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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琬懶洋洋地坐在馬車里,馬車前進的速度不快,卻晃得厲害,原本有些困倦的睡意,也被晃沒了,可想睡又睡不著的情緒讓她異常煩躁,看誰都不順眼。

桂圓好不容易擠走了荔枝,有機會跟著琴琬出來,自然要好好表現一番,見琴琬唉聲嘆氣,煩躁不安的樣子,賊呵呵地說道︰「小姐,要不我們騎馬?」

琴琬白眼,「你是覺得本縣主還不夠張揚嗎?」

桂圓縮了縮脖子,不怕死地說道︰「小姐,這也是您自找的,您說,老夫人壽誕,您在自家佛堂給老夫人祈福就行了,為什麼非得到相國寺?還不讓夫人和少爺作陪。」

琴琬冷哼,「你知道什麼,家里的佛堂哪有相國寺好,相國寺香火旺,菩薩靈,給外祖母祈福,自然要最好的。大哥最近軍務繁忙,我可不想他因為這些事耽誤了公務,我還等著大哥升官發財做我堅實的後盾呢!」

琴琬一臉決絕。

「小姐……」桂圓無力地看著琴琬,「您是準備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讓大少爺做堅實的後盾?是擋箭牌還差不多吧?」

琴琬無辜地聳肩,癱坐在馬車里,「本縣主可沒謀財害命,都是別人想算計我,若不是本縣主天資聰明,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所以,不是本縣主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實在是有些人啊,防不勝防,本縣主也很苦惱。」

配合自己的話,琴琬皺起了眉頭。

桂圓本是開玩笑的一句話,听琴琬這麼一說,心情也沉重起來,琴府那邊的人就是打不死的小強,精力旺盛,隔三差五地找麻煩。小姐礙于親情,只能一味地被動應對,不能主動反擊不說,還得擔心應對不當,名聲有損。這讓脾氣火爆的桂圓很憋屈,明明他們才是受害人,外面的傳言卻總是針對縣主府,更有甚者,還認為是小姐對琴府不依不饒,百般為難!

越想越委屈,桂圓撇嘴說道︰「小姐,依著奴婢的意思,直接把琴府端了就是了,留著膈應人。小姐若是不方便出手,可以找舅老爺,再不濟,還有蕭大人。琴府里的都是百姓,還怕找不到一個能說服大家的罪名。」

「那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琴琬糾正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桂圓受教地點頭。

「那怎麼行,」琴琬戲謔地說道,「好不容易找到點好玩的事,怎麼能就這麼玩死了。」

桂圓白眼,「小姐,敢情您是在玩游戲啊。」

見琴琬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桂圓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小姐,您想玩,奴婢沒意見,可您听听外面的傳言,都是對小姐和縣主府不利的,您要是再這麼姑息,那邊的膽子只會越來越肥。您看,他們現在越來越過分,根本就是什麼都不怕,認為我們拿他們沒轍!」

說到這里,桂圓很是氣憤,她早就知道琴府的人不要臉,卻沒想到他們顛倒黑白,把過錯全栽贓在琴琬頭上,作為一名忠心耿耿的下人,桂圓不能允許這種事出現。

琴琬卻彎著眼角笑了,「不作不死,他們願意作死,你管那麼多做什麼,越是蹦得歡,越是死得快。」

話是沒錯,可桂圓就是心里不舒服,明明動動手指頭就能掐死他們的,小姐非要折騰。

馬車到了相國寺,琴琬在小沙彌的帶領下,直接到了主持那里,為白老夫人虔誠地求了一道長壽符,又將一串檀木佛珠開光,這才心滿意足地出了主持的禪房。

「小姐,我們是直接回去,還是再轉轉?」

相國寺雖然在盛京郊外,可路程不長,官道好走,單邊也就兩個時辰的事,一般人家都是當日來回,除非是有別的原因,才會在寺院住一晚。

琴琬自然是要當日回程的,可難得出來一次,又沒有大哥跟著在一邊嗦,她自然要好好輕松輕松。

想了想,她帶著桂圓到了後山。

相國寺的後山是一片梅林,她不喜歡梅花,沒有原因,莫名其妙地不喜歡。

深秋的季節,山里寒露重,桂圓也不敢讓琴琬進山,兩人就在山腳下轉了一圈,最後琴琬站在一塊不高的土丘上,朝山下望去。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順著官道朝上,琴琬知道,繞過那片竹林,就是相國寺的正門。

