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酒杯,隔空對敬姝示意的一踫,一飲而盡後,辛恬悠悠著開口︰「姝,你知道我只喜歡你!對于舒修遠,其實……我只是有些不忍傷害而已,畢竟這四年來是他陪著我……嚴格說起來,其實也不能算是陪伴,但我卻也不能否定這不是一種陪伴,所以對他……我心里多少是有些愧疚的,畢竟…他對我…算得上很好!」
「甜心,我懂!你是那麼善良,對你好的人你是無論如何也不忍心傷害的,所以你有你的為難和不舍,但是……感情這種事呢,倘若不喜歡又不盡早說清楚,拖下去就會造成更大的傷害……」說到這里,敬姝也喝了一口酒,然後繼續說下去,「這只是我的建議,至于你要怎麼決定,我…不干涉,我會無條件支持你!你只要記住,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敬姝的嗓音低沉悅耳使這句話听起來更加的有份量。
剛才被笑容吸收掉的晶瑩這一次是實實落進了碗里,滴在那些胡蘿卜絲上,暈淡了那金黃的色澤。「姝,謝謝!我還以為你會……你說的這些我早就明白,長痛不如短痛,越早說清楚越好!下周末集團要組織團建,會回安城,那時我去找他……當面把話說清楚,我和他之間確實該有一個告別!」
當看到敬姝有些擔憂的神色,辛恬輕松地一笑︰「姝,我會冷靜的處理好這一切,你放心好了!相信我!」舉起酒杯,再次示意敬姝。敬姝看到她這個樣子也輕松了許多,其實她也猜測到辛恬的糾結大概是和舒修遠有關,不過以她倆之間現在的關系,她並不擔心這會影響什麼。
「對了,今天敬凡來電話說,周日會過來送照片!」說這話時,敬姝的表情略微有些無奈。
辛恬也有點兒疑惑︰「寄過來就好,不必他親自跑來一趟的!弄得這麼鄭重,我都有點兒受寵若驚了!」
敬姝主動為她解惑︰「他哪里會有那麼好心?讓我猜…他這是無力不起早!而且又能在你面前炫技,機會難得,他那點兒心思我不知道可得了!」提到這個哥哥,敬姝的表情雖然略帶些許不耐,但聲音里的溫暖度還是顯而易見的。
辛恬听著一笑,這對兄妹相處方式外人可能理解不了,但她知道他們都是關心著彼此的。「姝,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哥哥,你別總對他愛搭不理的!」敬姝听著一笑逗了句︰「這就開始討好我的家人了?怎麼,你怕他們不接受你?」
經她這麼一提,辛恬想起來了這個被她忽略很久的問題,自已沒有親人了,不需要向什麼人交待。可是敬姝不一樣,她的家里知道她的感情是這樣的嗎?看敬凡的樣子顯然是知道,但其他人呢?她的父母呢,知道嗎?同意嗎?「姝,你家里人…對你的……」她斟酌著要如何開口。
看著辛恬小心翼翼的情態,敬姝把話直接接了過去︰「我高中時……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借機就和家里出櫃了,父母沒有什麼激烈的情緒,大家算是達成了共識。所以,甜心,你不必擔心我的家里人知道。」說完抬眼看向辛恬,「至于高中的那件事情嘛……以後我慢慢告訴你,現在……你再給我點兒時間,好嗎?」語氣里有懇求的意味。
辛恬哪里听得了敬姝這種語氣,她隱約猜測那件事里敬姝受了很嚴重的傷,她都不忍心去觸踫它,怎麼還會殘忍地要求她去自揭傷疤,她做不到,光這樣想著她都覺得心揪得生疼,于是手下意識地揪緊了胸口的衣襟。
看到她這個動作,敬姝覺得一切都值了,什麼痛不欲生,什麼自甘墮落,什麼前途盡毀,那些過往都無所謂了,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與今天的辛恬相遇。她微微欠起身拖了一下椅子,從辛恬的對面移到她和身側,手輕輕搭在她揪緊衣襟的手上,「都過去了,我也不疼了,能遇到你…我什麼傷都好了!」
辛恬抬眼專注地看著她的眼楮,「姝,以後…有我來陪著你,這一生我們…互相作陪!」那樣沉且重的一句誓言,辛恬以為自已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對誰說,可是這一頓飯的功夫都不到,自已便輕易出了口,只為旁邊這個給了自已溫暖的女人,原來對一個人交了心便當真沒有什麼難的,又怎麼會去吝嗇一句誓言。
敬姝也看著她,眼神彼此絞著,也不知道是誰先靠近了誰,兩張唇便粘在了一處,貼緊著,舌忝舐著,吸吮著,伴著無節奏的喘息聲。這樣沒多久,呼吸聲漸漸急促起來,唇與唇分開,額頭互相抵著,兩個人喘息著,像每一次一樣,循著一個節奏頻率。
敬姝的十指叉進辛恬蜷曲的發里,掌心貼著她泛紅的頰,一樣的熱度。辛恬的雙手伸在敬姝的睡衣里,撫著她的腰際,十指有點兒發顫,像是有意無意的逗弄。「甜心,為師不介意現在……領你進門!」十足十的**言語,敬姝的話讓辛恬一下子想起來了網站上看到的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圖文,心里暗暗叫了聲苦,趕忙抽開自已的手,額頭也離開了些,「那個…姝……你不是餓了嗎?趕快吃飯啊!」
敬姝看著辛恬又羞又窘的表情,沒打算這麼放過她,眼楮描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出言輕佻︰「我現在…不正吃著嗎?再說…那些…哪有你好吃!」說完,眼光再次掃向辛恬的唇。辛恬被她逗得真是羞極了,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與其說是站不如說是彈了起來,「我…我…去再拿瓶酒來,你先…吃!」說完,逃似的進了廚房,身後傳來敬姝開懷的笑聲。
敬姝忽然覺得逗她竟然是這麼有趣的一件事,一貫冷漠的辛恬,從什麼時候起有了這如此小女兒般的情態了,這個發現令她感到無比愉悅,因為她終于是屬于自已的甜心了。「甜心,我不逗你了,過來吧!咱倆好好吃頓飯!」敬姝起身把椅子又拖回到對面。
看到敬姝這樣,辛恬也笑了,笑自已面對敬姝時的種種窘態,不過在這些窘態里她也體會到了未曾品嘗過的甜蜜與幸福。「姝,菜還合你的胃口嗎?真的是好久不做了!」從廚房拎著酒出來,辛恬認真地詢問她。
「不錯!是真的!我還不知道你燒菜這麼有水準呢!」敬姝的話雖有恭維的成份,但也確有肯定,這是她內心的真實想法,「這一生我們…互相作陪!」煙火人間,敬姝想沒有比這再美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