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胤說著,毫不猶豫朝著自己的雙目戳去,李輕眉驚呼著將他的手臂抱在懷里。
「是我虧欠他的,不是你!」
「你我本為一體,你欠他的,也就是我欠的。」
「雲涯在哪?你把他怎麼了?」
「哼!」
秦胤冷哼一聲,這蠢女人在這種時候竟敢問別的男人。
「若是今夜我不阻攔,你是不是就會與雲涯洞房花燭夜?」
想到若是自己因著大雪封山而晚來哪怕幾個時辰,李輕眉就要被別的男人染指,他身上的戾氣就變得越來越重。
「我天南海北的追尋你的足跡,而你卻準備和別的男人共度余生,你有沒有想過我會難過!我的心很痛,李輕眉!」
「他們說你死了!我為了咱們的孩子,我必須好好活下去。」
「本想等我死後再向你解釋我的苦衷,幸虧你安然無恙。」
「若知道是這種結局,我寧願自己真的死了。」
秦胤有些幽怨的看著李輕眉,這一路上的關于李輕眉的點點滴滴,他都如數家珍,他知道這個女人愛他至深,就像他愛她一樣。
「李輕眉,我愛你,秦胤愛你!」
他是個內斂含蓄的人,這還是第一次將這種直白的情話掛在嘴邊,他有些無所適從的看著李輕眉,卻見她眼中噙著淚光。
「我娘總說我是個遲鈍的人,我過去總不服氣,如今我才明白,我娘說的有多正確。」
「你別哭~」
沒想到一番深情表白竟是換來她滿臉的淚痕,秦胤有些手足無措的替李輕眉擦拭著眼淚。
「秦胤在你心目中,我究竟是什麼身份?」
這是李輕眉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你是我的妻,我的女人,我兒子的娘親,我此生唯一的情之所鐘。」
他已經看清楚自己的心,這一次,他說出的是自己的心聲。
「還有呢?」
還有?秦胤蹙眉,上一次李輕眉這麼問,結果很快她就離他而去,這一次,李輕眉竟然還是問這同一個問題,他心中內來由的恐慌至極。
「你是我的命!別再離開我!」
他將李輕眉攬進懷中,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他很怕李輕眉不滿意他的答案,會再次拋下他一人。
「可是雲涯」
「讓我想辦法!」
他捂著李輕眉的嘴,霸道的不想從自己的女人口中,再听到任何別的男人的名字
李輕眉還是不放心雲涯,催著秦胤起身,二人穿戴整齊之後,朝著客房走去,當看到被五花大綁,口中甚至塞著一團棉絮的雲涯之時,李輕眉怒氣沖沖看著秦胤。
「秦胤!你過分了!」
她焦急的走到雲涯的面前,開始替他松綁,而此時的雲涯正失魂落魄的眼神放空,渾身都是酒氣。
「我自己來吧。」
他模索著將束縛在身上的繩索解開,旋即牽著李輕眉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若是還想要你那只手臂,立即松手!」
秦胤眼神中帶著怒意,盯著二人十指緊扣的手,見雲涯仍是我行我素,他一個箭步沖到二人的面前,劈手將李輕眉攬進懷中。
「秦胤,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不要說牽手,就是更親密的事情,也是天經地義,你有什麼資格阻止我牽她的手?」
「你還想做什麼更親密的事!」
秦胤怒不可遏,一腳將雲涯踹翻在地,他膽敢覬覦他的女人,簡直不可饒恕。
「雲涯!」
李輕眉愧疚難當,匆忙俯身將雲涯攙扶起身,秦胤見李輕眉竟是再次與雲涯有肢體接觸,方才勉強壓下的火氣瞬間再次噴發。
「秦胤!住手!」
李輕眉擋在雲涯的面前,朝著秦胤怒喝道。
「輕眉!你就這麼想護著他!」
秦胤一臉傷情的看著李輕眉,難道一定要以傷害他的方式報答雲涯的救命之恩嗎?
「秦棉,替他診脈,看看他的眼楮可還有恢復的可能!」
秦胤借著詐死,金蟬月兌殼,遠離朝堂紛爭,但暗中仍是有秦風秦棉等一批忠心耿耿的暗衛跟隨。
所謂伴君如伴虎,誰又能猜到天子的心思,若當今天子霸山顏誦對他起了殺心,他也能有自己的勢力自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諾!」
秦棉的醫術了得,若能得到秦棉的救治,說不定雲涯的眼楮真的能有恢復的可能性。
「雲涯,快讓秦棉看看你的眼楮,她的醫術精湛,你的眼楮可能真的能恢復!」
「不必,如今這樣也挺好,就不勞駕她了!」
雲涯躲開秦棉伸過來的手,卻被武功略高一籌的秦棉反手扣住手腕。
「說了不需要就不需要!」
他狠狠的甩開秦棉的手臂,旋即迅速退到李輕眉的身後。而秦棉的臉色微微變幻幾許,也很快退到角落,也不知在與秦風說著什麼悄悄話。
「若是我的眼楮治好,你是不是就會離開我,回到秦胤的身邊?」
「如果是這樣,那這雙眼楮不要也罷,瞎了也好,我只想要你。輕眉。」
雲涯有些委屈的再次牽著李輕眉的手,見李輕眉久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卑鄙!你想以這雙眼楮為代價,將她禁錮在你的身邊,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秦胤險些被這個卑鄙小人的一番言論氣的七竅生煙,就憑一雙眼楮為代價,就要他讓出自己的女人,不可能!
「你就是我世界,若是你不要我,我真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雲涯我不會離開你。」
李輕眉牽起雲涯的手,此時已經被秦胤還活著的喜訊樂昏頭的她,猛然想起放在床頭的血丸。
「秦胤,你走吧,我如今是雲涯的妻。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但沒有想到李輕眉竟是如此善變,方才在洞房中還是情意綿綿,但轉眼間卻又如此決絕的拋棄他。
「為什麼?過去我們身份懸殊,如今秦王已死,尸首葬于北海之畔,我身邊除你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別的女子,即使曾經有過,但也從未踫過她們一絲頭發,為什麼你還是不肯完完全全的接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