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好,你還是太善良了,他們的話能信嗎?萬一咱們一轉身就被警察盯上了呢?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漏網之魚……」
在這個時候,豹哥充分的展現出了他的理智和縝密。
安好好望著那兩個人,內心實在不忍心,她仍舊哀求著豹哥放過他們。
「如果你們在這里殺了他們的話,肯定會引起警察的注意的,到時候咱們也一樣會暴露行蹤,倒不如把他們放了吧。」
「誰說我們要殺他們了?」刀疤男朝著安好好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他和豹哥聯手將兩人捆綁了起來,並且將二人帶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
「你們這是?」安好好望著那兩個農婦,怪可憐的,嘴巴被塞了起來,一把老骨頭了還被五花大綁,綁得像一個粽子一般動彈不得。
「咱們這都是為了他們好,反正還有幾天咱們就要離開這里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松開他們的,如果他們還有命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刀疤男甩了甩手上的塵土,仿佛完成了一件任務,又干了一大票似得。
安好好臨走之前,看著他們眼中殷切的眼神,似乎在向自己求救,安好好狠狠心,她無能無力,只能隨著豹哥和刀疤男走出了小餐館。
豹哥還將小餐館的招牌給摘了下來,並且留上了大字︰有事外出。
這麼一來,應該不會有人懷疑這兩人的下落了。
一路上安好好都心事重重,夜已經深了,頭頂上零星冒著星星點點的星光,月亮像一個大圓盤一樣掛在雲層中,時不時從雲層中探出腦袋,將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這片土地上。
三人一路無話,安好好知道這條路線是回別墅的路線,可是她的內心始終惦記著那兩個善良的老人家,她忘不了他們那雙渴望的眼楮。
他們都一把老骨頭了,哪里還經受得起這樣的折騰呢?
別墅中的守衛已經昏睡了起來,夜晚的時候,守在別墅中的人寥寥無幾,看來警察那邊似乎也覺得豹哥回到這個別墅的可能性太低了,因此放松了警惕。
刀疤男佩服豹哥的縝密的心思,他好像總是能猜透別人的想法。
盡管肚子還是沒有填滿,仍舊感覺饑腸轆轆,但是刀疤男也知道自己只能強忍著,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他不能犯錯連累了別人。
三個人和衣躺在沙發上,各懷心事。
豹哥已經在找人重新布局逃亡的計劃了,這個機場暴露了,沒有關系,他還有其他的人脈,總有一條縫可以鑽,讓他們逃離出去,只要再堅持堅持就好,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安好好閉著眼楮,假裝在沙發上熟睡,她想等豹哥和刀疤男都睡熟的時候偷偷的溜出去,將那兩位老人家解綁,放出去,她管不了那麼多,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而且她也願意相信,那兩個人不會故意傷害他們的。
漸漸的,安好好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因為白天太過疲憊,她竟然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著了,直到蚊子將她咬醒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沙發上只有豹哥一人,而刀疤男卻消失在這個空間里,安好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別的地方,她甚至想,以刀疤男的尿性,這個時候應該熟睡了才對啊。
倒是豹哥,終于抵擋不住這幾日來的連夜奔波和勞累,在沙發上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安好好相信這不是裝的,豹哥是真的睡熟了。
「豹哥?豹哥?」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安好好還特意叫了幾聲,豹哥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果然如此,安好好又四處張望起來,發現刀疤男可能是出去了。
