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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越來越多的未知

與白芷水熟稔的,知道當年的事,幸災樂禍之余,多的還是羨慕,幸虧白芷水沒那個運氣,不然……

可是,白芷水沒有得到的,聖上連本帶利地給了琴琬,這讓她們又嫉恨上了,白家的人,個個這麼好命!

白芷水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的性子,這種應酬,她以前不屑,現在更加不會放在心上,與在座的人閑聊了兩句,就與端王妃帶著李氏和楊氏到了後面,留下琴老夫人與幾位姨娘在花廳里與各府主母閑談。

見識過琴琬的囂張,容婷與蘇夢之收起了想挑釁的心思,琴琬的風頭不是她們能比的,與其到時看琴琬的臉色,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挑釁。

于是,琴琬這個生辰宴的氣氛出其的詭異,可相府里的人早就習慣了這種氣氛,游刃有余地應酬著各自的交好。

正當琴琬松了口氣,以為今年的生辰宴就會這麼結束的時候,五輛馬車停在了相府門外。

琴琬皺眉,這可是前世沒有的情景。

跟著白芷水和琴東山到了前院,早已等在那里,一副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畢恭畢敬地說道︰「相爺,夫人,小姐。小的是白將軍府上的管家,今兒小姐生辰,這些都是家主特意送來的賀禮,是家主在邊關搜羅來的,也不知小姐會不會喜歡。這是清單,請夫人收下。」

管家雙手遞上清單。

跟來的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不說別的,這架勢就足以讓他們羨慕嫉妒恨了。

別說一個孩子,就是他們壽筵的時候,也不會有人一次性地送五輛馬車的壽禮,而且敢這麼送的,肯定都是好東西,不然這麼大張旗鼓地做什麼?

邊關啊,看似荒涼,可那里的邊境貿易發達,很多行貨都是從那里進關的。

所以人都興奮地瞪大了眼楮,除了小臉皺成一團的琴琬。

白將軍?

誰啊?

她兩個舅舅確實是將軍,可禮物都送來了,這個白將軍又是誰?

回頭,她疑惑地朝白芷水望去。

白芷水面色無異,倒是她身邊的李氏微微挑眉。

「白將軍?哪位白將軍?」琴東山問道。

管家答道︰「家主是大都護,白勇。」

「白勇,白將軍?」琴東山老謀深算的眼楮微微一緊,「白將軍鎮守邊關多年,年前聖上才下了旨意,正月過後,白將軍就要回盛京常駐,這些都是白將軍送來的?」

「正是。」管家言簡意賅地回道。

見他似乎不願多說,甚至不願解釋,琴東山也不多問,只深深看了琴琬一眼,「嬌嬌可是認識白將軍?」

琴東山的邏輯很簡單。

琴琬一直跟在太子身邊,認識一兩個朝中大臣很容易,雖然他也不知道白勇什麼時候成了太子的人,可這並不影響白勇對琴琬的巴結。

想到這里,琴東山就一臉的鄙夷。

傳言中剛正不阿的鐵面將軍竟然也有巴結相府的時候。

他的驕傲呢?

他的清高呢?

琴東山笑出了聲。

越是站得高,想要得就越多,再剛正不阿,淡泊名利的人,只要嘗到了權力帶來的好處,哪一個不沉溺其中?

琴東山一廂情願地認為,白勇是看中了琴琬的身份,所以才向相府示好,靠著琴琬的身份,向太子投誠。

想想也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是龍都未來權力至上的人,哪一個不想在他還未成事前,成為輔佐他的功臣,他日,太子功成名就的時候,他們都有從龍之功!

「白將軍客氣了,不過是個孩子的生辰,他還放在心上了。」琴東山客氣地說道。

白管家微微一笑,他知道琴東山誤會了,卻沒有要解釋的打算。

琴東山沒話找話地說道︰「听說這次與白將軍一起回來的,還有科克蘇的九公主?」

白管家點頭,「這事聖上也知道。」

琴琬微微挑眉,朝李氏看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李氏有那麼一點點的焦躁。

琴東山又道︰「白將軍和九公主……」

「回相爺,家主的事,小的也不清楚,家主只是恰巧救了九公主,這次九公主來盛京,也是兩國互通友好的象征,沒有別的意思。」

琴東山點頭,不在此事上做過多的討論。

白管家看向琴琬,笑眯眯地說道︰「小姐,這些禮物只是頭一批,還有其他東西隨家主一起回京。」

言下之意,後繼還有別的東西會送到相府了?

一頭霧水的琴琬微微一笑,「麻煩白管家替我謝謝白將軍。」

不管這個白勇是什麼意思,至少現在看來,不是她的敵人。

她只是有些好奇,白勇為什麼會突然巴結相府?

