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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一族的駐地是妖界最美的地方,你要是不看看的話一定會後悔的。只可惜她們都小氣得很,平日里都不讓外人進入的。」

紅衣女孩一邊走一邊和旁邊的俊美男子介紹。男子的另一邊,還有一個漂亮的紅衣女孩。

「妖尾,什麼時候你話那麼多了。」蘇皎皎道。

這一路上妖尾嘴一直吧吧說個不停,念得她腦仁都要爆炸了。還是第一次知道她話那麼多。

「又沒和你說。你著急上火個什麼勁?」妖尾給了她一個白眼。

蘇皎皎見妲寂沒有什麼不耐煩的樣子,也就懶得管了。徑直施法掩了自己的耳朵,讓妲寂一個人去接受她的荼毒。

雖然現在的自己只是個初入妖界的,但是在夢中,其實他在花妖一族呆的時間是最長的。花妖族有多美,他很清楚。

在妖尾的絮叨中,幾人到了花妖一族的駐地。

還沒踏入駐地呢,入口處一開始看起來可愛漂亮的藤蔓抽長壯大。不過瞬間,原本只有手指粗細的小小藤蔓暴漲至碗口粗細。張牙舞爪的向三人襲來。

這小小的藤蔓對于蘇皎皎和妖尾來說並不是困擾,但是他們畢竟來做客的,也不好下重手。因此這藤蔓也有些難纏。

蘇皎皎抽空看了妲寂一眼,怕妲寂措手不及。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妲寂還站在原地。那些在她們面前張牙舞爪的藤蔓,在妲寂的面前卻乖巧得很。

它們甚至伸出最幼女敕的女敕葉去蹭他的手,就像是可愛的小狗。

居然連植物都看臉做事。長得不好連植物都會欺負你。

「大公主和兔族君上今日前來,不知道有何事?」輕柔的聲音響起。

一身綠衣的新蘿招招手,原本猙獰的藤蔓全都縮了回去,充當盆栽。

「來給新蘿族長救急。」蘇皎皎指了指妲寂。

順著蘇皎皎的目光,新蘿的視線落到了妲寂的身上,「這位是?」

「妲寂。」

「他有辦法?」新蘿不太相信。

她為了母樹,請了多少人來救治。但是得到的都只有一個答案,很難。除非得到上宮的人的幫助。

大公主和妖主雖然修為深厚,但是靈力終究不敵上宮的仙者純淨。

奈何仙者大多居于上宮,就算有少數在世間行走。但他們無欲無求,極難有東西能打動他們,自然也難得他們幫助。

「自是有的,不過有條件。」她好不容易才說服妲寂答應幫忙。

「那便來試試。若是成了,我族自有重謝。」

母樹現在已經危在旦夕,新蘿著急之余也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意思。

此外,她和蘇皎皎有過幾面之緣,對蘇皎皎的事也有所耳聞,自然也知道幾分她的性格秉性。

量她也不敢當著大公主的面做手腳,大公主最討厭陰謀詭計了。

新蘿壓下了一眾長老的反對,親自領著幾人前去。

映入眼簾的是,是一棵枯黃一半的大樹,隔了那麼遠,妲寂都已經感受到了一股頹靡的死氣縈繞在巨樹周圍。

看來這樹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妲公子,母樹可還有救?」

「需要時間。」仔細觀察了樹的情況,妲寂得出了結論。

真的可以?

一眾人都懵了,尤其是花妖一族的人。

他們困擾了那麼久,差不多連頭發都要揪光了的問題,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迎刃而解了?

是他們沒睡醒,還是睡得太多了?

「真的可以?」新蘿也驚住了。

「嗯。」妲寂也不多廢話。

抬手,龐大又精純的靈力就像是一股龐大的清泉自巨樹頭上灌溉而下。所有的樹葉仿佛被水洗過一樣,原本的晦暗消失殆盡,葉子在微暖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靈力還未流到地上就被巨樹全部吸收。

