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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萬物之勝

白冉夾了小塊的棗泥山藥糕放到嘴里,咀嚼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樊凡消息靈通,雖然外表看著玩世不恭,很不靠譜。

但是對事物的看法卻很是有自己獨特的見底,以及解決之法。

對事物的關鍵之處,往往是一語中的的。

白冉想著不如去找他聊聊,兩人也好久沒聚了,到時候還可以一道兒去太白樓用個午膳。

想到這里,白冉心中便有了想法,加快用完早膳後,換了身素淨不扎眼的衣裳。

想到湛讕之前吩咐自己的,在蓀茜背後之人還尚未查出什麼眉目來。

怕蓀茜還會借機對自己不利,所以湛讕讓自己這些時日里若無他的陪伴最好就呆在嘉睦堂。

若是真的要出門,除了格桑還要另外在帶些守衛出來才成。

可是白冉想到自打湛王府門口被人放了芝麻的尸體這件事情以後。

整個王府都加強了守衛。

就在前些天,湛王府門口三米開外賣糖葫蘆的老者逗留久了些,都被守衛盤問了好一陣,確認並無嫌疑,才將人給放了的。

根本沒人可以近身王府探查到消息。

自己不過是去趟琳瑯閣找樊凡,再一同到太白樓用膳。

帶一群守衛,實在是太過招搖了,帶上格桑就成了,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這般想來,白冉就帶著格桑出門了。

到了琳瑯閣發現樊凡同小綠都不在,出去了。

白冉索性就相看買了幾根別致的發簪,就同掌櫃告辭,便準備回去了。

白冉覺得也是自己不周到了,沒提前說聲,會撲了個空也實屬正常。

出了琳瑯閣後白冉覺自己得既然都已經出來了,索性就自己同格桑兩個去太白樓吃一頓。

這湛王府里的廚子做的飯菜縱然再好吃,天天吃著,也想去外面換換口味。

但是現在距離用午膳的時間還早,白冉準備索性同格桑兩人散步走到太白樓去,便讓車夫自己先回湛王府了。

走了許久,白冉的身體素質自然是比不得格桑,見她同自己一道走了這麼些路,依舊步履平穩,氣息勻稱的。

而白冉則感覺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還很是口干舌燥了。

好在現在目光順著前方已經能夠看到太白樓了,只需再走些路馬上就能到太白樓了。

屆時往里頭要個雅間,就可以休息飲茶,吃東西了。

這樣想著白冉突然覺得不那麼疲憊了,邁出去的步伐也快了不少。

就在這時格桑突然上前攔住了白冉的去路道︰「王妃,慢著,前面這個人好像是茜郡主。」

白冉順著格桑的視線望去看見了一身女敕綠襦裙,頭戴帷帽的女子,身邊還跟著一個貴氣十足的男子,身後竟然還有不少的隨從很是招搖的進了這太白樓內。

听格桑這般說後,白冉覺得這背影倒當真是越看越像是蓀茜的。

格桑是習武之,辨別一個人不僅僅只在外貌更是步伐、氣息等。

格桑讓白冉藏匿到一旁的隱蔽之處,自己去探查一二。

白冉點點頭,她看那男子身份很是不簡單,讓格桑千萬注意她自身的安全第一。

格桑點頭後,就往太白樓里去了。

不過約莫半一盞茶的工夫,格桑就出來找白冉了,白冉也顧不得自己的口干舌燥,同格桑一起找了輛馬車就要先行回到湛王府了。

馬車內格桑神情凝重的看著白冉道︰「奴婢已經可以確認那帶著帷帽的女子就是茜郡主無疑。」

「只是他們身邊跟著的侍衛都是高手奴婢沒法兒近身娶探听,只是看侍衛對那衣著富貴的男子說話的口型好像是在說二皇子。」

白冉听後蹙眉道︰「听聞那二皇子蘇舜源紈褲至極,簡直就是一個付扶不起的阿斗,故而很多昌隆帝宴請眾臣的場合,他都缺席,昌隆帝知道他那樣性子,不管如何也是自己的兒子,而且如果每個兒子都一樣優秀,爭奪皇位,也是令人頭疼的一件事情,他這樣只要不惹什麼大事也好,便由著他去了,所以我至今未曾見過他。」