琴琬的生辰宴上有太多的意外,不過一頓飯的時間,就發生了太多的事,眾人沒有時間理清楚之間的關系,更沒有時間去揣測各方的用意,只得拼命記住所有發生的事,回去以後好好琢磨琢磨。

琴琬並不知道她一個小小的生辰宴會引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在宴會結束後,她讓人清點了今兒收到的東西,登記在冊後,到了白芷水的院子里。

白芷水也是風風火火的性子,既然琴琬說了要把以前「送」出去的東西全收回來,她這個做娘的自然要全力支持。

所以前面宴會才結束,她後腳就讓人把冊子拿出來了,開始一個院子接一個院子地「清理」。

這些東西,因為都是宮里的,所以那些人只能拿著撐撐場面,看著玩玩,還要小心磕著踫著,像養尊大佛似的捧著。可奈何這些東西都是珍品,即便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他們也願意。

乍一下琴琬要把這些東西收回去,心里的落差太大,難以接受。

琴明柔回到屋子里,一把推開上前,準備遞熱毛巾給她的丫鬟,徑直走到窗邊,不解氣地揮手,將花瓶掃落在地上。

站在一邊的丫鬟打了個冷顫,硬著頭皮蹲在地上撿起碎裂的陶瓷。

「你做什麼?」琴明柔一腳踩在丫鬟的手上,用力碾壓了兩下。

手掌被瓷片劃破,甚至還扎進了肉里,丫鬟咬著唇,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可琴明柔並不解氣,她惡狠狠地在丫鬟的手掌上跺了幾腳,「你們一個兩個膽子都大了啊,沒有我的命令也敢擅自做主了,我有讓你把這些東西撿起來嗎?」

「小、小姐,是奴婢的錯!」丫鬟抽泣著說道。

「當然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琴明柔瞬間爆發,腳底更加用力,更多的血絲從她的鞋底蔓延出來。

腳下的紅深深刺激著琴明柔,她的呼吸也跟著亢奮起來,「痛吧?痛就對了,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再擅自做主,就不是挨幾腳了。」

「是,小姐,奴婢記住了!」丫鬟不敢求饒,她知道自己越是求饒,琴明柔越是不會放過她,只有硬生生地挺過去了,琴明柔才會收手,否則,她只有死路一條。

丫鬟的「硬氣」討好了琴明柔,她滿意地眯了眯眼,緩緩抬起了腳。

「把東西都收拾干淨,知道怎麼說嗎?」

「是,小姐,奴婢知道。」丫鬟一口一個「小姐」應著。

在相府,能被稱為「小姐」的,只有琴琬,其他人都是按照各自的排行來稱呼的,像琴明柔,只能被稱呼為「三小姐」,可她卻要求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一律稱呼她為「小姐」。

琴明柔扶著丫鬟的手,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接過熱茶喝了兩口。

「姨娘。」

隨著門外丫鬟的聲音,陸姨娘來了。

「這是……」看著一地還未收拾的狼藉,陸姨娘不贊同地皺起了眉頭,「趕緊的,快收拾干淨。」

「怕什麼,」琴明柔吹走水面上浮著的茶葉,小小抿了一口茶,「這是我的院子,難不成,我在自己的院子里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你……」陸姨娘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今兒的事,你也瞧見了,那對母女擺明了是要拿我們開刀,這些年我們從琴琬手里得了不少好處,花出去的銀子她們是要不回來了,可是這些東西卻是她們隨時可以拿回去的。」

陸姨娘邊說,邊環視了一眼,這屋子里所有能看得上眼的,都是琴琬那丫頭的,真要一下交出去……

她的心在滴血。

有些東西雖然是她受寵的時候,琴東山給的,可琴東山也是借花獻佛,拿琴琬的東西撐面子而已。

「啪!」

琴明柔把手里的茶盞摔在地上,剛打掃干淨的地面立即被茶水浸染,茶漬甚至濺到了陸姨娘白色的羅裙上。

「你又怎麼了?」陸姨娘心里也來了氣。

「我又怎麼了?」琴明柔冷笑,「你那麼喜歡琴琬,為什麼不讓琴琬做你的女兒?是,我是沒有琴琬得寵,沒她的身份,給不了你好處,你那麼有本事,讓爹給你個平妻做做啊,到時候,沒準我還能成為太子妃呢!」

「你……這些話也是你能亂說的!」陸姨娘忙遮住琴明柔的嘴,後怕地朝門外看了一眼。

琴明柔卻是腦袋一偏,躲開了陸姨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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