因為狗窩的門是半開著,說明有人外出過,而安好好記得非常的清楚,他們回來的時候,把門從里面鎖了起來的。
安好好想著既然刀疤男已經出去了,那麼她也要開始自己的計劃了,她悄悄的從狗窩里面爬了出去,四周都靜悄悄的,安好好甚至能听到自己心髒噗通噗通跳躍的聲音。
一路上她都非常的緊張,既害怕被豹哥知道,又害怕被警察抓到,這種感覺又刺激又恐懼。
終于她憑借著白天的記憶,回到了小餐館,那兩個老人家听到了動靜,眼神警惕的看著安好好,安好好連忙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你們別怕,我是來救你們的,但是請你們答應我,如果警察問起來,你們就說什麼都不知道,好嗎?」
安好好不希望自己的行為傷害到豹哥和刀疤男,可是她又不能放任自己的良心不安。
兩位老人家連連點頭,這種情況,不管安好好說什麼,他們都會答應的。
安好好露出滿意的笑容來,夜色中她滿頭大汗的將捆綁在兩人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老人家畢竟上了年紀,血液循環不好,兩人在原地休息了好一陣子,活動了一會,才對安好好道謝。
安好好見兩人無大礙了,她也不能久留,于是對兩人說道︰「這兩日你們就在這里不要隨意走動,我擔心他們發現了還會繼續找你們的麻煩。」
兩個老人老淚橫秋,一再道謝。
「姑娘,你和他們不是一路人,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逃走呢?不要和他們在一起。」老婦人勸說安好好離開,安好好苦笑了一下,說道︰「老人家,謝謝你,我暫時還不能離開。」
安好好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不能長時間留在這里和他們說話了,只能寄希望于這一切都如她預想的那樣發展。
她必須在豹哥醒來之前,刀疤男回去之前回到別墅去,否則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的,到時候她就不得不將兩位老人家給供出來了。
而刀疤男一心想著吃的,即使是躺下來了,他仍舊毫無睡意,餐館里的那點飯根本就不夠他吃的,他只是想要填飽肚子,為何也那麼的艱難。
胃痛又繼續折磨起他來了,听著安好好和豹哥都發出的均勻的呼吸聲,在黑夜中就好像是一種誘惑一般。
最終刀疤男還是沒能忍住疼痛和對食物的渴望,他決定悄悄的出去找點吃的回來,更何況天亮的話就更加行動不便了,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而且他還需要一點止痛片,否則他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
他不想安好好和豹哥擔心,因此自己一人偷偷的溜了出去,要想找到好吃的東西和止痛片,那必須得開車出去才行,因為這附近一帶根本就沒有,而時間也不多,不容他有過多的遲疑和考量。
因此他開車去了遠在天邊的繁華都市,夜路顛簸,他顧不了那麼多,忍著肚子的不適,朝著有燈光的地方駛去。
還好車上還留著一頂帽子,他將自己的頭發蓋住臉上的刀疤,將帽子壓得很低,如此一來,倒是也不那麼引人注意。
終于到了繁華的市內,他懷著萬分激動的心情走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連鎖店,買了一大堆吃的用的放在車里面,當然還有止疼片,他仍舊惦記著烤肉燒雞,各種好吃的。
猶豫了一會,想到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這一回去還不知道得餓多久,于是便決定去大吃一頓,犒勞一下自己辛苦了這麼幾天了。
終于他找到了一家還在營業的餐館,上來就對著菜單點上了一大桌子大魚大肉,看得服務員的眼楮一愣一愣的,就怕這個人吃霸王餐。
又見他穿衣打扮挺奇怪的,于是這個服務員便多了一個心眼,將這麼一個情況匯報給了經理,經理在攝像監控中看了又看,內心覺得非常的可疑。
他吩咐服務員就按照他的要求讓廚房給準備吃的,如果跑單了他來負責,刀疤男也沒有放下警惕的心,他四處張望著,懷疑著身邊的一切,而他坐的位置正是靠著大門的方向,這樣方便他隨時離開。
正是他這種奇怪的舉止,讓這個經理更加確定,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誰會在大半夜的一個人點上一桌子飯菜呢?經理最終決定報警,他悄悄的拿起了電話,撥打了妖妖靈。
