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兌掉外袍,模索著爬上床榻,她的手剛觸踫到司空闕的肩,卻感覺到他不住的往里挪動身子,她厚著臉皮再次靠近,但她挪一寸,他移一尺。
「大人還知道回來?不听箜篌了?」
「不听了,還不如你在床上哼哼的好听。」
趙輕眉沒臉沒皮開始以言語調戲正在生悶氣的男人。
「你你不要臉!」本在生氣的司空闕听到她如此露骨的調戲,頓時哭笑不得,于是沒好氣的嗔怒道。
「要臉做什麼?我只要你,快讓我抱抱,你不知今夜我多想你,都快魔怔了!。」
她說著就一個餓虎撲食,將司空闕緊緊壓在身下,對于這個霸道的男人,她已是徹底模透他的七寸,不必解釋太多,只要用行動表達她對他的情意有多麼炙熱即可
第二日清晨,趙輕眉蘇醒的時候,司空闕已然將早膳擺好。
「老爺那派人傳來消息,今後除早膳之外,晚膳與午膳不再單獨在各自的院中,一家人都在正廳吃飯。」
「你不喜歡?那就不去。」
趙輕眉接過他遞過來的瘦肉粥,邊吹散熱氣邊吃著手中酥脆可口的油條。
「是東苑提的意見。」
「嗯?」
趙輕眉有些不解,鐘離胤最近這是吃錯藥不成?為何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舉動。
「听趙喜說,他昨夜讓你留宿」
「嗯,我沒有答應,你放心吧。」
趙輕眉端著瘦肉粥的手幾不可聞的輕輕顫抖,生怕一大早這醋壇子再次打翻。
「這世間沒有任何一種愛,可以重來。不必擔心我與他會有任何的牽扯。」
她有精神潔癖,不允許感情中以任何形式的背叛,更何況鐘離胤的背叛是從身到心的叛離,就更加罪無可恕,就像曾經的他那般
午膳時分,趙父坐在主位,左手邊坐的是趙輕眉,而趙輕眉的手邊本是正夫鐘離胤的位置,此時則是司空闕坐著,鐘離胤則是乖巧的坐在趙父的右手邊。
「父親,每月初一與十五,是大人到正夫房中過夜的時間。」
「所以你想說什麼?」
趙父放下筷子,畢竟是女兒明媒正娶的正夫,加上又是儲君的親弟弟,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這小子似乎轉了性子,從前眼中看向女兒的神情都是冰冷的恨意,如今竟是帶著羞怯的愛慕之意,他豈能真的看不出鐘離胤在想些什麼?
「恢復這一項後院制度。」
「嗯,那下月開始,就按照規矩來!」
他從容應允,如今這丞相府的後院,他依然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不容任何人挑釁。
「阿爹!!」
「不必再議,咳咳咳他畢竟是你的正夫!」
陛下的身體越來越孱弱,這皇位遲早有一天要落到太女鐘離瑤的手中,若是輕眉能與九皇子重修舊好,那麼將來鐘離瑤登上皇位之後,就算單純看在九皇子的面子上,也不會對輕眉趕盡殺絕。
「若是不答應,明日我就帶司空側夫到懸空寺住兩個月,抄抄佛經,去去戾氣。」
趙輕眉看著父親因劇烈的咳嗽而臉色煞白,頓時偃旗息鼓,本想再次據理力爭,卻被司空闕在桌下拉住手掌。
「大人,不要忤逆父親的意思,你看你把父親氣得!」
司空闕不住的給她使眼色,于是她只能暫時屈從。
這頓飯吃的味同爵蠟,趙輕眉只隨意的扒拉兩口飯就虎著臉離開飯廳,甚至連緊隨其後的司空闕喚她也不應。
「輕眉,你等等我。」
「呵,你都要將本相推到東苑了,本相還等你作甚!」
「是你讓我相信你的!如今你怎的反過來怪我?」
趙輕眉剎住腳步,她不明白這與信任有什麼直接關系。
「是你說與鐘離胤的感情不會重來,父親只說每月初一十五在東苑過夜,三更半夜也是夜,而且丞相大人日理萬機,若是有緊急公務需要處理,能不能準時回去歇息都成問題不是?」
「你這小腦袋瓜究竟是怎麼長的,這麼多小九九!」
趙輕眉寵溺的彈著他的腦門,她就知道以司空闕愛拈酸吃醋的個性怎麼可能輕易妥協,只不過她沒想到司空闕竟是在她面前將他的那些小心思統統據實相告。
「大人是覺得我心機深沉?不夠良善?」
司空闕有些忐忑的看著趙輕眉,從前他就是不夠坦誠,如今他對趙輕眉,從來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是,這都是我寵的,我樂意。」
「只不過想到初一與十五不能同榻,我就想殺人!」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司空闕有些感動的抿唇一笑,她有這個心就好,至于鐘離胤,若是連續踫幾次軟釘子,定會羞愧的知難而退。他自有辦法令他知難而退。
因著趙輕眉有孕在身,故而此次出使鴻國的任務,就交由鐘離瑤的心月復,鄭國公成綺前往,她每日上朝必帶著女皇陛下欽賜的金步搖,是站不得也跪不得,總在眾人激烈討論政事的時候,來兩句無病申吟,最後忍無可忍的鐘離瑤只能賜她一把太師椅,端坐于百官之首。
自葫蘆谷遇險之後,關懿對趙輕眉的態度就更加冷淡,二人幾乎到照面都未曾打招呼的地步,關懿與她身後的關氏門閥世家,更是與太女鐘離瑤的關系愈加密切。
司空闕亦很少再回大學士府上,趙輕眉知道因著上次調虎離山之事,使得司空闕與他的母親產生無法逾越的嫌隙。
朝堂之上的煩心事,她自是只字未提,從未帶入丞相府內,故而司空闕亦不知他的母親與她的政敵鐘離瑤過從甚密。
素王鐘離貞近來更是頻頻入宮侍疾,這家伙還是太著急,趙輕眉忍不住替她擔心,今日恰逢初一,于是她命趙喜派人回府通傳,今夜她去素王府做客,準備與素王秉燭長談。讓眾人不必等她用晚膳。
消息傳回丞相府邸之時,鐘離胤正試穿新裁的睡袍,他只安靜的將穿在身上的睡袍褪去,旋即拿起手邊的剪刀,將那套衣裳鉸成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