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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被革職了?

還是父子倆同時被革職,相府一夜之間瓦解了!

一點征兆都沒有,就被一個女人給弄垮了?

這是什麼節奏?

比起外界的猜測,琴東山更加震驚。

他以為,那日與聖上已經達成了協議,琴明軒應該官復原職才對,為什麼父子倆會被同時革職,成了盛京最大的笑話?

想找聖上對質,可如今他是白身,別說進宮了,連宮門都模不到。

紀氏心里惶恐,她才風光了沒幾日,怎麼就要搬出相府?

男人和兒子都沒了功名,且五年之內,兒子將一直是白身,日後要重新考取功名,還需要擔保!

出了這樣的事,誰願意給琴明軒擔保,琴明軒如何考取功名?

如嫣!

一切都是因為如嫣!

在收到聖旨的當日,紀氏就找上了琴明月,可惜,此時的琴明月面臨更大的危機——蘇夢之懷孕了。

一個側妃,懷上了太子的第一個孩子!

若是相府屹立不倒,琴明月自然是沒什麼擔心的,她不用說什麼,章睿舜都不會留下這個孩子,可是現在,相府一夜之間崩塌,她自身難保,哪還有精力去救相府?

無奈之下,紀氏找上了雲皇後。

兩人還是在紀氏的布莊里見面的。

一見到雲皇後,紀氏就撲通一聲跪下了,「娘娘,你一定要救相府!」

「如何救?」雲皇後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紀氏,「若是琴相辦事不利,本宮還能想想辦法,把事情給圓了過去,可這種事,你讓本宮如何幫忙,難不成,你還想讓聖上懷疑本宮不成?」

這種事,雲皇後還真不好開口,別到時候越描越黑,外人反倒認為她與琴東山有什麼,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紀氏自然是知道的,她也是逼急了,腦袋一懵,才說出了這句話,冷靜下來之後,她也想清楚了,雲皇後是她的底牌,即便他們搬出了相府,可只要她一直幫著雲皇後做事,雲皇後就得護著他們。而且,她手里有那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雲皇後不敢舍棄她,舍棄相府。章睿舜能不能登基,還需要他們幫忙,再說,現在琴明月還是太子妃,相府還有希望。

想通了這點,紀氏臉色緩了緩,雖然心里依舊煩躁,可再開口時,多了幾分冷靜,「娘娘說得是,是妾身心急了。」

雲皇後滿意地點頭,末了,還不忘安撫道︰「這事也不是沒有回轉的余地,過不了多久,睿舜就會是新帝,到時,別說一個丞相了,就是一個國公,也不是不可以的。至于明軒,以他的才華,還怕不能再考個功名?別說功名了,還能給琴夫人掙個誥命回來,這些,都只是時間的問題,所以,琴夫人不必擔心。琴相那邊,也請琴夫人代為傳個話——本宮一直都記得相府的好,琴相的功勞本宮不會忘,太子也不會忘,該是琴大人的,本宮不會少了琴大人一分一毫。」

紀氏心里一凜,心里最後一份擔心也淡了,猶豫片刻,說道︰「娘娘,妾身還有件事要說,本來這件事妾身是沒資格開口的,可妾身也是位母親,還請娘娘體諒妾身的心情。」

雲皇後不滿地皺眉,忍著心里的厭惡,看著紀氏的貪婪,「說。」

紀氏這才說道︰「娘娘,明月是太子正妃,還沒能懷上孩子,一個側妃居然比正妃還先有了子嗣,這事……」

欲言又止地看向雲皇後。

耐著性子,雲皇後說道︰「這事,太子自有分寸,你操心什麼?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娘娘說的是。」紀氏忙誠惶誠恐地應道,心里也輕松了,認為雲皇後模稜兩可的話是在向她保證,畢竟,相府比起蘇府,對章睿舜的作用更大。

只要能保住琴明月的位置就行,其余的,可以慢慢圖謀。

回到相府,紀氏把雲皇後的話向琴東山說了,琴東山沒有多余的話,只囑咐她早點把東西整理出來,明日搬出去。

可是,心里終究不甘。

他沒與聖上談好條件,可琴琬可以,若是相府真的落魄了,他也要拉著琴琬墊背,憑什麼他戴了那麼久的綠帽子,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

若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不介意曝光琴琬的身份。

嫡女?

到時,琴琬不過是白芷水與人通、奸後的孽種,就是有護國公護著,她也不會尊貴到哪里去。

琴東山不傻,自然不會供出琴琬的父親,他就是有兩個腦袋也不敢,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毀掉琴琬的名譽。

他倒要看看,只是個私生女的琴琬,以什麼身份嫁進端王府!

