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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曲折離奇

湛讕回到家睦堂後,看見白冉已經坐在桌案前等著自己回來用膳。

湛讕看著她用手撐在桌案上,頭靠在上面,半闔著眼眸,使得扇貝半濃密縴長的睫毛低低垂下。

湛讕輕輕的上前,挨著她身邊的凳上坐下後,輕柔的執起白冉的手,指月復摩挲,只覺得白冉的手細膩柔滑極了。

白冉感覺到後才才抬頭看著湛讕道︰「回來啦,咱們一起用膳吧。」

湛讕柔聲道︰「為夫說了許多次,餓了只管先吃,不用等我,冉冉怎麼就不听呢?」

白冉笑著道︰「我這不是想學著做賢妻良母嘛!」

湛讕听後,眼楮一亮湊到白冉跟前邪魅一笑,調侃白冉道︰「良母?冉冉可是想替為夫生女圭女圭了?」

白冉的臉上一紅就將湛讕的臉推開嗔道︰「湛哥哥,你怎麼變得這般沒正形了?」

湛讕順勢將白冉的手握住反問道︰「冉冉不喜歡嗎?」

白冉覺得自己真是敗給湛讕了,做扶額狀。

湛讕也就不接著逗白冉了,怕她餓著道︰「讓人將菜上全,咱們用膳吧。」

白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看著湛讕,神情頗有幾分凝重的看著湛讕道︰「湛哥哥,既然說到這個話題了,我想問你,你是不喜歡孩子嘛,我大哥大嫂眼下第二個孩子都已經生出來了。」

「老大是兒子,老二是女兒。」

「這一兒一女,倒是湊成了一個好字,幸福美滿的很。」

「若是論年齡,你還比我哥大上好幾歲呢,偌大的湛王內,有了孩子也會熱鬧些。」

湛讕听後先是一愣,然後訕訕道︰「此時不急,你也還小。」

白冉听後急切道︰「可是湛哥哥卻不小了,至今也沒個一兒半女的。」

湛讕望著白冉好像是在看什麼需要精心,小心翼翼呵護著的稀世珍寶般道︰「此生能有冉冉陪在身邊足矣。」

「有無孩子,為夫不在意。」

白冉听後月兌口而出道︰「既然湛哥哥不想要孩子,大可叫我喝避子湯就好了,為什麼瞞著我私底下偷偷喝著讓太醫給你配那些湯藥呢。」

湛讕看了眼正從外邊將才菜肴端來的明月道了聲‘好個宗廉。’

