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信河見舒涵沒有出聲,以為被他說服了,同意了這門婚事,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擦擦臉上的淚痕,揚起嘴角,「大家都餓了吧!開始動筷,嘗嘗我丫頭的手藝!」
于是,一家人的筷子都好似商量好了似的,一起伸向那盤口水雞。
咬一口雞肉在嘴里,麻辣鮮香,肉脆皮女敕,幾個人停不下來筷子,一大盤雞肉很快被干光了。
再喝點清淡醇香的雞湯,簡直是人生享受,藍天吃得肚子都撐死了。
想想,以後若能天天吃到這麼美味的食物,這日子過得簡直比皇帝老兒還瀟灑快活,能娶到舒涵這樣的女子,簡直是人生贏家,他這輩子賺了,賺大發了。
舒涵看著藍天一眼不眨地盯著自己看,是不是又傻逼了,她有哪麼好看嗎?
一腳狠狠地踩在他腳背上,藍天不由得輕哼了一聲,旁邊的舒氏听見了,急忙問,「怎麼啦?」
藍天收回眼神,趕緊說沒事,是太好吃不小心咬到嘴唇,舒氏眼神溺愛一笑而過。
杯盤狼藉後,舒涵收拾碗筷,舒氏拿出布料,點上油燈,趕緊做衣服。
以往舍不得點油燈,現在要趕做兩套衣服,加上家里的日子慢慢的越過越好,也就不在乎這幾個油錢。
能得到張老爺子的邀請,去參加他的壽宴,在舒氏看來,這是多大的事呀!
張老爺子是有頭有面的大人物,他家的客人肯定是上流社會的有錢人家,說不定皇親國戚都會來參加,排場之大,簡直不敢想象。
這次張老爺子親自邀請舒涵參加他的壽宴,就是看得起她,是一種無上的榮譽,舒涵不能穿得太寒酸,給張老爺子丟臉。
舒氏一邊做衣服,一邊教導女兒,「去那種大場面,要懂禮貌,不能像平時這樣大大咧咧、隨隨便便,說話要懂得分寸。」
思前想後,她擔心舒涵莽撞做錯事,決定讓藍天陪同她一起去參加張老爺子的壽宴。
舒涵聞言,找出各種理由反駁,「母親,我已經是大人,做事自有分寸,您盡管放心,況且張老爺子只邀請我一人,忽然多出一個人去,這樣不好吧?
萬一有人問起,這男子是你什麼人,我怎麼回答,才不想讓他們誤會!」
「你這丫頭,你們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若有人問的話,你直接說是你未來老公。藍天英俊瀟灑,各方面那麼優秀,配你綽綽有余,你這是撿到寶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舒信河也贊同的點了點頭,「丫頭,不要太任性,這事由不得你,你們兩人同去,相互有個照應,有什麼事商量著解決,就這樣定了。」
張老爺子雖然人不錯,可其他人呢?那就難說了,難免有一些心態不好,瞧不起窮人的富裕人家,你不去惹事,但是他們未必不招惹你。
舒涵還想反駁,舒涵河擺手道,「不要說了,這事我說了算!」
「那好吧!」舒涵只好勉強應下,不就是參加一個壽宴,能有什麼事情發生,是舒信河夫妻想多了。
藍天功夫好,上次救她父母時,還出了不少力,不然事情還真會有些麻煩,關鍵時刻興許他能夠幫上忙,去就去吧。
藍天站在旁邊,看上去有些尷尬,想說幾句,卻不知如何開口。
舒涵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不同意他去參加壽宴,也不同意與他的婚事,難道她不中意他?
之前她對他一往情深,非他不嫁,難道她變心了,心中另有他人。
現在的舒涵不但性情大變,連對他的感情也變了,他想不明白,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
難道是舒涵怪他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沒有出現,可他剛好有事外出,當時毫不知情,不然就是拼上性命,也不會讓王財主搶走她。
當他知道舒涵逃到狼谷這事,藍天獨自一人多次去狼谷找人,可每次都失望而歸,他以為舒涵已經不在人世,悲痛欲絕,感覺世界因她的離去而失去了顏色,他恨自己,更恨王財主。
血債血償, 一定要讓王財主死無葬身之地,藍天向天發誓。
在他悲觀絕望之時,舒涵忽然從天而降,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他感覺上天跟他開了一個玩笑,只要舒涵沒死,就是他最幸運的事,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舒涵從狼谷回來後,他發現其性情大變,當時他沒有多想,也許舒涵經歷過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她大腦或許是受了點刺激,可現在對他的感情也沒有了,這他就搞不明白了。
他對她付出真心,她對他情意綿綿,小鳥依人,這些都是過去式的,現在的舒涵從未用之前那種眼神看過他,現在她眼神堅定,自信又有主見,變得無所不能,成了一個真正的女漢子。
他喜歡她之前的模樣,可又不得不面對現實,面對現在的舒涵,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讓他有些頭疼。
夜已深沉,悲觀落寞的藍天起身告辭,舒氏和舒信河早發現藍天的情緒低落,她們再三挽留,藍天見盛情難卻,也就勉強留下了。
舒涵當然看得出藍天心情不好,可她是誰呀?她才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委屈了自己,藍天是非常優秀,也幫過她很多,可愛情是什麼?
