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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睿焯認真看了琴琬幾眼,他自然是不知道玄機子後面的那番話,想了想,點頭道︰「也好,那你就在這里,自己小心點。」

按照之前部署好的,一行人潛伏朝東橋大本營挺進。

琴琬左右看了一眼,退回到死陣邊緣。

她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也相信琴睿焯的能力,壓下心里的不安,一瞬不瞬地盯著琴睿焯等人消失的方向。

偷襲,最佳的時刻自然是在半夜子時,可是他們已經耽誤了這麼久,外面什麼情況也不清楚,所以也不管時候合不合適,直接上了。

其實,琴睿焯一路上都在猶豫,直到出了死陣,他才拿定了主意,不管前面的情況如何,他們的任務繼續,反正這個任務能給對方一次重擊,能成自然是好事,不成,也能攪亂對方的陣腳。

所以,顧不得與大部隊聯系,一行人繼續著任務。

「啊——」

淒厲的慘叫。

琴琬緊張地站了起來。

仿佛是個暗示,這一聲過後,更淒厲的慘叫此起彼伏,火光沖天,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顯眼。

琴琬激動地朝前走了兩步。

這是……成功了?

終于松了口氣。

慌亂中,雪地上有十幾個模糊的影子,在火光的掩護下撤退,琴琬知道那是琴睿焯和他的人。

終于放心地笑了。

只是,嘴角的笑容還未綻放,漠然凝固。

這是……

埋伏!

琴琬緊張地手腳發抖。

前世的陰影太大,她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琴睿焯也可以,他們可以改變命運。千辛萬苦地走出死陣,她以為他們逃出了前世的劫難,可是……

離琴睿焯等人不足二十米的距離,黑壓壓地出現了一群手拿弓箭的人,密密麻麻的黑點分布在雪地上,異常突兀。站得很隨意,沒有任何規律,卻剛好把琴睿焯等人包圍在中間。

搭箭,拉弓。

琴睿焯等人也發現了危險,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盡管隔著一段距離,可兩隊人就這麼對望著,平靜的氣氛壓根就不像是要即將開戰。

圍堵的人中,突然有一人上前了兩步,琴琬猜測,那人就是領隊的了。

似乎與琴睿焯吼了兩句,琴睿焯微微搖頭。

動作輕微,琴琬卻看到了!

以她對琴睿焯的了解,知道對方是提出了要求,琴睿焯拒絕了。

拒絕的後果是什麼?

琴琬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指尖發麻,想朝琴睿焯走近,雙腿卻如灌了鉛一般沉重。

是這樣嗎?

前世琴睿焯就是這樣死的嗎?

前世,她得知琴睿焯被萬箭穿心的消息,勾勒了無數次當時的場景,用來提醒自己,不能忘記這個仇恨。可當她真的親眼看到這一幕時,她才知道幻想的與親眼看到的有多大的差別,她幻想了無數次的場景,不及看到的震撼。

和琴睿焯談判的人也不糾纏,似乎也沒抱著琴睿焯會倒戈的想法,見琴睿焯拒絕,他果斷地後退。

「不!」  明明是撕心裂肺地吶喊,從喉嚨里冒出來,卻成了無助的呢喃。

咻!

利箭破空的聲音。

倒下的卻不是琴睿焯!

琴琬焦急地東張西望。

誰?

是誰!

雪地上再次出現騷動。

幾乎就是利箭破空的同一時刻,琴睿焯就帶頭沖上去了。

近身搏斗!

短短二十米的距離,不過是一個沖刺的距離。

那些人甚至還沒來得及松開手里的弓,琴睿焯等人就沖了上去,簡單、暴力直接揮拳。很快雪地上眾人扭打成一團,地上是被扔棄的弓箭。

這才只是開始!

一箭破空後,更多的利箭朝這邊射來,清一色地都是針對東橋的人。

琴琬使勁眨眼,生怕自己看走了眼,直到最終確定佔著絕對優勢的是琴睿焯等人後,她才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沖啊!」

鋪天蓋地的聲音由遠及近,快的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

琴琬遠目。

黑壓壓的人群,鋪天蓋地地沖來,目的地就是那泛著紅光的大本營!

誒?

等等!

不對啊!

琴琬皺起了眉頭。

那些人沖擊的目的地似乎是大本營的後方!

撓了撓沒有頭緒的腦袋,琴琬心里卻踏實了。

直到被護國公揪著回到軍營,琴琬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這是……結束了?