明月听見了恭敬的對湛讕道︰「王爺,是我逼迫夫君告訴奴婢的,若要責罰請責罰奴婢一人就好了。」

湛讕冷笑道︰「你們夫妻二人倒是一條心,若是宗廉听到定也會說不管他娘子的事」

白冉倒是真有幾分怕湛讕會責罰明月,當即護短道︰「不管明月的事。」

湛讕看著白冉,然後對明月揮了揮手道︰「罷了,你下去吧,本王有幾句話要單獨對王妃說。」

明月听後將托盤內的菜肴取出放下後,先是看了眼白冉見她亦是對自己點了點頭,她這才拿著空托盤退了出去,並將門扉也帶著合上了。

湛讕握住白冉的兩只手道︰「冉冉,本王害怕」

白冉一怔,論武驍勇善戰;說文,擅長謀略。上戰場手起刀落,殺伐果決。

朝堂內手撕陰溝弄船的各路牛鬼蛇神的湛王,何曾說過‘怕’字。

湛讕只是接著說道︰「都說生孩子對女子來說就像是去鬼門關里走了一遭,凶險萬分,本王不想讓你承受那些,更害怕你會受到傷害」

女子為丈夫生兒育女,實乃天經地義,更是有不少男子對自己娶妻納妾就是為了給自己家傳宗接代的目的直言不諱。

世道如此,綱常如此。

子嗣對男子來說,甚至是對整個家族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是傳承香火,後繼有人。

雖說女子生產確實是凶險萬分的事情,但是有哪個嫁做人婦的女子不去為夫君孕育生命,生兒育女呢。

對男子來說是繼承香火,對女子來說也是自己在夫家能夠站穩腳跟的籌碼。

但是對白冉來說她已經是很幸運,是同湛讕是因兩情相悅而結發為夫妻,日後也不用將骨肉親情視為手中的籌碼。

但是白冉覺得自己和湛讕因為愛情交融在一起,也當像一顆種子,開花之後還結出甘甜的果子,于她而言方才圓滿。

白冉知道湛讕在乎她,愛她,但是沒想到竟然在意到這般的程度。

他只有她一個妻,也許諾過自己此生不會再有旁的女子。

他竟然為了不讓自己有受傷的可能,寧願從此斷子絕孫

就連平民百姓里的男子都很在乎的,勛貴之家,堂堂湛王可世襲爵位的湛讕,湛王竟然為了她可以做到這般的地步,對子嗣渾然不在意。

白冉回握住湛讕的手道︰「湛哥哥不讓我喝避子湯,可是怕我會傷身,這些湯藥對人的身體傷害都是極大的。」

湛讕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白冉見狀又接著道︰「湛哥哥,你答應我,別在喝那些湯藥了,讓我們順其自然可好?」

「你會擔心我的身體不讓我喝避子湯,我待你的心,又何嘗不是如此,你可不能這般自私,只顧及自個兒的感受了,我亦會心疼于你。」

白冉見湛讕的眉宇在听到自己說亦會心疼他,有所松動,只是這薄唇仍舊是緊抿著,倔強的不開口答應白冉的要求,這模樣竟然像是一個小男孩兒。

白冉搖晃著湛讕的手,撒嬌道︰「湛哥哥,好不好嘛?」

酥軟甜糯的聲音像是一陣春風拂過湛讕的心間,帶來酥麻麻的感覺,讓湛讕听了只覺得白冉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傾盡全力去給她摘到手里來。

可是,白冉讓自己答應的事情,終究是會令她承受痛苦的。

他曾上陣殺敵,受傷無數,亦是無所畏懼,記得曾有一次被敵軍用尖刀生生的刺進他側邊的月復部,他可是眉頭也未曾皺一下。

但是他就是見不到白冉遭一點的罪。

之前湛王府里的那場火,白冉受得苦,他心里受到的痛,這輩子他可不想再嘗第二次了,當真是怕了。

而且女子生產就算能夠安然無恙,但是據說生產的婦人也逃不過的遭極大的罪。

想到這里,湛讕看著白冉,搖了搖頭道︰「別得事情都能依你,唯有這事,不成。」

白冉听後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的模樣,湛讕見狀先出言道︰「冉冉,這事啊,你就是將嘴皮子說破了,也是徒勞。」

白冉幽幽的嘆了口氣,平日只要自己對湛讕一撒嬌,就沒有打不成的目的。

這次,心想這事啊,湛讕卻是拒絕的這般斬釘截鐵,沒有留下絲毫的余地,看來還得想法子徐徐圖之才行。

這樣想著,白冉就道︰「好啦,那先不說這個了,我們先用膳,不然飯菜都要涼了。」

湛讕點了點頭。

夫妻今日難得在晚膳的時候沒有閑話家常,湛讕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埋頭吃飯的時候可沒有忘記給白冉夾她愛吃的菜。

白冉喜歡吃蒜蓉茄子,但是卻十分怪異的不吃上面的蒜蓉。

湛讕便將里面的蒜蓉都單獨挑出來,其中搭配混合在一起的豬肉末等配菜卻還留著,十分的麻煩,但是他卻不厭其煩的去挑出來,然後默默夾到白冉的飯碗里。

白冉吃著沒有蒜蓉但是蒜香十足的‘蒜蓉茄子’,又看了眼就連認真專注連挑蒜蓉都如此高貴優雅的湛讕,心里贊嘆自己當真是撿到寶了。

兩人用完晚膳後,白冉又捧著小茶杯,小口啜飲著加了蜂蜜的珠蘭花茶,愜意滿足極了。

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目光看向正拿了本書在翻看的湛讕,出聲向他問道︰「湛哥哥那蓀大夫今日來可曾是為了蓀茜的事情。」

湛讕听後還是低著頭繼續翻看著手里的書本,‘嗯’了一聲。

白冉突起了興致,放下茶杯對湛讕道︰「我看他今日來得時候,神情十分的篤定,好像你一定會幫他的似的,可是又威脅你什麼了?」

湛讕依舊只是簡潔的‘嗯’了一聲。

白冉上前將湛讕手里的書本抽走。拿手里看了眼是關于兵法的書籍,白冉卻是看不懂,也不感興趣的。

湛讕突然一把將白冉拉了下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漆黑如墨的眸子望著白冉問道︰「可是好奇了?」

