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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腳才說孝心比錢財重要,後腳就說她手里的東西值錢,真是諷刺!

琴睿焯眉毛一豎,「我和嬌嬌送什麼東西,關你們什麼事,這里是相府,不是菜市場,想看熱鬧選錯了地方!」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祖母……」琴明箐幫琴老夫人順氣,一臉擔憂。

花廳里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緩解氣氛。琴琬的身份在那里,琴睿焯的性格他們也清楚,雖說參加壽筵看看晚輩們送的壽禮,再夸贊幾句是不成文的習俗,可前提是人家願意。

現在琴睿焯把話說得這麼明顯,眾人也不好再厚著臉皮繼續下去。

「算了,我們也別為難六妹妹了,」琴明娟打圓場,「六妹妹不願意,我們就別起哄了。六妹妹手里有好多御賜的東西,宮里的,肯定是最好的,也不是我們能隨便看到的。」

琴明娟的臉上有著不易察覺的嫉妒和羨慕。

琴琬眼楮一眯,見琴老夫人氣得快要昏厥,才溫吞吞地說道︰「哥,今兒是祖母大壽,你咋咋呼呼地干嘛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沒規矩。」

她邊說邊環視了一眼,目光在幾個庶姐身上微微一頓,最後看向琴老夫人,「祖母,您別生氣,大哥說話凶了點,可他也是為相府著想。祖母大壽,晚輩送禮是天經地義的事,壽禮中有我們的親情更有孝心。可被幾個庶姐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這哪里還是送孝心,根本就是在攀比,所以大哥才會生氣。再說,幾個庶姐這樣……大哥怕傳出去對相府影響不好,所以才……」

琴明柔等人頓時變了臉色。

之前即便她們幾個如何聯手埋汰琴琬,這家伙和她那個娘一樣,端著架子一臉不屑,被逼急了,還真會從她的私人庫房里搬幾件御賜之物抬上來。那時,只要她們再「委婉」幾句,這個壽筵一定會被琴琬搞砸,所以她們才有恃無恐,卻不想琴琬幾句話,就轉變了局勢。

「大哥,該我們了。」不等眾人反應,也不給琴老夫人發火的時間,琴琬麻溜地跳下椅子,與琴睿焯並肩站在琴老夫人面前。

龔嬤嬤忙拿出蒲團。

琴琬與琴睿焯齊刷刷地跪在上面。

「恭祝祖母瑤池春不老,福壽安康。」

「好,有心了。」琴老夫人面色不虞,勉強應了一聲。

琴琬與琴睿焯起身,從龔嬤嬤手里接過托盤,親自遞到琴老夫人面前,「祖母,這是嬌嬌與大哥送上的壽禮。」

「嗯。」琴老夫人應了一聲,身後的嬤嬤將托盤接了過去,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花廳里眾人訕笑,正想找個話題的時候,紀氏突然開口,「幾個孩子中,就屬大少爺與小姐最有孝心,想必送出的東西也是最好的,也不枉夫人平日里的一番教導。」

文縐縐的一句話,暗示了白芷水的身份,作為相府主母,白芷水的娘家竟然一份賀禮都沒送來,這不是明顯看不上琴東山嗎?

琴東山雖然是靠著護國公一家的庇佑,才有了如今的成績,可白芷水嫁給了琴東山,相府才是她的家,可琴老夫人大壽,護國公不僅沒來人,連壽禮都沒送到,這不是打相府的臉嗎?

再看看托盤,雖然不知道上面放了什麼,可紅布下面薄薄的一層,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幾張銀票!

這也太俗氣了!

琴東山自詡文人,黃白之物在文人眼里是俗不可耐的東西,可琴琬與琴睿焯倒好,赤、luo、luo地打了琴東山的臉。要是實在拿不出東西,就開庫房啊。琴琬私人庫房里那麼多好東西,隨便拿一樣出來,也比送銀子好吧。

當然,紀氏希望琴琬開庫房,也存了自己的小心思。

祖母壽辰,用御賜之物來打祖母的臉,想必有好戲看了。

「嬌嬌和睿焯自然是好的,」白芷水不溫不火地說道,「畢竟是嫡子、嫡女,該有的規矩和氣度還是有的。」

紀氏被刺了一下,輕飄飄地哼了一聲。

琴琬看著琴老夫人,慫恿道︰「祖母不打開看看?」

琴老夫人面色很不好,可還是沖身後的嬤嬤點了點頭。

「是副字帖?」琴明月歪著腦袋掃了一眼托盤上的字帖,「祖母,孫女幫您打開看看。」

見琴老夫人點頭,琴明月翹著手指,捏著字帖輕輕打來。

「這……」琴明月尷尬地收回了手。

琴明柔擠到前面看了一眼,頓時笑了,「大哥,六妹妹,這是你們寫的吧,還真不怎樣。」

「三姐不能這麼說,」琴明娟尖著嗓子說道,「大哥還沒開蒙,六妹妹如今連握筆的姿勢都不對,能用心給祖母寫副字,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份孝心可做不得假。」

