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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面色一喜,「有空,一切都听軒少的安排。」

琴明軒點頭,「那就明日吧。」

「好,明日薛某準時拜訪琴相與軒少。」薛玉激動地點頭,看了琴明軒幾眼,突然問道,「軒少可是有煩心事?」

琴明軒搖頭。

薛玉急于討好,鍥而不舍地說道︰「軒少要是有什麼難處,薛某能幫上忙的,軒少盡管直說。薛某大的用處沒有,但若是錢財上的事,薛某還是有能力的。」

琴明軒似乎躊躇了一下,淡漠地說道︰「不過是女人的事。」

「軒少是指如嫣?可是如嫣伺候得不好?」見琴明軒搖頭,薛玉又問道︰「是她貪心了?」

「是,也不是。」琴明軒模稜兩可的話讓薛玉急得直抓頭發。

「軒少,你就直說吧,是不是那個女人找你要銀子了?這些女人就是這樣,得寸進尺,不過是皮肉生意,包了她兩個月,她還真把自己當尊佛了。」薛玉嘰嘰歪歪說了很多,盡是替琴明軒不值,「要是如嫣伺候得不好,就換一個,‘百花園’里那麼多人,比如嫣好得多了去了,只不過,如嫣認識幾個字,多了幾分情趣。」

薛玉財大氣粗,最是不喜歡不听話的女人,雖然一向不看重錢財,卻也得是在他願意的情況下,高興了賞兩個錢,他最見不得貪婪無厭的女人。

琴明軒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不過是個女人,我也不在意,把她包下來,不過是不想便宜了王志銳。」

薛玉似懂非懂地點頭,作為暴發戶,朝堂上的事知道得不多,更不明白所謂的黨派之爭,只憑本能地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邊站隊。看琴明軒的模樣,想必琴相與那個什麼王志銳不是一個派系的了,如嫣不過是這次爭執的借口,琴明軒這麼做,也在情理當中。

「對了,我听說上次如嫣被襲之事,是王志銳做的?」

「八成是他。」琴明軒陰狠地緊眼。

他們前腳才起了爭執,如嫣後腳就被劫,除了王志銳,還能是誰?

「萬一是有人趁虛而入呢?」薛玉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琴明軒卻篤定地說道︰「沒人有那個膽子,敢玩弄我們兩家人。」

只有王志銳才會這麼肆無忌憚,不計後果地挑釁他,一次不成,還有後招!

賊人?

事情過了這麼久,官府不是還沒找到所謂的賊人嗎?

這賊人的身份可高貴著呢。

薛玉似乎也想通了,義憤填膺地說道︰「欺人太甚!軒少,有什麼需要薛某做的?」

琴明軒搖頭,「我與王志銳並不僅僅是在搶一個女人,我想,他是在傳達某種信息。」

「軒少是說,王大人支持的,並非太子?」薛玉也是個機靈的,很快就戳中了重點。

琴明軒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

薛玉莫名其妙地說道︰「可是,軒少,太子才是名正言順的正統,其他皇子……除了七皇子,其他皇子都夠不成威脅,難道王大人是七皇子的人?」

「不管他是誰的人,他已經向相府宣戰了。」琴明軒捏緊了手里的杯子。

「那倒便宜了如嫣,」薛玉冷笑,「既然是這樣,那軒少將如何安置如嫣?」

不過是利益沖突的一個借口,依著琴明軒的性子,若如嫣安分,養她兩個月也無妨,若如嫣心大了,那……

琴明軒似笑非笑地說道︰「先放著吧,不是還有兩個月嗎?」

對于薛玉此人,琴東山不置可否,可他相信自己的兒子,既然琴明軒把薛玉帶到了相府,想來也是深思熟慮過的。要是換做往常的話,琴東山不會如此爽快地接受薛玉的加入,可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他需要人才,確切地說,他需要錢財,而薛玉,作為金陵首富薛家未來的當家人,無疑是張王牌。

酒過三巡後,琴東山已經接受了薛玉。

而薛玉的確是個會說話的,既能找話題,又能傾听,這讓琴東山很滿意,他需要的,就是听話的。

薛玉也不含糊,當即拿了三萬兩銀票給琴東山,表示只要有需要,薛家將不遺余力地站在琴東山這邊。

琴東山更滿意了。

站在太子一邊,與站在他這邊,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對于薛玉與薛家如此識時務的舉動,琴東山心里最後一點顧慮也消除了,更何況,他對兒子交友的能力很有信心,所以,不過一頓飯的工夫,薛玉儼然就成了琴東山的心月復,臨走的時候,琴東山也向薛玉保證,這次任職的調令,薛玉會有個不錯的位置。

