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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明偉眼冒金星,卻死命地抱住琴明彥,倒不是說他有多關心琴明彥,是因為他知道,要是琴明彥在外面出了任何事,紀氏都會怪在他的頭上,所以他才會這麼死命地拉住他。

後知後覺的琴明軒也加入了阻攔琴明彥的隊伍,因為他的加入,琴明彥倒是很快被制服,只是那凶狠的目光仍舊戳在琴琬的身上。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冷氣。

眾人對琴明彥的認知,僅僅停留在他的聰慧與天賦上,而且,在外人面前,琴明彥也是很懂規矩的一個孩子,外界對他的評價很高。他跟著琴東山參加一些場合的時候,也是及其懂事,有分寸的,眾人何曾見過這般模樣的琴明彥,所以一直之間,大家無法接受,更加震驚。

琴明軒驚出了一身冷汗,先不說琴明彥闖了這麼大的簍子,就是他今天這副模樣,就牽連到了他。外人會猜測,是不是他們相府的幾個兒子都是這樣,外表謙謙君子,其實內心也是這麼……見不得琴琬。

想著他馬上就要秋闈,以他的能力,中舉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要是在這個時候聖上質疑了相府,質疑了他的人品,那他的前途就很困難了。

琴明軒惱了,手里的力道也加重了,即使他再疼這個弟弟,也沒有他的前途重要。

感覺到手臂上的力道加重,琴明彥回頭看了一眼,對上琴明軒警告的目光,琴明彥一怔,隨即順勢放軟了身體,似乎是被勸住了。

「六妹妹,」琴明軒正色對琴琬說道,「今兒的事,很抱歉,明彥口不擇言,還請六妹妹不要放在心上。明彥性子單純,歲數又小,很容易被身邊的人蠱惑。總有個別別有用心的人,鑽著空子地想要挑撥我們的關系,雖說明彥身邊的人都是姨娘精挑細選的,可難免有疏忽的地方,明彥被惡奴慫恿,才對六妹妹有了偏見。二哥向六妹妹保證,回去了,一定會清理明彥身邊的人,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琴明軒說的義正詞嚴,圍觀的眾人也都紛紛理解地點頭。這種事,大家都明白,後院里腌的事多了去了,誰也不能保證後院的人都是忠心的,總有那麼一兩顆老鼠屎。這種事也不能怨琴明彥,只能說,紀氏對後院還是太寬容了,好在琴明彥現在歲數不大,只要清理他身邊的人,再悉心教導,這孩子日後定能成大氣。

琴琬微笑著看著琴明軒,不得不說,他的腦子轉得很快,言語當中基本上沒有漏洞,替琴明彥開月兌得很徹底。可是琴琬從來就不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主兒,這樣就想讓琴明彥開月兌,沒那麼容易!

她挑起眼角,居高臨下地看著如困獸般的琴明彥,「說來,琴公子得仔細清理琴小公子身邊的人,畢竟,潛伏在琴小公子身邊五年多的時間,紀姨娘都沒察覺,不是那人特別厲害,藏得太深,就是紀姨娘並不如外人所看到的那般為琴小公子著想。」

琴明軒張了張嘴,似乎要反駁,琴琬卻繼續說道︰「當然,以紀姨娘對琴小公子緊張的程度,後一種可能不大,那就是相府的後院不干淨了?」琴琬嘖嘖搖頭,「紀姨娘掌管後院多年,沒想到還有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以紀氏對琴小公子緊張的程度,斷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不過,仔細想想也是,紀姨娘再怎麼小心,也有看漏眼的時候,後院那麼大,紀姨娘也不是事事都能掌控的……」

欲言又止的話,像是在為紀氏開月兌,其實是在暗示,紀氏要麼是不在意琴明彥,故意讓下人養歪了他,要麼是沒能力管理後院。不管是哪種,都是紀氏的能力不行。

琴明軒惡狠狠地看著琴琬,他自然是明白琴琬的意思,可無法反駁。總的有個人背黑鍋,與其承認琴明彥的蠻橫,倒不如讓紀氏背了這個鍋,至少,可以間接地說明,他們兄弟的家教是好的,人品沒有問題。

果然。

看著琴明軒的遲疑,琴琬了然地眯了眯眼。

她一直都知道琴明軒自私,為了自己的形象,他可以連父母都不要。琴明軒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心。

也是,要想坐上高位,就得犧牲一切可以犧牲的人,狠不下心那可不行,要做到沒有弱點,就得舍棄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前世,琴明軒掩飾得極好,再加上他一路走來順風順水,不需要暴露如此陰暗的一面,只是這輩子,算他倒霉,遇到了她。

眾人神色各異地看著琴明軒的沉默。

如此狼狽地被眾人盯著,琴明軒臉色暗沉,卻聰明的一言不發。

琴明彥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他從小就極其有眼色,知道眼下的情形對他們不利,眼珠子一轉,瞟向琴明偉,「還愣著做什麼,把東西撿起來,回去了。」

說完,還惡狠狠地踢了琴明偉一腳。

琴明偉一個踉蹌,才堪堪穩住身體,手忙腳亂地將地上的東西整理好,抱著起身。

想走?

