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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吃里扒外,聯合外人對小姐出手!

小姐心善,明里暗里暗示了龔嬤嬤很多次,對龔嬤嬤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龔嬤嬤鐵了心地要背叛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小姐動手,這種人,沒資格活著!

這都是龔嬤嬤自找的!

龔嬤嬤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要小姐的命啊!

荔枝護短地想︰如果不是龔嬤嬤的背叛,小姐也不會陷害她。

不對!

小姐沒有陷害龔嬤嬤,龔嬤嬤本就做了對不起小姐的事,小姐不過是用另一種方式揭露龔嬤嬤的真面目,讓她得到懲罰。

悲憤的表情被人看在眼里,倒像是荔枝為琴琬打抱不平,更加坐實了龔嬤嬤的罪行。

「回夫人,燻香是嬤嬤讓杏花到鋪子里拿的,一直放在雜物間,因著小姐從小就不喜歡燻香的味道,所以用得極少,每次要用的時候,都是杏花找嬤嬤拿鑰匙。前段時間,因為小姐頻繁被人暗算,小姐面上雖然不顯,可心里還是害怕的,夜里總睡不安穩,所以就讓杏花找嬤嬤拿了雜物間的鑰匙,把燻香拿出來了。」

白芷水一臉心痛地听著荔枝的話,平日里,嬌嬌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她也曾想寬慰幾句,可看到女兒無所謂的樣子,擔心自己說多了,本沒什麼,反倒讓女兒上了心。卻不想,女兒哪里是無所謂,不過是怕她這個做娘的擔心,在她面前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罷了。

一想到這里,白芷水就怒了,不是這些人咄咄逼人,嬌嬌何須如此早熟?

「龔嬤嬤?」白芷水朝龔嬤嬤看去。

「夫人,小姐院子里雜物間的鑰匙,向來都是在老奴身上,老奴對小姐的忠心,夫人,您最清楚,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龔嬤嬤一個勁兒地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道,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別扯遠了,我們現在說的是桃花。」老皇帝微微抬眸,龔嬤嬤頓時一哆嗦。

「皇上,請您明鑒,這桃花真的與奴婢無關。」龔嬤嬤確實是被冤枉的,可到底是做了虧心的事,所以臉上的心虛不假。

白芷水微微緊眼,「荔枝,你接著說。」

不是她偏听偏信,事關嬌嬌,她定會查個徹底。

「回夫人,這桃花,是前兒小姐精神不濟,嬤嬤說,屋子里放幾盆顏色鮮艷的桃花,小姐的精神會好一些,才讓奴婢到外面折了幾枝放進來。」

「你胡說!」

「夫人,當日屋子里還有別的丫鬟在,奴婢可以對質!」荔枝豁出去了。

白芷水聞言,朝其他人望去。

「回夫人,嬤嬤當時是這麼說的。」

「是,嬤嬤是說了這樣的話。」

「夫人,奴婢也听到了。」

眾人紛紛附和。

龔嬤嬤听到這些話,想死的心都有了,「夫人,不是這樣的!」

「嬤嬤,你敢說你沒有說過這句話?」荔枝反問。

龔嬤嬤看著白芷水,說道︰「夫人,老奴當時是看到小姐精神不好,想著給屋子添點喜慶的色彩,所以才建議小姐在屋子里擺幾盆花,可絕對沒有提到桃花!」

這話不假,在琴琬眼里,她是忠心的女乃娘,所以對琴琬的照顧是最貼心的,不然,也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卻沒想到桃花與燻香相克,而且,這些小蹄子竟然還敢聯合起來污蔑她!

當日,她的原話可不是這樣。

「夫人,嬤嬤是沒明著說要奴婢去折桃花,只是念叨了幾句,說這個季節正是桃花的季節,小姐院子里只有杏花,小姐都看膩了,要換,就換點別的,新鮮的。」

「是的,夫人,嬤嬤也這麼在奴婢面前念叨過,所以奴婢和荔枝還特意到外院老爺書房附近折了幾枝桃花。」桂圓附和道。

「你們這些賤蹄子!胡說八道,污蔑我!」龔嬤嬤百口莫辯,咬牙切齒地朝荔枝和桂圓撲去。

「放肆!」老皇帝話音還未落下,早就準備好的琴東山已經一腳踢向龔嬤嬤的胸口。

龔嬤嬤一聲慘叫,朝牆上撞去。

琴東山這一腳卯足了勁兒,顯然是想在老皇帝面前表明自己對琴琬的寵愛。

「夫人,老奴說的是實話!」吐出一口血水,龔嬤嬤還不忘最後哀嚎兩句。

白芷水皺眉,突然岔開話題問道︰「我記得,每三個月,香料鋪子就會送一次燻香,送燻香的人,可曾提過,這燻香不能混雜桃花的香味?」

「回夫人,送燻香的,一直都是鋪子里的魏二,沒有特別的交代,而且,小姐用的燻香,和老夫人用的是一樣的。」夏嬤嬤答道。

白芷水點頭,她自然是知道這些的,現在問出來,不過是說給老皇帝听。

老人和小孩的燻香最為特殊,不能太濃郁刺鼻,又不能淡到起不了作用,所以琴琬與琴老夫人的燻香都是特制的,而且,白芷水也相信香料鋪子上的那些人,都是護國公帶出來的,不會輕易背叛她。再者,如果說燻香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魏二送來的時候,肯定會告訴夏嬤嬤的。