若是以前的話,這話琴東山不會貿然說出來,可琴明軒是吏部尚書盧大人未來的女婿,這點方便還是可以有的。

薛玉前腳一走,琴東山就把琴明軒叫到了書房。

「這個人,你仔細查過了?」琴東山問道。

琴明軒點頭,「兒子讓人查過了,身份、背景不會錯,而且,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張大人的兒子引薦來的。」

琴東山放心地松了口氣,他知道琴明軒的圈子里是些什麼人,能被他的圈子里的人認可的,想來,身份不會有假,而且琴東山也相信,沒有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用假身份招搖撞騙,更何況,那人參加了秋闈,身份肯定是要被再三核實的。

「既然是你的朋友,你也多花點心思,日後,也是你的助力。」

「是,父親。」琴明軒一臉正色。

「對了,你最近出去得很頻繁,馬上任職令就要下來了,你收點心,還有,你最近缺銀子?」琴東山抬眸,神色頗為不滿地看著琴明軒。

琴明軒面色一白,似乎不想回答。

琴東山再開口時,聲音里是罕見的嚴肅,「你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你馬上就要上任,親事也定下了,爹不希望你在這個時候因為一個女人,弄出影響你前程的事。」

「父親……」

「爹是過來人,知道你年輕氣盛,但是,外面的女人,玩玩可以,別慣出了野心。」琴東山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語氣對琴明軒說話。

琴明軒羞憤地點頭,「父親說的是,兒子會盡快處理這件事,因為……」

想了想,琴明軒還是把他與王志銳之間的「愛恨情仇」說出來了。

琴東山听完,眼楮一眯,「這件事,你怎麼不早說?」

「兒子本想自己解決此事。」琴明軒幾分畏懼地說道,「王志銳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兒子,兒子不能就這麼算了。」

「所以就把一個女人養在外面?」琴東山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到底是年輕,琴明軒只想著如何出氣,卻沒想後果,不過,他畢竟是跟在琴東山身邊的,心思謀略比同齡人成熟一些,只是欠了火候。

「父親,兒子該怎麼做?」琴明軒郁悶地問道。

「直接把她送回去,王志銳想要,讓給他就是,大丈夫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說出去也不怕笑話!至于你分析的那些,為父自有主張。」琴東山一錘定音。

琴明軒也不含糊,翌日帶著小廝到了城東。

如嫣看著兩人進了院子,心里一緊,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臉上勉強帶著嬌媚的笑容迎了上去,「明軒。」

琴明軒睨了她一眼,卻是回頭對小廝說道︰「讓人把東西收拾收拾,把宅子退了。」

「明軒!」似乎猜到了什麼,如嫣抓住了琴明軒的袖子。

琴明軒卻是一甩手,冷聲道︰「我已經讓人與老鴇說了,很快就有人來接你。」

如嫣的心頓時就涼了,她與琴明軒之間本就是皮肉買賣,可如此狼狽地回去,姐妹們會如何看她?

而且,她計劃好的那些還沒來得及實施,回去後,她肯定會接其他客人,到時,她的身價只會越來越低,她可是要做人上人的!

只是,如嫣多少也模清楚了琴明軒的性子,知道他說一不二,不喜歡不听話的女人。她手里還有點銀子,而且當初琴明軒也是包了她兩個月,所以她回去,只要拿點銀子給老鴇,這兩個月或許可以保住身子。

至于琴明軒這邊……

如嫣有些著急。

要是琴明軒不再到「百花園」,她如何找機會接近他?

直到如嫣被帶走的時候,她都迷迷糊糊地,始終沒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上了轎,她憤恨地絞著手里的手帕。

到了「百花園」,如嫣徑直朝樓上走,雖然白天妓院基本不開門,可早起的姐妹們還是看到了她。

如嫣黑著一張臉,頂著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回到屋里,老鴇帶人來看了一眼,交代了幾句。

「小姐,奴婢到廚房取飯,你多少吃一點。」不等如嫣答話,飄紅就放下包袱,朝廚房去。

如嫣憋了一肚子的氣,哪有胃口吃東西,可她也想一個人安靜安靜,所以也就默許了飄紅的行為。

門外傳來窸窣的腳步聲,打斷了如嫣的思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房門被應聲推開,看著站在門邊的人,如嫣皺眉,「你是誰,你到這里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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