琴琬豈會這麼容易就放了這幾人,「事情還沒完呢。」

「你想干嘛?」琴明軒說罷,發現自己語氣不對,遂輕咳了一聲。

琴琬似笑非笑地看著琴明軒,「本縣主能做什麼?不過是為自己討個公道而已。」

琴明軒皺眉,「六妹妹,你已經離開相府了,相府後院的事,你恐怕不宜插手吧。」

琴琬自稱的改變,讓琴明軒心里一緊,所以下意識地認為琴琬是想借機插手相府後院的事,先不管琴琬的目的是什麼,單是她現在的身份,就不能把手伸進相府,更何況,現在還是非常時期。

琴琬卻輕蔑地笑了,琴明軒也就這點智商了,「相府的事,與本縣主有什麼關系?」

「那你……」

琴琬揚眉,「難不成,琴公子以為,本縣主被人無緣無故地罵了,就這麼算了?」

「可是……」

「本縣主不管是有人在琴小公子耳邊嚼舌根,還是琴小公子故意這麼說的,從來沒有一個人,在污蔑了本縣主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本縣主的要求也不過分,還請琴小公子給本縣主一個解釋,說不清楚,就是污蔑,污蔑本縣主的出生,污蔑本縣主娘親的名譽,本縣主不說,琴公子也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可是……」

「再者,」不給琴明軒說話的機會,琴琬又道,「本縣主雖然沒有住在相府,卻是實實在在的相府嫡女,琴小公子的話,是對琴大人的不敬,我想,琴公子也不希望自己的父親被莫名其妙地戴上綠帽吧。事關本縣主血統的大事,本縣主不會善罷甘休。」

琴明軒自詡是個孝子,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可不能讓琴東山被扣上這麼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我沒胡說,你本來就是野種,你和琴睿焯都是野種,憑什麼佔著相府嫡子、嫡女的位置?」琴明彥最不喜歡別人質疑他的話,更何況,他說的還是事實。

「證據。」琴琬冷了臉。

琴明彥一怔,他能有什麼證據,不過是他那日在爹爹的書房午睡,偷听到爹爹與姨娘的談話,順耳記下了而已,連爹爹都沒有證據,他有什麼證據。

「六妹妹,你……」

「難道本縣主有錯?」琴琬怒極反笑,「合著,本縣主被人污蔑,還是被自己的親人污蔑,就該忍著?琴小公子污蔑本縣主也就算了,可關系到琴大人,朝廷命官,且又是琴小公子的父親,豈能這麼容易就算了?」

琴琬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再說,本縣主身上也有誥命,容不得被人污蔑!」

琴明軒勉強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回頭看了一眼琴明彥,後者雖然知道自己有錯,可在面對琴琬的時候,非但沒有收斂,反而還挑釁地迎上琴琬的目光,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琴琬只輕蔑地掃了一眼,這種級別,連給她練手的資格都沒有。

「本縣主在縣主府等著,三日之內,請給本縣主一個說法,不然的話……」悠悠地轉身,看著身後的幾人,琴琬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本縣主只有進宮了。」

「不可!」琴明軒急忙阻止。

誰都知道琴琬進宮是找老皇帝,相府這幾年在錢財上沒有缺過什麼,可在朝堂上的地位卻一落千丈,琴東山雖然還坐在相爺的位置上,可手里的實權早就被瓜分干淨。

琴明軒猜想,若不是因為琴琬,恐怕父親連相爺的位置也保不住,所以縱使他再不願意承認,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得罪琴琬。

「你去啊,怕你不成!」

「夠了!」琴明軒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平日他寵著這個弟弟,一來可以塑造自己的形象,二來,琴明彥的天賦確實不錯,日後也能成為他的幫手,畢竟是親兄弟,比外人靠得住。

可沒想到,家人過分的寵愛竟然讓琴明彥的性子變成這般無法無天!

眼看周圍詭異的目光越來越灼熱,琴明軒心里的煩躁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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