琴東山帶著家眷連夜搬走,盡管他已經十分低調了,可仍然能感覺到暗處無數雙幸災樂禍的眼楮看著,從來沒如此丟臉過,琴東山恨不得沖進縣主府,撕碎琴琬。

而且,隨著他被革職,一連串很現實的問題來了,第一個就是銀子的事。

之前,琴東山手里有幾間鋪子,紀氏也用積攢下來的私房弄了兩間鋪子,當琴東山還是相爺的時候,世家也買他的帳,會光顧他的鋪子,可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的琴東山不過是個白身,沒背景,沒勢力,如何能守得住這幾間鋪子?

不過幾日的時間,幾間鋪子就不斷被人騷擾,即使街上有巡視的官差,可行凶的人,非但沒有收斂,反而還變本加厲,而那些官差仿佛沒看到似的,就這麼從鋪子前走過。

一次兩次,琴東山也明白了,他是被人盯上了。

琴琬?

琴東山不認為會是她。

琴琬的身份讓她不屑做這種事,若是琴琬要對付他,絕對是致命一擊,這種小打小鬧給誰看?

既然不是琴琬,那就只能是一個人了。

琴明柔!

琴東山冷笑。

琴明柔是在為陸氏報仇。

可她也不想想,若是相府沒了,她在尚書府也討不了好!

一個沒娘家的女人,在夫家靠什麼?

琴東山根本就沒把琴明柔看在眼里,琴明柔的本事也就這麼多了,除了弄出這點小打小鬧,能動他分毫嗎?

更何況,他的根基不是這幾間鋪子,而是琴明柔壓根就不會想到的東西。

琴東山坐在院子里,喝著茶。

這座院子是以前置辦的,是座二進的院子,比不得相府的奢華,卻也勝在清新優雅,小巧別致,只不過因為銀子的緣故,以前的下人基本上都發賣了,剩下兩個管事,每位主子身邊留了兩個下人,還有幾個粗使丫鬟。

鑒于琴東山小妾眾多,仔細算下來,新府還是有不少下人,琴老夫人身邊的人都留著,怎麼說也是長輩,虧了誰都不能虧了長輩。

經過這件事後,琴府元氣大傷,上到主子,下到僕人,進出都很低調,為了節省開支,那十幾個小妾都住在一個院子里,每次用餐也都一起。

人多,問題也就來了。過慣了奢侈的生活,怎麼能適應現在的日子,幾個小妾不安分地鬧了一場,被琴東山賣到牙行後,剩下的也都安分了。

而且,最讓琴東山與紀氏糟心的是,如嫣從大理寺出來後,也不知聖上出于什麼心思,竟然把她送回了琴府,膈應著琴東山與琴明軒,紀氏更是有氣沒處說!

不知聖上是什麼意思,紀氏也不敢動如嫣,想叫琴明軒直接休了如嫣,可一個小妾,哪有休棄的,都是直接攆出去,可是,琴明軒不敢。他雖然毀在這個女人手里,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可在沒弄清楚聖上的意思前,他只能憋屈地隱忍。

本就陰森的琴府,氣氛更加詭異。

雖然日子能勉強過,可與之前差別太大,很多人不能適應,特別是琴明箐。

她自小跟在琴老夫人身邊,名義上是盡孝,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無非是想借祖母的手,為自己謀個錦繡良緣,所以,忍著心里的羨慕,在鄉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是六年。好不容易到盛京了,她還沒來得及沉迷在紙醉金迷的富貴中,一朝一夕間,就被打回原形。

不,這不是她要的榮華富貴。

琴明箐咬牙。

琴明月是太子妃,琴明柔也嫁進了尚書府,不管兩人過得怎樣,可是表面很風光,身份在那里。更別提琴琬了,堂堂一個縣主,還是被聖上寵愛的縣主,馬上就要嫁進端王府,只有她,只有她琴明箐什麼都沒有。

論才華,她不輸琴明月,論品性,琴琬無法與她比,論手段,豈是琴明柔能比擬的?

她缺的,不過是個身份!

憑什麼她們個個都過得比她好?

琴琬是嫡女,她逾越不了,琴明月是紀氏親自栽培的,深得琴東山的心,同樣是庶女,琴明月卻享受著嫡女的待遇。

她比不了琴琬,比不了琴明月,難道還比不了一個琴明柔?

琴明箐雙眼猩紅地看著琴府的大門。

她隱忍了這麼多年,是該為自己謀劃了,誰知道這個琴府還能支撐多久,她現在連相府庶女的身份都沒了,再不出手,她就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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