幾人一唱一和埋汰著琴睿焯和琴琬。

「把字帖給我瞧瞧。」琴老夫人皺眉。

接過嬤嬤遞來的字帖,琴老夫人越看,臉上的神色越激動。

一直注意著她的琴明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朝紀氏看去。

紀氏也是一頭霧水。

「這是……」琴老夫人雙手微微顫抖。

「祖母,」琴琬嬌嬌糯糯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大哥與嬌嬌臨摹祖父的字寫的賀詞,帖子是嬌嬌從父親那里尋來的,因為練得不夠,所以只有其形,沒有其韻……」

說到後面,琴琬害羞地紅了臉。

「好,好,好。」琴老夫人一連三個好字,「把這副字掛在我屋里。」

話音一落,花廳里眾人倒吸一口氣。

只有愛極了這副字,才會掛在屋里天天看。

「祖母,嬌嬌不聰明,大哥又沒有開蒙,所以悟性差了點,不過,嬌嬌和大哥練得很認真,這副字是我們寫得最好的一副。祖母,您喜歡嗎?」

「喜歡,祖母喜歡。」琴老夫人面色和藹,竟然拉著琴琬的手,「嬌嬌和焯哥兒有心了。」

多親切的稱呼!

這是琴老夫人第一次叫琴琬的小名!

卻也表明了琴琬與琴睿焯在她心里的不同。

琴明月垂著的眸子再抬起來時,眼角帶著溫暖的笑,「六妹妹一顆七竅玲瓏心,從來都是我們姐妹中最討巧的,難怪爹爹這麼疼她。」

「討巧也是要花心思的,沒有心思,就是想討巧,也找不到重點。」

她能討好祖母,至少要知道祖母的喜好,要知道祖母的喜好,就得花心思打探,還得投其所好。

她是討巧,博得祖母的喜歡,那說明她花了心思,比起這些連心思都不花的姐妹,誰最有孝心?

「不過,嬌嬌有些奇怪,」琴琬開始秋後算賬了,「大姐、三姐還有五姐,你們明知道那些御賜之物內務府都是登記在冊的,還慫恿嬌嬌送給祖母做壽禮,知道我們姐妹不和的,明白你們是想拿嬌嬌做筏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想害祖母。」

「你胡說!」

「三姐,你也知道御賜之物磕不得,踫不得,就是嬌嬌也得小心翼翼地收起來。你們非要嬌嬌拿來給祖母,是想讓皇帝伯伯動怒,讓皇帝伯伯對我們相府不滿,誤會祖母的品性吧。」

從孫女手里拿東西,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琴老夫人頓時變了臉色,要是場合不對,她直接拍桌子了。

「祖母。」一清朗的聲音過後,一道與琴睿焯差不多的身影進來了。

琴琬歪著腦袋看著琴明軒。

到底是讀了書的,琴明軒已經隱隱有了儒雅的風度,不像琴東山那般老成,稚女敕中有著青澀的味道。

很吸引人。

瞟了一眼身邊翹著二郎腿,渾身上下抖個不停的琴睿焯,琴琬嘆氣。

要把大哥掰回來,任重道遠!

「明軒來了。」琴老夫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管怎樣,她對這個孫子還是很滿意的。

「孫兒給祖母磕頭了,祝祖母日月昌明,松鶴長春。」琴明軒畢恭畢敬地給琴老夫人磕頭。

「好。」琴老夫人示意嬤嬤扶起琴明軒。

琴明軒送上自己的壽禮,是塊和田玉雕刻的簪子,樣式簡單,可通體的乳白色,遠遠看著就很舒服,很溫暖,也難怪琴老夫人如此滿意。

琴琬微微緊眼。

琴明軒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思,難怪前世他能爬到那麼高的位置。

再次郁悶地看了一樣吊兒郎當的大哥,琴琬頭大。

因為這是琴老夫人第一次出現在盛京名貴圈,琴東山深思熟慮後,將宴會安排在前院,男賓和女眷在一起,只用屏風隔開。

這樣既熱鬧,又避免了不合規矩。

琴老夫人興致很高,在琴東山獻上祝酒詞後,她接受眾人敬酒。

紀氏站在白芷水身後幫她布菜,做著一個妾室該做的事。

琴琬眯著眼楮看了她好幾眼,前面傳來一陣騷動。

白芷水微微皺眉,夏嬤嬤立即小跑著出去,還沒到門口,外面就有人慌慌張張地進來。

白芷水只得起身迎上。

「夫、夫人,」傳話的婆子戰戰兢兢地說道,「外面有人找。」

「找誰?」

「找夫人的,說是……出人命了。」

「哪里出人命了?」白芷水一頭霧水。

「夫人可要奴婢去看看?」紀氏跟著白芷水走到了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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