白冉誠實的點了點頭。

湛讕點了下白冉的鼻尖開口道︰「說道此事,為夫還少不得要好好說上你一番。」

白冉一臉疑惑道︰「說我什麼?」

湛讕的食指同中指卷曲扣起,對著白冉的腦袋瓜子重重的舉起,最後卻是輕輕的放下。

看得白冉是下意識的就縮著腦袋緊閉雙眼,沒有預期的疼痛,只是被極輕的敲了下。

白冉這才放下抱頭的雙手,其中一只手還握著方才從湛讕那里抽走的書。

伸出腦袋對著湛讕道︰「湛哥哥,你這是做甚?」

湛讕的薄唇不緊不慢的吐出「懲罰」兩字。

听得白冉是越發的不解皺眉道︰「不是,這好端端的為什麼懲罰我,我不服!」

湛讕將白冉手里的書拿出,身體傾斜,伸長手把書放在了一邊兒的架子上。

然後又坐正,握著白冉的手一本正經道︰「蓀茜三番幾次的想要害你,這蓀華又是她的父親,他來找你,你就直接將他請進嘉睦堂來坐?」

白冉點了點頭道︰「這不是咱們的地盤嘛,他不能奈我如何。」

湛讕幽幽的嘆了口氣,又用手在白冉光潔的額頭上彈了彈,這次的力道倒是比方才大了些。

白冉的皮膚生得又白又女敕,額頭被湛讕彈了的地方,很快就紅了起來。

白冉吃痛的捂著自己的額頭道︰「你還真用力去彈。」

湛讕眸中泄露出了對白冉的心疼,嘴上卻是冷聲道︰「疼才能讓你長記性。」

「那蓀華的醫術你是見識過的,治病救人或者下毒害人,醫道同毒理看似兩個極端,實則還不是一脈相承的東西。」

「若他當真有心,你同他同坐著飲茶的工夫,他可有得是法子跟機會對你下毒。」

白冉听後,只覺得細思極恐,旋即又恍然道︰「這蓀大夫是不是誆騙你,他對我下了勞什子的毒,威脅你去幫蓀茜,他才為我解毒啊。」

湛讕點了點頭道︰「不錯,此人醫術精湛不提,為人其實還尚可,做出那些個泯滅良心的事情,也都是因為蓀茜跟她的娘二人,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內心還存有善念,這心里怕也是會更加的不好過。」

白冉听後點頭道︰「也是,蓀茜母親如何我是不知,可是這蓀茜卻是個心思歹毒,且愚昧無知的。」

「這蓀大夫前面做的威脅你休我娶孫茜的事情,雖然不厚道,也的確是為了成全蓀茜的心願,以是一片全拳拳愛女之心。」

「這次,他明明可以真的給我下毒,卻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了可能被你拆穿不能達到目的的誆騙,足見此人,還是不壞的。」

湛讕點了點頭。

白冉又接著道︰「我听說這蓀茜的母親啊,在生下她的時候,便撒手人寰的去了,留下他們父女二人,這蓀大夫將蓀茜從小拉扯到這麼大,也著實不易」

白冉說到這里,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般,吐了吐舌頭,就不再繼續往下說了,這蓀茜的母親就是在生產時死的,可不能讓湛讕再覺得女子生產就會遭逢不測的悲觀思想。

湛讕倒是看穿了白冉的心思,但也不表現出來,只是繼續談論蓀華道︰「確實不容易,而且這蓀茜並非他的親生女兒,這麼多年來他能視如己出。」

白冉听後面露詫異。

眼神里是濃濃的好奇。

湛讕知道,今夜若是不能為白冉解惑,怕是她一整晚都要因為好奇就睡不好覺了。

便開口道︰「蓀茜的生母是當今昌隆帝尚是皇子時的側妃。」

白冉听後更是驚訝,旋即又咂咂嘴道︰「造孽造孽啊,那她同如今的大皇子可不是就是親生兄妹的關系了?如今這般卻是有悖綱常。」

湛讕搖頭道︰「你想多了,蓀茜的親生父親並不是昌隆帝。」

白冉听後思索片刻後道︰「等等,這蓀茜的生母是昌隆帝身為皇子時側妃,但是孫茜卻又不是昌隆帝的女兒。」

「也不是這從小將她養大的蓀大夫的女兒,看來當中的故事定然很是曲折離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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