值夜班的警察听到他這麼一說,立馬就出動了警車,朝著這個方向奔了過來。
刀疤男的大魚大肉已經陸陸續續的被端上了桌,但是他從服務員以及這里的人看他的眼神中漸漸察覺到了不太對勁,這種直覺是他多年行走江湖所歷練的一種本領。
「服務員,剩下的東西我不要了,請幫我把這些東西打包,我要帶走。」刀疤男已經站了起來,作好了隨時準備離開的打算。
服務員磨磨蹭蹭的從廚房里拿出了盒子,刀疤男將這一桌子飯菜裝進了一個大袋子里面,心中罵罵咧咧的,這麼好吃的東西,竟然不能美美的享受一番,真是可惜了。
經理試圖想要阻止刀疤男的離開,但是刀疤男已經從窗戶中跳了出去了,他迅速的鑽進了車里面,發動車子,飛快的消失在這個餐廳的附近。
待警察來的時候,經理說明了情況,警察發現這個人的外貌特征正是正在與豹哥一同通緝的犯人,有了這條線索,他們的追捕行動也有了方向。
至少能夠證明豹哥還在這個城市里,並沒有離開,而距離這個方向的位置,讓人很快就聯想到別墅的位置。
豹哥在這里的產業很多,但是至少有了一個範圍,不會再像無頭的蒼蠅一樣毫無目標的四處撒網了。
席城也收到了這個消息,心中激動萬分,又充滿了恐懼,也不知道安好好現在怎麼樣了?估計是沒有吃的,才不得不大晚上冒險吧。
席城放心不下安好好,可是他又無能為力,只能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警察身上了。
刀疤男一邊開車,一邊四處觀望著,他知道自己闖禍了,如果有警察追上來的話,他就不能回到別墅那里去連累豹哥和安好好。
「去他媽的,真是倒霉啊,出來吃個飯也能被警察盯上。」刀疤男一個人在車里罵罵咧咧的,內心充滿了不甘心。
索性一邊開車,一邊將自己從餐廳里打包出來的東西撕開來吃,終于嘗到了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美食,心中得到了大大的滿足。
他並沒有立刻朝著別墅的方向開去,而是選擇了別的道路,他不得不謹慎,車子開了很久,隱約看到顯示器上車子在報警,因為快沒有油了。
「真糟糕。」刀疤男有些懊惱,早知道這個樣子,他就不應該去那家餐廳弄吃的,現在給自己惹了一身麻煩了。
刀疤男在車子的油快要耗光的時候,選擇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將車子停了下來,棄車而逃,黑夜仍舊一片黑暗,只能憑借著頭頂的星光和月亮模索著前行。
他在心中暗自慶幸,因為之前在上大學的時候對星象非常的感興趣,因此他花了很多時間去研究,現在他能夠根據星象還判斷方向。
終于到了一條寬大的馬路邊上,幸運的是,他看到了馬路上正有一輛大貨車在慢慢的朝著他靠近,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大貨車運了一車的樹木,刀疤男舉著棍子在馬路的中央攔車,大貨車不得不停了下來,並且罵道︰「找死啊,小伙子。」
開車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叔,刀疤男的內心更加無所畏懼了。
「大叔,不好意思,能不能載我一程呢?我的車子沒有油了。」刀疤男說得自己非常的可憐,並且表示可以給路費。
大叔猶豫了一會,主要覺得自己一個人開夜車,長夜漫漫,如果有人陪的話也是挺不錯的,于是便點頭答應了。
他將門打開,讓刀疤男進來,刀疤男帶著奸計得逞的笑容走了進去,還沒等大叔問他上哪里去,刀疤男就將大叔趕下了車。
「對不起了,大叔,我借你的車子用用……」刀疤男將車門鎖上了。
大叔一臉懵逼,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消失在他的面前了。
「誒,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呢?我好心想要載你一程,你竟然恩將仇報,把我的車子給搶走了,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沒教養,不學好……」
大叔罵罵咧咧的報警了,但是由于是晚上,他並沒有看清楚刀疤男的長相,只覺得他身形高大,身手靈活。
警察很快便鎖定了目標,決定在下一個收費口處攔截這輛大貨車。
可是久經沙場的刀疤男自然也不會傻到自投羅網,他在快到收費站路口的時候將車子停在了匝道上,然後再次棄車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