「只是如果蓀茜攀附上的若當真是這二皇子,以他那樣紈褲無用的性子,身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高手,還能將芝麻的尸體不動聲色的扔到湛王府的門口,還令湛哥哥他查不到一點的眉目。」

「難道這二皇子的不堪大任就像四皇子從前的痴傻一樣,都只是做給外人看的表象嗎?如果當真如此,這二皇子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格桑對上白冉的視線後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後道︰「奴婢猜不出來啊。」

白冉看著噗嗤笑出了聲來。

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

只是片刻後,白冉又撩開馬車側窗上的布簾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嘆了口氣道︰「這璜城里頭的水啊,可是越攪越攪渾了。」

回到湛王府的嘉睦堂後,白冉沐浴換了身舒適的家常衣衫,靠在搖椅上,喝著六安瓜片,突然想到蓉苗曾讓她背書上的那段話‘天地之理,至則反,盈則敗,是也。’

‘代興代廢,四時是也。有勝有不勝,五行是也。’

‘有生有死,萬物是也。有能有不能,萬生是也。’

‘有所有余,有所不足,形勢是也。故有形之徒,莫不可名。’天地萬事萬物變化演進皆有道理可循,聖人會用萬物的長處去制勝萬物,而且能不斷的取勝。

那她究竟該如如何向那些聖人去學習,尋找不斷取勝的辦法。

入夜之後,白冉用完晚膳,再度沐浴過之後,捧著一本兵法,飲著一壺茶,等著湛回來。

湛讕回來後,白冉先是讓人端來她早讓廚房里備著的宵夜,看著湛讕吃完後才望著湛讕道︰「湛哥哥,今日我帶著格桑去琳瑯閣買了些首飾,想著既然都已經出來一趟,便準備去太白樓用午膳。」

「因為從琳瑯閣出來後,距離用午膳的時辰也還早,加之自己也還未餓,我就讓車夫先駕馬車回湛王府了,我同格桑二人散步般走到太白樓。」

「臨近太白樓之時,湛哥哥你猜我同格桑看見了誰?」

湛讕很是配合的問道︰「冉冉看見了誰?」

白冉看見湛讕這般配合的神情,頗為滿意。

然後才換上一臉凝重的神情將她們看到孫茜,以及格桑進去探查發現的事情都告訴了湛讕。

湛讕認真的听完後才道︰「幸虧冉冉你今天是走路過去,若是坐的馬車,恐怕就會在里頭撞見了,那該如何是好,為夫是怎麼吩咐你的,你實在想出門也行,光帶上格桑還不成,需得帶些侍衛才行。」

「為夫里給你的這些侍衛各個武藝高強,不是尋常的侍衛。」

白冉知道面對自己的事情向來話少的湛讕也能夠變的婆媽,她吐了吐舌頭掩飾了過去,然後才道︰「湛哥哥你說,在蓀茜身邊那個衣著富貴的男子當真會是二皇子嗎?」

湛湛讕哪里看不穿白冉的掩飾,只是又扣了下白冉的腦袋,不放過道︰「答應本王,下不為例。」

見白冉乖巧的點頭後,湛讕這才開口回答白冉之前的問題道︰「應該就是二皇子蘇舜源沒錯了。」

白冉見湛讕雖然嘴上說著應該,但是這神情卻是篤定的很。

她便繼續開口問出了自己心底里的疑惑道︰「難道這二皇子的紈褲無用也同四皇子從前的痴傻那樣,都只是表象?」

湛讕搖頭道︰「他倒是真的如眾人皆知,那般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倒是有個有顆七巧玲瓏心的母妃,玉妃。」

「也不知道那樣的母親怎麼就會生出了這樣一個兒子來,這大抵就是物極必反吧!」

白冉蹙眉道︰「這又同他的母妃有什麼關系?」

湛讕知道白冉好奇,遂繼續開口解釋道︰「這玉妃在昌隆帝的後宮之中倒真是一個奇特的存在,她是真真正正的不爭不搶,也正因為如此,在昌隆帝的心里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但是人家若是膽敢欺負到她的頭上來,她亦不會心慈手軟,毫不含糊的就對付了回去,主動招惹她的人,都沒能有好果子吃。」

