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見湛蔚明眼下的模樣,今日自己是拿不過來想要的東西了,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也罷了,不過你所想要的誠意不是我有權利說給你,就能給你的,需等我先請示過後,再告知四爺了。」
湛蔚明听後,接著喝了口茶道「如此我就靜侯大人佳音了。」
蕭炎雖然眉宇間已有明顯的不耐煩,但仍舊模樣恭敬的沖湛蔚明告辭。
這更讓湛蔚明覺得,蕭茂想要成事,就必須得到他手里的印章,需要他的配合。
雖然讓湛讕死,是讓他連做夢都會笑醒的一件事情,哪怕讓他付出一定的代價都在所不惜。
可如今,這蕭茂比他更加的迫切,是上趕著求他,那自己何不把姿態再放高些,想要得到的,也不怕他蕭茂會不給。
不過,這口頭許諾,對有的人來說的確是重如泰山,是言出必行的。
可對有的人來說卻輕如鴻毛,隨時就可以棄之如履。
若不來些實質性可以握在手里的東西,怎麼可以讓人安心呢。
湛蔚明不知道,蕭炎在轉身跨出門檻的時候,可是一掃方才一臉迫切,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的模樣。
嘴角還往上勾了勾,眼里閃爍著魚兒上鉤的狡黠。
這邊,蕭茂在听完蕭炎回來添油加醋得復述湛蔚明的話後,將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憤怒道「湛蔚明這個得寸進尺的家伙。」
「要不是湛王府守衛森嚴,湛讕他用人小心,我們的人根本混不進去。」
「不過是才偷來了一個區區印章,下面的的事情都還沒讓他一起配合,就扣留著印章同我討要什麼誠意。」
「給他一分顏色,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來看了。」
蕭炎听完後道「您說得這些都沒錯,可眼下我們若要成事,確實是還必須用要到那枚印章,以及湛蔚明的配合。」
「再者,若是事成之後,您當真準備保他不受牽連的同時,要助他代替湛讕,成為湛王府新的主人嗎?」
蕭茂听得下意識就道「放他個狗屁,也不想想,他,憑什麼?」
蕭炎听後又循循引誘道「所以,我們不妨就給他所想要的誠意,還得是大誠意。」
「反正事成之後,他也難逃一死,我們就將可以令他放心的東西,大大方方的送到他的眼前,然後我就派高手跟蹤他,將給出去的東西調包,就可以了。」
蕭茂听著先是嘆了一口氣,接著又像蕭炎投入了一個贊賞的眼神,點點頭道「眼下別無他法,也只能是先這麼辦了。」
蕭炎親眼看著蕭茂給湛蔚明將承諾的事清清楚楚的寫在了信紙上,最後還刻了他的私章,甚至還按了手指印。
然後又將東西裝好後交給蕭炎道「拿去,這個誠意足夠大了吧,讓他徹底放心的去配合我們。」
蕭炎在低頭雙手接過的時候,眼里有睿智的亮光一閃而過,只是在接過來,抬頭後,神色就已經恢復如常,無法看出一絲一毫的端倪。
蕭茂又吩咐道「你明日里就將這東西給他,切記要及時,親自的銷毀掉。」
蕭炎慎重的點了點頭,並讓蕭茂放心。
這些時日下來,蕭炎行事穩妥,細節處比自己還要周全,所以現在將事情交給他去辦,蕭茂還是很放心的。
然而這所謂的誠意,不過是將把柄交到蕭蔚明的手里,表示蕭茂可不會過河拆橋的意思,若是當真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東西攥在湛蔚明的手里,他蕭茂就不可能將自己摘除的一干二淨了。
為求自保,置身事外,也必須將答應湛蔚明的事情,給做到。
若是想要對湛蔚明棄之不理的話,他也可以有同蕭茂拼個魚死網破的籌碼。
第二天,同上次一樣的茶樓里,同個雅間內。
湛蔚明仔仔細細翻看了好幾回,握在手里的東西,笑得一臉開懷的沖蕭炎道「我就知道蕭大人今天必是會帶著十足的誠意來的,所以我也將那那黃玉印章給帶來了。」
湛蔚明一面說著,一面又從袖袍內將東西掏了出來,遞給蕭炎。
蕭炎自是立馬接過,然後又坐著同湛蔚明吩咐了些蕭茂需要湛蔚明配合的事情。
此時,湛蔚明听得是連連點頭,他想除掉湛讕的心思,已經動了很久很久了。
奈何實力相差太過于懸殊,他能做的唯有隱忍。
如今,這多年以來只敢在心里想想的事情,非但有人可以幫他完成,還能給他一直以來就渴望得到的身份、到位以及權勢。
需要到他配合的地方,湛蔚明自然是會傾盡全力,不遺余力的去做。
兩人又談了許久之後,就相互告辭離開了。
這湛蔚明身邊,自然是有之前蕭炎同蕭寬說得那樣,暗中有高手一直跟蹤著,借機行事,看是將那所謂的誠意調包合適還是直接偷走比較合適,不會令湛蔚明察覺到。
只是當那高手將湛蔚明手里所謂的誠意送到蕭炎手里的時候。
他並沒有像之前同蕭茂說得那般去做,非但沒有將其銷毀。
反而將這東西,送到了湛讕的手里。
湛讕拿到後,只是看了看後,就將其收了起來。
現在就先讓他們得意一回兒,他們布的局越大,到時候只能是讓自己死的更慘。
在蕭炎離開後,宗廉正好從外面辦事回來,沖湛讕行禮道「王爺您吩咐的事情,屬下都已經辦好了。」
湛讕點了點,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後便回到了嘉睦堂的屋內,見白冉又趴在桌案上哪睡著了,手里還卷握著一本書,無奈的搖了搖頭,可眼里透露出來的是慢慢的寵溺。
湛讕將白冉抱了起來,走到里間輕輕的放在了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上,又彎腰替她月兌了鞋子。就坐在床沿邊靜靜的凝視著白冉,好像怎麼看也都是看不夠的。
幾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看似安逸的日子中,實則暗藏洶涌的波濤。
蕭茂捋著胡子,滿意的看著蕭炎沖他稟報自己之前吩咐下來諸多事項的進展。
好像什麼都听得仔細分明了,又好像什麼都沒听清楚,只有蕭炎嘴里的那句「萬事都已籌謀周全,可以收網了。」
那句話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