所以……

白芷水看向龔嬤嬤的目光帶上了殺氣。

「請皇上、夫人明鑒!」龔嬤嬤不要命地磕頭。

現在的她,百口莫辯,雖然不是她做的,可到底是心虛,害怕赤、luo、luo地寫在臉上。

「蜂蜜是誰在保管?」老皇帝突然追問起第二件事。

桂圓搶在荔枝前面答道︰「回皇上,是龔嬤嬤。」

「不……夫人,您听老奴解釋,因為這些蜂蜜是小姐從宮里帶回來的,老奴擔心這些丫鬟人小,手笨,所以就親自保管。而且這些都是要入口的東西,交給別人,老奴不放心!」

這話沒錯,可誰知道龔嬤嬤有沒有二心呢?

「啪!」

夏嬤嬤一巴掌扇在龔嬤嬤的臉上,痛心疾首地說道︰「我們都是跟著夫人從護國公府里出來的,當初夫人瞧著你老實、本分,給了你這麼一個恩典,若不是夫人,你現在還是國公府上洗衣服的婆子!後來,夫人生下小姐,恰巧你的二小子過了百日,夫人就讓你做了小姐的女乃娘!小姐對你怎樣,你心里有數,這些年,你家的二小子惹了多少禍事,都是小姐讓人幫你擺平的。小姐把你當親人,你是怎麼報答小姐的?」

龔嬤嬤張了張嘴,夏嬤嬤立即打斷她,繼續說道︰「小姐不過是喝了你幾口女乃,你就以為自己了不得了。別以為夫人不知道你打著小姐的名號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小姐也是知道的,小姐不過是念恩,把這些事都壓下來了。夫人那里,小姐不知道為你說了多少好話,你居然恩將仇報!」

起初,龔嬤嬤臉上還有幾分愧色,這些年琴琬幫她做的那些事,她都感恩,若不是為了那不成器的兒子,她也不會這樣。

到底是私心重了。

可夏墨墨並不打算就此罷休,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女乃娘’的身份太高貴了,惦記著想繼續做個洗浣婆子!」

「你知道什麼!」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以前的事,龔嬤嬤終于憤怒地紅了眼。

她以前是運氣不好,自認為比國公府里的那些下人都有本事,卻被安排了最髒、最累的活,不僅低賤,連月例都少了好多倍。所以那個時候,她是羨慕那些在主子面前服侍的丫鬟,哪怕是個三等丫鬟,也讓她羨慕得緊。

好在上天垂涎,她抓住機會,在白芷水面前露了臉,最終成了她的陪嫁之一,機緣巧合下,她竟然成了琴琬的女乃娘!

誰會想到琴琬的身份會如此高貴,那是被聖上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兒,作為琴琬的女乃娘,她自然也高人一等,不再是那低賤的洗衣婦。揚眉吐氣後,她,連帶著她的家人都飄了起來,只是……

一想到她不成器的小兒子,龔嬤嬤就苦笑。

「皇上,這是從龔嬤嬤屋子里搜出來的。」白勇雙手奉上兩個油紙包。

早在老皇帝審問這些人的時候,他就帶著白芷水身邊的人搜了後罩房,在龔嬤嬤的屋子里搜到了可疑的東西。

「是什麼?」老皇帝的聲音帶上了殺氣。

龔嬤嬤冷眼看著白勇手里的東西,她現在是看出來了,今日,擺明是要清理她!

神色復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琴琬,龔嬤嬤眼底的惶恐,漸漸帶上了一抹決絕!

「回皇上,這些東西,微臣也不認識。」白勇打開第一個油紙包,里面是紅色的粉末,碾磨得很細,無味,只是那刺眼的顏色,看著讓人很不舒服。

「可否讓微臣看看?」太醫問白勇。

接過油紙包,太醫捏了一點點,先是用手指捻了兩下,又湊到鼻下聞了聞,最後小心翼翼地送了一點點在舌尖上,仔細回味。

這是……

見太醫神色大變,老皇帝「啪」地一下拍在桌上,「說,這是什麼?」

「回皇上,微臣雖然只是粗略地查看了一下,卻可以肯定,這是‘夢魘’。」

「夢魘是什麼?」白芷水厲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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