期望的結果來得太突然,琴琬有些接受無能。

「胡鬧!全都在胡鬧!」護國公大怒,「你們兄妹倆一個比一個胡鬧!嬌嬌,你擅自離開盛京,知不知道你娘親差點把盛京掀個底朝天?這麼關鍵的時刻,你不安安分分,還盡添亂!到了這里,我是怎麼囑咐你的?你向我保證了什麼?膽子大了啊,能干了啊,可以一個人進死陣了,本事了啊!」

護國公劈頭蓋臉一陣罵。

琴琬垂目,看著自己的腳尖,溫順地听著護國公的訓斥,心里卻不以為意。

琴睿焯站在一邊,同樣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琴琬。

該!

琴琬白眼。

「嬌嬌,你在做什麼!」護國公本來發泄得差不多了,一看到琴琬的白眼,頓時又炸毛了,「敢情舅舅說了這麼多,你全當耳邊風了是吧?啊,你現在本事了,可以擅自離開盛京了,可以進死陣了!」

明明已經說過的事,又被護國公翻出來了。

琴琬郁悶地嘆了口氣。

「你想過後果沒有?萬一路上遇到危險呢,要是你們在死陣里出不來呢?你是想讓你娘親同時失去兩個孩子嗎?你明知道你娘最在乎的就是你和睿焯,你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娘怎麼辦?你體會得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盛京那堆爛攤子還沒結束,你倒是溜得快!」

琴琬心里哀嚎,面上卻要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

「就是,太不省心了,」好不容易有人訓斥琴琬,琴睿焯也跟著說道,「明兒你就跟著白叔回去,少在這里添亂。」

「我還沒說你呢!」護國公話鋒一轉,轉向了琴睿焯。

琴睿焯脖子一縮,頓時不語。

「出了死陣,也不和我們聯系,怎麼著,急著去搶功啊?」

「不……」

「不是?」護國公挑眉,打斷了琴睿焯的辯解,「你也是久經沙場的人,該知道一步棋子走錯,滿盤皆輸的道理,你連現在的情況都沒模清楚,就帶著你的人潛伏進對方的大本營,是怕死得不夠徹底嗎?」

「將軍,我們……」

「我還沒說完!」護國公根本就不听琴睿焯的解釋,繼續嚎道,「是,之前是給了你們偷襲的任務,時間都過這麼久了,戰場上的局勢會變,任務沒完成沒有關系,我們還有別的方案。你想過沒有,你的擅自決定會不會給我們新的決策帶來麻煩,影響到我們的計劃?」

琴琬偷偷沖琴睿焯眨眼︰看吧,你也一樣。

「你們在干嘛!」護國公自然是看到了琴琬和琴睿焯的小動作,心里更是氣憤,「這里是戰場,不是你們玩過家家的地方,你們這樣,是枉顧跟隨你們的將士的性命,是枉顧龍都的安危!這不是兒戲,是關系到一個國家的存亡,關系到數以萬計的百姓的性命!」

護國公惱怒的是,這兩人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一個舉動會帶來多大的危害!

琴睿焯神色一凝,「將軍,屬下知道!屬下不會枉顧任何一個人的性命,他們不僅是我的兵,更是守護龍都的頂梁柱,屬下不會把他們當兒戲!屬下之所以要繼續任務,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深思熟慮?」護國公面露嘲諷,「若不是白副官及時趕到,你覺得你們還能回來?」

護國公嘴里的副官,是指白勇。

琴睿焯倔強地不說話。

這次他是差點釀成大錯。

他帶人燒了東橋大本營的糧草,卻不想那只是個陷阱!

東橋大本營里的人早就撤退,留了個空殼子,那些所謂的糧草,也不過是障眼法,是引誘他們上鉤的誘餌。

他以為任務完成,可以全身而退的時候中了對方的埋伏!

若不是白勇的軍隊及時趕到,他恐怕早就被利箭戳成了篩子!

也是他運氣好,好巧不巧地,正好遇到白勇帶人硬闖東橋後方大本營,也虧得探子給力,探到東橋的空城計,更是找到了糧草堆放的地方,不然……

「將軍,」白勇接收到琴琬求助的信息,硬著頭皮對護國公說道,「睿焯也是想給東橋一個措手不及,為我們爭取時間,他們在死陣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出來了,讓他們先休息休息,等他們緩過了氣,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再說,我听下面的人說了,這次他們能出來,全虧了嬌嬌,這孩子也算是立了功。兩個孩子也是想為你分擔,也是為了龍都和百姓。既然嬌嬌知道錯了,你也就別生氣了,明兒屬下親自把她押回去。」

琴睿焯是軍人,自然要遵守軍法,他犯得錯可以用軍法處置,可琴琬不是軍人,稍微訓斥兩句就行了,再說,以護國公護短的性子,他也不會對琴琬怎樣,就是擺個長輩的架子訓斥幾句,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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