巨樹就像個久旱逢甘霖的巨樹,貪婪的吸食著得到的靈力。原本就焦黃的葉尖緩緩舒展,綻放出漂亮的翠綠色。

「真的,真的成功了。」新蘿喃喃。

若說之前只是因為妲寂的容貌靈力而溫柔,那現在就真真正正的是仔細打量了妲寂。

那麼龐大,那麼精純的靈力,就算是大公主都拿不出來。

難道••••••

心里有了計量,新蘿也沒有追根究底。

一點綠色從她的眉間飛出,落到妲寂的額間。一個綠色的話花紋在妲寂的額頭一閃而逝。

「這是我族給予妲公子的一點謝禮,還希望妲公子不要嫌棄。」

對于別人的謝禮最好還是不要拒絕。

妲寂,「謝謝。」

「妲公子,為什麼不多給母樹些靈力呢?」新蘿問。

母樹似乎不滿足的還伸出枝條討好的妲寂,這狀態跟之前入口是那些藤蔓沒什麼兩樣。那討好的模樣是花妖族人們從未見過的。

在她們的記憶里,母樹向來都是溫和沉默的,就像個溫和少言的母親。

現在溫和少言的母親突然變成了乖巧會撒嬌的小女孩,這感覺還挺幻滅的。

妲寂給自己施加了一個結界,避開母樹的‘魔爪’,「過猶不及。」

母樹這個狀態持續了太久,就像是餓了許久的人,若是突然吃了太多東西,很容易不舒服。

「是我思慮不周。這邊請,妲公子的房間在這邊。」

被眾人撇下的蘇皎皎和妖尾︰••••••

她們這是被遺忘了?

妲寂得到了花妖族最高待遇的招待,待遇之高足矣和妖尾相比。可想而知有多少尊敬。

有能力的人,真是無論身份如何都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夢中妲寂所得所知的一切,兜兜轉轉的還是得到了。

蘇皎皎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

「你喜歡?」見蘇皎皎如此糾結,妲寂倒是機敏了一回。

伸出食指點了下額間,那一點綠點從額間鑽出。將綠點遞了過去。

他到底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為了得到花妖一族的祝福一擲千金,更不要這還是新蘿的祝福。

不知道這價值多少,這麼隨便就拿出來。

不過以他的身份,這些東西確實都不沒什麼。

等他渡過了這一劫,他就該回到他應該待得地方了。

她于他,只不過是漫長歲月中的一小段剪影。

蘇皎皎沉默的起身離去讓妲寂一臉疑惑。

他有做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嗎?她想要,他給她,這樣都不行嗎?

果然同書上說的那樣,女子的心思很難猜。

「妲公子這是惹到皎皎了,方才見皎皎一臉不快的出去了。」

才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

「皎皎可是我見過脾氣最好的人之一了,就這樣妲公子你都惹到她。很厲害啊!」

「她,生氣了?」妲寂問。

「不太像生氣,反正就是很不爽的樣子。」妖尾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索性就懶得解釋。

看到妲寂手上的東西,驚訝道,「妲公子你將它取出來做什麼?」

若是旁人得到了,還不得藏得好好的,叫所有人都看不到。

「贈與皎皎。」

「然後呢?」

「她拒絕了。」

妖尾了然,「難怪皎皎會那樣。她素來性子倔強,又十分要強。許是剛才你的態度讓她誤解了。」

「她,向來這樣?」

在他記憶中的蘇皎皎從來都是乖巧听話,又聰明的小女孩。被他們保護的很好,雖然有過挫折,但終究還是個小女孩。

「你不知道她的經歷?」妖尾很驚訝,他既然和蘇皎皎結盟了,居然對她一無所知?

「洗耳恭听。」

難得妲寂對什麼感興趣,妖尾也有興趣說。反正這些妖族人盡皆知。

「皎皎有一對及其寵愛她的父母,在人界的時候,她家里也是有錢的。活得很是逍遙自在。後來家里遭逢劇變,她流落在外。那時候是戰亂最嚴重的幾年,她為了躲避追殺,游走在邊境附近,那是最亂的地方。但她很有本事,幾年後一躍成為了一城之主。」

「邊城。」妲寂道

妖尾一挑眉,「你知道?」

「繼續。」

「同時,她的親人找到了她。她得以過了一段比較舒適的日子。然後,兔族人找到了她,將她擁立為主。那時的兔族,就是個沼澤,任何踏入的人都會泥足深陷。外有強族環伺,內里分崩離析。她花了整整十年,才將兔族打造成這樣子。肅清了所有**和反對她的人。」

「兔族的情況我最清楚不過,若換成我,我也不敢保證能做得同她這般優秀。可以說,她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少數女子之一,她很優秀,優秀得足矣讓人尊敬,也足矣讓人傾心。見過槲櫟嗎?」

妲寂點頭。

「他就是被傾倒的人之一。」

「是嗎?」

妲寂作為親身經歷過這一切的人,自然比其他人都清楚那段時期的混亂。

只不過在記憶中,蘇秀他們很快就找了他們。之後的日子雖然難過了些,但也不至于煎熬。但皎皎居然在邊境帶待了好幾年。

他想象不到她經歷了些什麼?

原來,在他沒在的那段歲月里,她過得是那樣的生活嗎?

無助,孤獨,危在旦夕。

這樣的環境,難怪她成長成了現在這番模樣。

冰冷的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這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知道這是什麼,自豪,但又憐惜。

他記憶中的妹妹長大了。

不過下一瞬,妲寂便將這種陌生的感覺壓下。

她不是他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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