轎子上有族徽,可是離得太遠,琴琬根本就看不清楚,不過,那嚴陣以待的架勢,一看就知道是盛京的大戶。

「小姐……」桂圓問詢著琴琬的意思。

琴琬點頭,「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辭別了主持,琴琬坐上馬車,一行人原路返回。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順著山勢越走越快,很快,就在竹林遇到了先前琴琬在山丘上看到的車隊。

那邊領頭的護衛似乎愣了一下,在看到琴琬馬車上的族徽後,拽著手里的韁繩將馬朝路邊側了兩步,隨著他的動作,身後的車隊也朝旁側了側。

琴琬坐在馬車里,百無聊賴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頭,「桂圓,你說本縣主是不是該染個指甲什麼的?」

「小姐,您就別折騰了,」桂圓郁悶地說道,「誰不知道小姐您最不喜歡染指甲,上次夫人提起的時候,您‘听話’地染了,結果回房就偷偷洗掉了。您不是說,您喜歡本色嗎?」

「那倒……」

「小姐!」

馬車劇烈晃動,琴琬話只開了個頭,腦門就重重撞在車壁上,痛的她直抽氣。隱約听到外面有人驚呼「有刺客」,緊隨而來的就是刀劍相向的聲音。

琴琬在經歷了幾次不大不小的刺殺後,人也淡定多了,無奈地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桂圓,她努力控制自己搖晃的身體。

也不知這次的刺客是沖誰來的,外面的兩撥人都加入了打斗,琴琬這次帶了五個護院,還有兩個舅舅給的死士,在她還在暈頭轉向的時候,兩個死士已經將她護在身後,朝山下跑。

而那邊的車隊顯然就要狼狽很多,在琴琬下了馬車後,刺客看到她,立即沖了過來,明顯她是目標,只不過,因為先前看不到人,所以襲擊了兩個車隊,現在雖然看到琴琬了,可先前與那邊車隊廝殺的人並沒有就此收手,而是與那邊繼續周旋。

這也就導致了襲擊的人分成了兩隊人馬,一邊對付琴琬,一邊對付那不知名的世家。

琴琬等人後退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在原地打轉,使得分成四隊的人馬混雜在一起,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的人,終于,那隊馬車上的人也跳下了馬車。

「是你!」琴東山惡狠狠地瞪著琴琬。

琴琬無所謂地撇嘴。

「不知道你招惹了誰,都追殺到寺院了!」逃命中,琴東山還不忘冷嘲熱諷。

琴琬白眼,「有心思管我的死活,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琴東山氣得呲牙,想訓斥兩句,眼角一道白光閃過,若不是他身邊的人拉了他一下,那把大刀就直接砍上了他的脖子。後怕之後,琴東山也顧不得琴琬了,死命拉著身邊護衛的手,朝山下跑。

這也是眾人權衡之後的結果,下山比上山容易,借著山勢更省力。

只是那所謂的刺客並不打算放走琴東山,這次的行動不能留下活口。

兩隊人馬跌跌撞撞朝山下跑,好幾次琴琬與琴東山都差點被大刀砍中,要不是身邊的護衛及時拉住了他們,琴東山與琴琬不知死了多少次。

可若是仔細看的話,不難看出琴琬雖然慌張,可腳步穩當,身形靈活,眼底清澈,並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無措。

眼瞅著就要到山腳下了,琴東山心里一喜,甩開護衛的手,自己朝山下奔,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里又來了一撥人,卻是糾纏琴琬,也就是說,現在的琴琬是同時被兩撥人糾纏。

琴東山慌亂中回頭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一把大刀橫在琴琬的頭頂,正積蓄力量朝她脖子砍去。

琴東山眼楮一亮,嘴角掛著不明意味的笑容。

可就在那把大刀即將砍下的時候,從側面飛出兩把飛刀, 當一聲,直接戳在刀面上,力道之大,竟然將刀生生截斷,隨著那飛刀的力道,斷裂的刀面彈飛,不偏不倚,正中琴東山的心髒!

「噗。」

皮肉被割開的聲音。

胸口一陣劇痛,琴東山下意識地捂著胸口,低頭看了一眼。

斷裂的刀面直接沒入他的心髒,鮮血浸了出來。

「什麼人!」官道上休整的商隊听到打斗的聲音,紛紛提著家伙過來救場,商隊本就有自己的護衛,再加上請的鏢局的人,局勢一下逆轉,原本佔著優勢的刺客節節敗退,先前纏著琴琬的人馬迅速撤退,只留下在山腳下加入的那些人。

很快,在商隊與鏢局的協助下,這些刺客死的死,傷的傷,大半人馬被俘。

這時,商隊中類似頭領的人走到琴東山身邊,伸手探他的鼻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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