒越禮貌地微笑道。
鄒越這一笑,頓時迷倒了一片少女。
廖曉依舊冷漠,「不可以。」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
鄒越臉上的笑容略有凝滯,又接著道︰「可是只有你身邊有座位了。」
「這個簡單,你可以坐到教室外面。」
至此,傻瓜都看得出來,廖曉是在懟鄒越。
有些女生開始為鄒越打抱不平起來。
老師的到來,才打破這個僵局。
老師放下手中的教案和書本,皺了皺眉頭,「這才第一天,就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那位同學,快坐好,上課了。」
聞言,鄒越听話地坐了下去,同時,唇角微微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盡管不爽,但無奈是老師的命令,廖曉只得服從,可她今日對待鄒越的態度,無形之中已經使她成為了班上大部分女生的公敵。
因為這一點,讓廖曉討厭鄒越的理由又多了一條。不過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