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獨自下山,憑著腦海中殘存的記憶不知走了多久,天剛蒙蒙亮,路經一低矮的草屋,見一男子的衣物晾在外面,擔心自己被王財主認出來,為了不被人認出、掩人耳目,她打算女扮男裝。
做賊心虛,她轉頭四處看了看,見草屋院門緊閉四處無人,趕緊把男人的衣物和帽子收起來抱在懷里,打算趁機溜走。
可秉性正直善良的她,知道這樣做不好,有愧于心,于是,她用樹枝在地上寫上幾個大字︰因鄙人急需,暫時借用衣物,他日必十倍奉還,以此字跡為證!
來到無人的地方,舒涵換上男人衣物,挽起頭發戴上帽子,這樣她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去,誰也認不出她來。
她順著小路,徑直來到一熟悉的土坯房前停下了腳步,這里應該就是原主的家。
低矮的房子破舊不堪,屋頂上蓋著茅草四處漏風,門吱嘎吱嘎地晃來晃去,看上去搖搖欲墜,感覺風一吹就會倒了似的。
一小女孩穿得破破爛爛,滿身全是泥土,坐在門口好像睡著了,。
舒涵走近側面看過去,發現小女孩的眼中噙滿了淚水,不停地說著囈語,「不要抓我的爸爸媽媽,你們是壞人,你還我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听到小女孩的哭訴聲,感覺小女孩的面孔似曾相識,她的心沒來由地抽痛了一下,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舒涵猜想這應該是原主的妹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有人時刻想念她關心她,一絲暖意涌上心頭。
從小女孩不經意的語句中,舒涵知道原主的父母果然有難,原主雖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可她的潛意識里知道她的家人有難,一直念念不忘她的家人,原主肯定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大孝子,這與舒涵的性格有幾分相似。
「小女孩,醒醒!」為了搞清楚狀況,舒涵輕輕的推了一下小女孩,小女孩睡得不沉,馬上就醒過來。
她抬起頭來,雙手擦擦臉頰上的淚痕,眨巴著黑葡萄似靈動的大眼楮,打量著面前的陌生男子,「你是誰呀?」
「猜猜看?」舒涵心中也不確定小女孩就是原主的妹妹,不敢貿然相認,只好不答反問,以免說多錯多。
小女孩仔細打量著她,感覺這面孔非常熟悉,與她姐姐一模一樣,可眼前的人明明是男人,她疑惑不解再次搖搖頭。
舒涵笑了起來,把頭上的帽子一摘,一頭長發飄落下來,小女孩一眼便認出是她最親近的人。
「姐姐,你沒死啊?王財主說你被狼吃了!」小女孩馬上瞪大眼楮,不相信地緊盯著舒涵。
緊接著,她一下子撲進舒涵的懷里,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又哭又笑,「嗚嗚嗚,姐,你沒死就好,爸媽知道肯定會高興死的。」
被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抱走,不知為啥,心中會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可能是原主的潛意識在作崇,也可能是她自己的,舒涵分不清楚。
舒涵唯一清楚的是,她現在佔據了原主身體,她應該是回不去了,加上原主積德行善,她才能得到狼兄相助,現在她只能在這個世界上替原主繼續活下去了。
舒涵伸手模了模小女孩的頭,感覺有個妹妹真好!
上世她可是家中的獨生女,父母忙于生意很少回家,她一直跟著外婆在農莊長大,也許是老天垂憐,感覺她太過孤獨,所以這輩子給了她一個妹妹!
「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這是舒涵問的第一個問題。
小女孩抬起頭,撅起小嘴︰「姐姐,你怎麼連我名字都不記得了呢?我是舒月,你不是經常叫我小月兒嗎?」
舒涵無奈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我的腦袋被王財主撞傻了,很多事情記不得了……」
為了證實自己的話不是騙人的假話,舒涵再次指著自己額頭上的傷痕,給小月兒看。
小月兒表示理解,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可一提到王財主,她就想到了被抓走的父母,于是,眼淚鼻涕一把流,又傷傷心心地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描述父母被王財主抓去的經過。
小月兒雖然看上去只有四五歲的樣子,但天生聰明,頭腦特別清楚,對舒涵各種問題答得頭頭是道。
很快,舒涵就了解了最基本的現狀,包括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現在是大夏朝,這里是雙橋村,原主與她同名,是被偏心又貪財的親女乃女乃偷偷賣給王財主,才有了被綁去成親的一幕。
舒涵是遠近出名的美人,因王財主早就垂涎舒涵的美色,多次上門提親被拒。
王財主霸道慣了,幾次想明搶,舒涵表面看上去溫潤如玉,可也是一個貞烈女子,幾次以死相逼,王財主才罷手。
明的不行,那只能使暗招。
貪心的舒老太看在眼里,有錢能使鬼推磨,于是,主動找上王財主,兩人一拍即合臭味相投,說好把舒涵以五十兩銀子賣給了王財主。
王財主是什麼人?一把年紀,他是殺人不吐骨頭的劊子手,欺男霸女,無所不為,舒涵落在他的手里,能有好日子過才怪?
舒涵的父母知道後,他們傷心欲絕,欲哭無淚。可事情已成定局,他們找上門,被王財主的狗腿子,打得鼻青臉腫趕了出來。
舒涵從王財主家逃到狼谷,王財主為了捉拿她,上山被狼咬得半死不活,他把一切罪責都歸咎于舒涵,于是連夜把舒涵的父母抓去,進行嚴刑拷打,恨不得抽他們的筋剝他們的皮,想盡辦法,逼舒涵現身,等著活捉她。
听完小月兒的哭訴,舒涵氣得不行,恨死了賣她的女乃女乃,為了錢財,連親孫女都不放過,簡直不是人,她一定要她收拾這個人渣、極品。
一拳狠狠地打在牆壁上,頓時血流如注,把小月兒嚇了一跳,急忙問道,「姐姐,怎麼呢?你的手受傷了,痛嗎?」
舒涵沒有回答,對小月兒搖了搖頭,想不到人世間竟有王財主這種的惡霸,任他為所欲為,難道世間就沒有王法嗎?
在古代,農民也應該受法律保護,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舒涵就不信了,他王財主能只手遮天,她一定要想辦法救出舒涵的父母,再好好收拾王財主。
可王財主權勢滔天人多勢眾,她人單力薄,看來事情有些棘手,不能硬踫硬,只能智取。
為了不暴露目標,舒涵讓小月兒與她都女扮男裝,一大一小的兩個假小子出了門。
在小月兒的帶領下,兩人急急地向王財主家趕去,剛走到城門口,遠遠地看見一男一女兩名中年人裝在框子里,吊在高高的城牆上。
只見他們一身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染紅了身上的粗布麻衣,就像嗜血的罌栗,令人慘不忍睹。
小月兒見到奄奄一息的男女,頓時傷心欲絕,不停地哭喊著爸爸媽媽,眼看著就要撲上前去。
原來這就是原主的父母,中年男人長得寬皮大臉,相貌堂堂,那女人雖然人到中年穿著粗布麻衣,頭發上蒙著一塊藍色方頭巾,卻難掩她俊俏的臉龐。
倆人看上去很有夫妻相,怪不得生下的孩子那麼俊俏,舒涵是方圓百里的美人,小月兒雖然穿得破爛,卻也粉雕玉琢。
見小月兒馬上就要撲上去,擔心這里埋有王財主的眼線,舒涵趕緊制止,一把抱住情緒失控的小月兒。
她把小月兒拉到沒入的地方,慢慢地跟她講清道理,現在她們不能暴露身份,王財主設好圈套,就等著魚兒上鉤,他們可不能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