是看著對方就會怦然心動,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種刻骨銘心的愛,她喜歡溫潤內斂深沉的男人,但在她面前敞開心扉,心中只有她一人,就是不喜歡藍天的自以為是,有時候油腔滑調,嘴巴不饒人。
還要一種,是舒涵最忌諱的,就是古代有錢人家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沒有從一而終的說法。
她可不想這樣,她喜歡的男子,必須只能愛她娶她一人,不能有三妻四妾,她父親就是最好的榜樣。
家中只有兩個房間兩張床,多出一個人,怎麼住得下?
舒氏決定跟舒涵擠在一塊,讓藍天跟舒信河睡一張床,藍天站在屋子中間沒有說話,舒氏就當他是默認。
「藍天,你辛苦一天了,早些睡吧!」舒信河眼角瞥見藍天心情低落,故意找話說,趕緊叫舒氏找來換身衣服給藍天。
藍天道了一句謝,並沒有走進房間,而是走到舒涵身邊,輕聲道,「舒涵,出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他要當面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今天舒涵說的話讓他非常生氣,他就不信了,兩個人曾經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了,難道她都忘了嗎?
舒涵看藍天臉色不好,知道一向愛開玩笑的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丫頭,有話好好說,不要惹藍天生氣!」 舒氏把舒涵拉到一邊,先說教了一通,至始至終都是舒涵太任性,她不能看著這門親事黃了。
有他們在,不能由著舒涵的性子,他們的親事肯定能成!
舒涵隨藍天來到院子外面,藍天忍了很久,早已忍不住了,便開口質問舒涵,「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親口說過的話,不會不記得吧?」
「我說過什麼?」舒涵莫名其妙,一頭霧水,肯定是原主對他承諾過什麼,她對他是有好感,可談不上喜歡,更談不上愛,總不可能對一個人有好感,就要以身相許吧!
「你……你是故意這樣做,想讓我難堪。」舒涵的話像一根根綿密的針,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藍天陰郁的臉色更加難看,心在滴血,身子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舒涵的一句不知道,讓藍天心灰意冷,萬念俱灰。
曾經的花前月下,曾經的海誓山盟,都已經過去了,隨風而逝,他們的情份已盡,藍天的身子搖搖欲墜,打算轉身離開。
與藍天相處這段時間,藍天一直是開朗活潑的,經常愛逗她開開玩笑,看著痛苦不堪的藍天,知道傷了他的心,舒涵有些于心不忍。
「藍天,听我把話說完,好不好?」舒涵一把拉住藍天的手,認真的說道。
她也不知道怎麼跟藍天解釋,總不能實話實說,說她不是之前那個舒涵,穿越來到這里,即使說了他也不會相信,還以為她故意撒謊騙他。
不過沒一會,舒涵便有了主意,知道該怎麼說。
因為那些從山里獵來的野物和山梨,騙得了舒信河夫妻,是騙不過精明的藍天,他始終會發現這些秘密,除了穿越這事,其他的都要如實告訴他。
即使她不告訴他,以藍天的本事,很快也會發現的。
藍天腳步一頓,身子僵在原地,他想听听舒涵怎麼跟他解釋這一切。
「藍天,這事說了你也不會相信。自從經歷過那次生死劫難,面對凶猛的狼,我當時便嚇得暈死過去,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結果醒來一看,狼根本沒有吃我,而是救了我。
還真遇巧,救我的那匹狼,就是狼王。在狼谷養傷的那段日子里,狼王和其他狼朋友非常照顧我,它們叼來野果子給我吃,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還在後面,醒來之後,我發現自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身擁有了無窮的力量,會一些拳腳功夫,不再是之前那個柔弱的女子。
當時,我自己感覺也挺奇怪,是不是狼群給我吃了什麼靈丹妙藥,讓我性情大變,而且擁有功夫,我腦海中浮現出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過去的事情全部都忘記了,一切從零開始,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