「幾次三番下來,因為她不爭寵不諂媚,也是個硬骨頭,後宮其它妃嬪除了覺得她的存在對自己造不成威脅,更重要的是,自己奈何不了她,也就沒人再敢去欺負她了。」

「明明在這紛擾的百花盛開的後宮里頭,不爭奇不斗艷,偏偏還有一種遺世獨立之感。」

「眾妃嬪對付不了這玉妃,除了玉妃的手段高明外,還有她的娘家勢力亦雄厚。」

「雖說這後宮不得干政,但是朝堂內的地位紛爭,同後宮是息息相關,甚至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

「玉妃生了二皇子蘇舜源,從一開始就沒想自己的兒子將來去爭奪這皇位。」

「不知怎麼的,還養成如今這般的性子,更是沒指望了,不過這個玉妃倒是也從未指望過,所以應當是不失望的。」

「只是不論如何,這二皇子都是她唯一的一個孩子,血脈至親,她自然也要為他做打算,她所求不過是在昌隆帝去後,新帝登基,能夠容得下二皇子,讓他做個富貴閑散的王爺即可。」

「但是,這二皇子實在是個惹是生非的性子,玉妃管不住,也管不了。」

「在玉妃看來這二皇子只闖些能擺平或者昌隆帝能包容的小禍在她看來也還是無妨的。」

「只是二皇子那樣的性子,身為他生母的玉妃是再清楚不過的,便讓自己父親從家族中選擇了一些精衛的親信跟在二皇子的身邊做侍衛。」

「這二皇子為人極為,凡是亦不經過大腦思考,全憑一時興起。」

「二皇子游走在璜城各大玩樂的場地,想來是蓀茜憑借著什麼狐媚子手段勾搭上了這二皇子。」

「只要二皇子一聲令下,身邊的那些親信侍衛自然是幫他辦的既妥帖又周全,只是這些親信的跟在二皇子身邊做了這麼多年的侍衛,什麼強搶民女這些事情已還已經算小的了,總之都是毫發無傷的安然揭過。」

「可是越發的昏了頭了,竟然由著二皇子被蓀茜勾搭,膽敢將手伸到湛王府里去了。」

白冉知道湛讕的憤怒因為自己,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

白冉的腦袋突然靈機一動,看著湛讕目露狡黠道︰「湛哥哥,像二皇子這樣劣跡斑斑的人,就算不是為了我,也得好好給他一個教訓。」

湛讕看白冉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想到了什麼好的主意,就安靜的听白冉的下文。

白冉的雙眸亮晶晶的,整個人都突然呈現出一種神采飛揚的模樣道煞是好看︰「聖人都能以萬物之勝勝萬物,故其勝不屈。」

「我們也可以從中效仿,果然天地萬事萬物變化演進皆是有道理可尋的,就像玉妃這樣的性子,看似淡泊,我想實則應該是個自私至極的性子,她只是能夠擯棄那些讓人迷失心智不該有的**,選擇對自己最為有利的。」

「不然,她又怎麼會縱然自己的兒子去行惡之事,善惡之事無大小之分,而玉妃的判斷只是自己是否可以擺平,全然不顧那些被二皇子欺負的無辜之人的生死。」

「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身後又有娘家雄厚的勢力,若是我們能夠教訓下二皇子,並想法子讓玉妃以為是三皇子做的。」

「最關鍵的是想法子讓她清楚的明白的以為若日後當真由三皇子登基,他可容不下二皇子這個哥哥。」

「湛哥哥你說,如此一來這玉妃會不會動用自己的力量去扶持四皇子,然後一同對付三皇子呢!」

湛讕听後眼楮一亮,毫不吝嗇的夸贊了白冉。

白冉羞澀的笑道︰「只是我這想法說得容易,听湛哥哥說來這玉妃可不是個簡單好糊弄的人,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成為三皇子難對付的對手。」

「只是,難得是我們該如何行事,才能讓玉妃這樣深不可測的人也能產生我們想要令她產生的想法。」

「這樣的女人極其的聰慧,深刻明白,眼見耳听未必為實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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