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證人!」水火棍不斷垂地,外頭小蓮和樓雪薇兩人被帶了進來。
小蓮頭上還綁著繃帶觸目驚心,見到宗世元直接跪了下來,哭嚎道︰「大人明鑒。」
宗世元冷冷道︰「你就是小蓮?」
狀紙上寫的清清楚楚,小蓮淚珠子滾落下來,道︰「民女就是小蓮,小蓮賣身葬父,柳公子看上了民女,當場就把小蓮搶走,小蓮的親戚幫襯小蓮,他手下就用鞭子笞打親戚,後來親戚暈了,就連小蓮爹也被不管不顧,拋尸在外,當晚他就要……小蓮不從,一頭撞牆,柳公子把民女關到柴房去整整一天沒有人管!直到後來有人來救了小蓮!」
柳家也是五品朝議大夫,家中把手森嚴,有人能潛進去救出這個女子,必然不簡單,宗世元思考後,道︰「是誰救了你?」
小蓮道︰「是秦公子救了民女。」
來之前,秦薇薇就說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懶到她的頭上來。
最重要的一點,秦薇薇察覺到厲崢衍不方便參與這件事情,他在回避這件事情!既然厲崢衍有意回避,她當然不能把他出賣了!
宗世元打量著秦薇薇,和普通男子對比起來,算不上壯實,不過,看這模樣站如松,精神赫赫,他問道︰「秦薇薇,學過武藝?」
秦薇薇謙虛道︰「粗粗學了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上不得台面。」
宗世元又問柳公子,「柳夏,小蓮說的是否是真的?」
柳夏哀嘆一聲,笑道︰「不盡不實,三分真,七分假,最是能迷惑人。」
小蓮大驚失色,連忙叩頭,額頭上的血水浸上了繃帶,樓雪薇趕緊去看小蓮情況,小蓮哭道︰「民女所說句句屬實,從未欺騙大人。」
柳夏冷哼一聲,道︰「小蓮,你說我搶你不假,可姓秦的說我草菅人命,你活生生站在這里,小蓮,你已經出府,我不和你計較,我派家僕小六和小四四處尋找你爹想要幫你安葬,全城,根本沒有找到你爹的身影!」
宗世元冷冷道︰「秦薇薇,這又是怎麼回事。」
秦薇薇剛要說話,柳夏抱拳先發制人,他道︰「大人,另一位姑娘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想要將她買下,她已經將錢拿走了,這買賣可就成立了!賣身契雖未畫,銀貨兩訖啊大人。」
樓雪薇並未跪下,她半蹲在小蓮旁邊,道︰「銀子根本就不在我這里,銀子,分明在你的家僕小四和小六身上!」
「什麼?」柳夏沒有反應過來。
秦薇薇道︰「稟大人,壽材鋪金老板可作證,金老板是小四和小六請的人,他們並沒有收到這位小姐的壽材錢,偏偏相反,這壽材錢,是小民出的。」
宗世元但看秦薇薇便知她當真不簡單,一環緊扣一環,他道︰「傳壽材鋪金老板,還有那小四、小六。」
在待金老板的時候,師爺附耳過去,道︰「大人,柳公子的家僕,往家里送了一千兩銀子。」
這柳公子,真是想要弄死這個少年郎了,可這秦薇薇一環扣一環十分縝密,若是普通人好說,要是這兩人背後有什麼人撐腰,可是晚了!
宗世元道︰「去吧銀子退回去,告訴送銀子的人,就說公道自在人心,本管也不會白白看柳公子蒙受不白之冤!」
這話相當原話,師爺明白立刻下去。
壽材鋪金老板已然到了,他跪下道︰「稟報大人,草民確實沒有收到過柳家所給的壽材錢,壽材錢,是這位公子路過不平時給的,還有這位姑娘,她當時給了十兩銀子,給小四小六,請他們幫忙抬那老人入棺材,這事兒不止草民一人看見,還有一眾抬棺匠們都看見了。」
小四小六听了,雙腿一軟撲通跪下,他們就是收了錢,也不用在用證人了。
柳夏道︰「大人,自古銀貨兩訖,草民既然給了銀子,這姑娘接細阿勒,就是我的人,就是因為姑娘沒有畫押,我才沒有簽訂賣身契。唉,草民一片丹心付之東流。」
柳夏越說越痛,當真無恥之極,秦薇薇倒想嘲笑一番,她道︰「既然未畫押,這錢,還還給你們家了,這賣身當然不能成立!」
「姓秦的,我早就認出你的真面目了!人面獸心,你就是看中這位小姐的美色,否則你會有這麼好心!」柳夏出言訓責,他目光一凜,有轉向小蓮,道︰「為什麼小蓮時候你不出手單憑這個姑娘你就出手,我早就派人尋了,下棺的根本不是這小姐的家眷,你和這小姐,就是聯合來騙我銀子的!」
「從未見過向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秦薇薇正要高喝,又想這在公堂之上,打不得罵不得,她哼道︰「柳夏是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出了府衙我秦薇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人面獸心,衣冠禽獸,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驚堂板又是猛拍一聲,「咆哮公堂,當本官不存在!來人,咆哮公堂者!用刑!」
水火棍嗒嗒出列,知道柳夏家里是官員,水火棍沒有對著他,通通對向秦薇薇,秦薇薇狠狠咬牙,就連樓雪薇都忍不住想要去搶扇子了。
樓雪薇低喝︰「你還不亮出扇子來!等著被打麼!」
秦薇薇緊咬牙關,就算是被打,她也不願意牽扯厲崢衍!
「上刑!」宗世元喝道!
恰在此時,外頭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路來,外頭衙役大喝一聲,「寧王、襄王到!」
厲遠新與厲向陽二人威風赫赫走了進來,秦薇薇舒緩一口氣,要是再不來,自己恐怕真要被上著水火棍了!
宗世元下堂跪下道︰「下官京兆府尹宗世元,叩見襄王寧王!」
厲遠新看看四周,秦薇薇慵懶的模樣讓他想笑,剛剛他倆就躲在後頭,想要看看這秦薇薇如何威風,果然沒讓他們失望!
厲遠新道︰「宗大人請起。」
厲向陽親自去扶了秦薇薇和樓雪薇,在秦薇薇耳邊輕輕低語道︰「厲崢衍一直在遠處看著你呢。」
秦薇薇的臉頰驀然通紅,她暗中掐了一把厲向陽道︰「你要是再晚一步來,我就不理你了。」
宗世林暗中擦了把汗,幸好,幸好他還沒有亂判,幸好也沒有上水火棍,否則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