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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驚心動魄

突然又想到安氏對她說的話,湛讕顧念她尚為年幼,緊著她的身體,暫時不會同她圓房。心里頭就泛起了一股難言的甜蜜之感。

這會兒白冉也明白了夫妻之道對男子的重要性,雖然眼下自己還並未及笄,但是比她更早成親,甚至生兒育女的女人也是大有人在,可他卻能如此的顧念著她。

這會兒申媽媽戴著明珠、明月等人拿著鳳冠霞帔,大紅嫁衣道「六小姐,這嫁衣還要再試試嗎?」

白冉看著紅木托盤上那做工精美繁瑣的嫁衣,卻仍然覺得一切就好像是做夢一般,好快,好不真實。想了想道「這嫁衣定制好後我就已經試過好多回了,很是合身,就不用再試了吧!」

申媽笑道一臉慈祥道「好,那六小姐把這牛乳趁熱喝了,明兒個還要早起,辛苦一天呢!」她年紀雖大,但卻仍是心明眼亮的很,又感慨著白老夫人若還活著,若能親眼看到白冉同湛讕成親,不知道該有多開心呢!

白冉點了點頭,接過格桑遞來的熱牛乳,捧著瓷白小碗,吹了吹,小口喝著,看著屋內申媽媽這些人,覺得今夜的牛乳是格外的香甜好喝,溫熱從嘴里直流淌入了心田,滋養著她。

明天就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了,饒是已經重活一世的她,也是未曾經歷過的。

白冉本以為這晚注定會是一個輾轉難眠令人緊張的夜晚,沒想到卻是睡得格外的香甜。

白冉夢中,在一個沒有風,也沒有太陽的日子里,她的祖母還是頭戴著她最喜歡的茶色抹額,中間還瓖著一個鏤空包金的祖母綠的那個,身上穿的也依舊是常穿的那件葛黃色雲卿捧福團花褙子,就坐在百滿居里。

端著菊瓣翡翠茶盞並喝了口六安瓜片後笑著滿臉褶皺道「我的小心肝終于要嫁人了,祖母不在的日子里你一直努力的守護著白家,祖母曉得,你做的已經足夠好了,不要太執著于報仇,祖母的希望可是我的小心肝可以平安快樂啊」

白冉听得是淚流滿面,正準備像小時候那般撲向祖母的懷中之時,卻見她祖母並不像記憶里,看見她奔來時,還總是沖她招手,讓她快來。

反而揮了揮手,霎時間她同祖母的距離就變得越來越遠,最後只听到她祖母說「我的小心肝啊,你的福氣可還在後頭哩!」

白冉醒來睜開眼之時,模了模自己滿是淚痕的臉,卻突然笑著自言自語道「謝謝祖母」

這外頭的天也已經是蒙蒙亮了,有些灰暗的光照進了房間,視線所觸,皆有些朦朧之感。

申媽媽正進入房中,準備喚要白冉起來,看見淚眼模糊的白冉,心下一緊,忙上前問道「六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白冉坐了起來,環上申媽媽的腰道「我夢見祖母了,她夸我做得很好了,讓我不必執著于報仇,還說我得福氣在後頭,我今日大婚她也知道了,她很替我開心」

申媽媽听了心下很是動容,覺得這些話也的確像是白老夫人會說得,便輕輕拍打著白冉的肩膀道「是夫人會說得話」

白冉頷首。

今天是白冉大喜的日子,主僕二人很快收拾好了悲傷思念的情緒,明珠明月伺候完白冉洗漱後。

便請璜城里最有福氣的吳媽媽也就是全福之人給白冉梳頭發,吳媽媽看著白冉一頭如瀑布般烏黑亮麗的頭發可是贊不絕口,說自己作為全福之人,替那麼多的新娘梳過頭發,卻從未見過像白冉那麼漂亮的新娘子,有一頭那麼好的秀發。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白冉看著銅鏡中吳媽媽一面梳著自己的頭發,一面說著這些寓意祝福的話。

梳完頭後便開始有人替白冉上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妝面都快要完成的時候。

白妙竟然親自端了碗紅棗蓮子羹進來了道「六姐,你得辛苦一天,都不能吃什麼東西,趁著現在趕緊吃些,墊墊肚子。」

白冉听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倏然轉頭,美目一下子就盈滿了水光,只見淚珠‘啪嗒’‘啪嗒’的止也止不住的不斷落下。

她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白妙,只見她一襲蔚藍色繁花宮裝,頭帶蝙蝠紋瓖琉璃珠顫枝金步搖,耳戴同套系的耳墜,原本就精致俏麗的眉目像是突然間長開了一般。

少了從前的青澀,卻平添了許多的嫵媚,周身的氣度,已非昨日可于之比擬的。

白冉忙上前接過白妙手里的蓮子紅棗羹,接連問道「你怎麼來啦?過得可好?住的可還習慣?初到陌生的地方,可還能夠安睡?」

自從白妙入宮後,白冉這心里是時常牽掛著的,甚至開始有些惱怒自己,埋怨自己,因為自己不忍受離別就去躲避著,那日一別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

白妙听後,雖然也含著淚水,但卻仍然是笑著替白冉擦眼淚道「六姐,你今天可真美,做新娘子的應該要開心,不要掉眼淚!」

「我說過,你永遠是我六姐,你大喜的日子里怎麼能少得了我呢,我知道後早就向昌隆帝討要了出宮的恩典。」

「快,先吃些墊墊肚子。」

白冉點了點頭,低頭吃起快這紅棗蓮子羹來,心下卻酸澀的厲害。

如今瞧著,倒是她同白妙兩個人換了過來般,好像白妙是姐姐,她才是那個妹妹。

有什麼是會讓人一下子就長大得?白冉覺得白妙在宮中的這些時日里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這時候安氏過來了,身邊還跟著黃薇和兩個妯娌,是二房的喬氏同三房的方氏。

大家伙兒進來後,先是像白妙行了禮,然後在向一襲大紅嫁衣,頭戴鳳冠霞帔的白冉,繞是時常見面,這會兒見著,仍舊讓人震撼,美得令人呼吸一窒。

白冉本就生得明艷,張揚,這會兒在濃重精致的大婚妝下,更是美的驚心動魄、可攝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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