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山溝村距離鎮上就不近的,按照以前,以柳家姐弟的腳程,背著幾十斤的東西往鎮上行去,快的話,也要一個多時辰。
如今天氣下著雪花,加上路上被雪花厚厚的覆蓋,柳家姐弟手上有提著帶著水的木桶,這無疑之間,增加了柳家姐弟的負擔,連帶行走起來,也比往日慢上了不少。
不為了求快,不讓木桶里頭的水撒到衣服上,加上木桶里頭裝著水和魚兒,一路上走走停停,柳家眾人,硬是花了近兩個時辰方才走到鎮上。
香滿樓。
「掌櫃的,有客人點了酸菜魚,現在最後一條魚兒也賣了出去,咱店里頭已經沒有魚兒,做不成酸菜魚了,這如何是好呢?」。這時,香滿樓一個伙計,走進後堂,朝張掌櫃道。
「你先等等,我先去後頭瞧瞧,先不要應下客人的要求,穩住客人,先拖著再說,待會看我手勢做事」。
「是,掌櫃的」。
「老大,東家哪兒還沒有人送來魚嗎?」。正在外後頭廚房走的張掌櫃遇到自個大兒子張信後,張掌櫃停下腳步朝自個大兒子道。
張信年約十三四歲的模樣,長得隨張掌櫃,身材瘦長,白淨俊俏。
「爹,要不我去東家的莊子里頭去催催」。張信曉得,每到冬天時節,冬天魚肉堪比豬肉的價錢,甚至還要高上一籌的。
加上冬天河面上結冰了,捕魚困難後,導致冬天魚兒物以稀為貴,許多有錢人家,就是喜歡吃上物以稀為貴的東西,什麼都好說,價錢不成問題。
「那成,快去快回」。張掌櫃一揮手道。
另一頭。
柳家娘幾個廢了諸多的力氣,終于把裝著魚兒的木桶,抬到鎮上,這一路上,又要顧上腳下的路,又怕木桶里頭的水灑出來,把自個的衣服給弄濕了,如今天氣這麼寒冷,一個弄不好就要生病受涼了。
一個個的小心小心再小心,倒是衣服沒有淋濕,一度緊張,出了一身汗。
「幸好都沒淋濕」。柳李氏挨個的模了模柳家姐弟,見柳家姐弟沒有淋濕衣服後,舒了一口氣道。
「娘,先把餅子拿出來吃,弟妹們抬這麼久的魚兒,也累著了」。
「是呢?娘給忘了」。隨後,柳李氏從肩上的包袱里頭拿出一個包裹,包裹里頭包著十幾二十張餅子,柳李氏一一的分發給柳家姐弟。
柳家眾人吃飽喝足後,滿血復活,抬著魚兒朝香滿樓的後門走去。
柳義雨正要敲門,門自個打開。
入眼是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那少年身材瘦長,白淨俊俏,正是張掌櫃的大兒子張信。
「你們這是找誰」。張信有些疑惑的望向眼前的眾人,眼前的眾人都是婦孺和半大的小孩,瞧著衣服穿著,也不是要飯的,至于,她們手里頭抬著的東西,張信直接忽略了。
香滿樓采買,都有規定的人員和采買的東西都是自家爹寫出來的單子,張信也沒有往上頭去想。
「這位小哥你好,我們找掌櫃的」。柳義雨上前一步笑著朝張信道。
「找我爹,有什麼事兒嗎?」。
「我們有東西賣給你們酒樓的」。爽利的三妹搶先道。
只是,三妹想到這些魚兒能夠買上不少銀錢後,咧嘴直笑。
「那可不好意思了,我們酒樓都有專門采買,不直接收購送來的,謝謝,請你們讓讓」。張信說著,便是要直徑出去。
等張信讓開一角後,在後廚井水旁邊殺雞的王虎瞧見柳家一家子後,王虎連忙的放下手上的雞和刀,洗了洗手後,連忙跑到張信跟前道「張信,掌櫃的特批了,柳家有什麼東西送到咱酒樓,咱酒樓看價錢收購的,柳家大妹,今個兒你們送了什麼好東西過來了」。
「魚兒,好多魚」。六妹柳義萌剛剛瞧著張信有些瞧不上自家的東西後,柳義萌嘟著嘴,有些不滿的道。
「什麼,是魚,讓我瞧瞧」。張信起初不以為然,听到是送魚來賣後,張信頓時不淡定了,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掀開木頭的桶蓋,見到里頭果真是魚兒後,張信面上露出大喜之色,隨即,只放下一句話「你們先等著,我去叫我爹來」。
放下這句話後,張信頭也不回的往里頭跑去。
「讓你們見笑了,這幾位是」。王虎撓了撓自個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
只是,王虎只見過自家二妹、三妹、五弟,沒有見過其他人後,王虎有些不好稱呼。
「這是我娘,四妹、六妹和尋兒妹妹」。
「嬸子快快請進。抬了這麼多東西,怕也累著,咱先去暖房歇歇,等掌櫃的」。王虎說著,一人便提著一個木桶,帶著柳家眾人往後廚的暖房走去。
另一頭,在大廳中的張掌櫃有些愁眉苦臉,這時,又有三位客人點了一道紅燒魚,一道酸菜魚,一道魚肉片湯,只是,如今香滿樓沒有魚兒存貨,也不曉得如何是好。
幸好的是,隔壁另一條街的東風酒樓也沒魚兒賣了,不然的話,香滿樓必定會被東風酒樓給打壓下去了。
「爹」。
「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去東家的莊子里頭,催催魚兒的事情嗎?」。
「爹,外頭有一群婦孺和半大的孩子前來,說要賣魚兒給咱酒樓魚」。張信有些喘著粗氣道。
「是她們」。張掌櫃听到這消息後,面上亦是露出大喜,緊緊皺著的眉頭舒張開來了。
隨即,張掌櫃往後廚走去,也不曉得張掌櫃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跟在張掌櫃後面的張信直接撞到了張掌櫃的後背上。
張信有些疑惑自家爹怎麼不往後廚去了,張信有些不解的問道「爹,咋了」。
「沒事,你去和店堂里頭的伙計說,魚有了,只是,現在以魚做的菜,在原價上面漲一倍的價錢,還有,你去門口貼上告示,說咱酒樓有魚賣,數量不多,想要吃的,速來進店」。
「爹,你是想,那我趕緊去做這事」。張信在自家爹面前也跟了幾個月的時間管理香滿樓,听到這話的張信,也曉得自家爹爹是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