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的使者其實是有些不忿的,我們一來,臨淵就走了?
早不走晚不走,就正好趕在我們馬上就要到的時候,離開軍營了?
就這情況,任誰看都會覺得臨淵是故意的。
但聯盟雖然勢大,這些使者卻是不敢得罪臨淵的,別說臨淵了,就是雷冥五將,他們也是不敢開罪的。
若是雷冥五將知道使者們心中那句話……恐怕都會忍不住為他們鼓掌了,說得真準!
大帥的的確確就是故意的!
特意挑著聯盟使者快到之前出發離開,讓他們撲個空。
而‘冷漠’的雷冥五將,只是冷漠的對使者們表達了公事公辦的意思︰你們要是願意等,就等著,但是雷冥軍營內部設置是機密,日常演兵內容也是機密。
簡而言之,你們要等大帥回來的話,就等著吧,只是在軍營里不能亂跑。與其說是不能亂跑,不如說是被嚴加看管起來,就和軟禁沒有區別了……
而這些,當然也是臨淵臨行前就已經吩咐下來的了,雷冥五將只是照本宣科而已。
不得不說,臨淵某種程度說起來,也是很任性的了。
起碼君卿若在從臨淵口中得知此事的時候,就是這麼認為的。
「就讓他們在雷冥軍營里,嗯……坐牢?」君卿若思忖了一下,然後就很合適的用了這個詞。
臨淵想了想,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吧。」
「坐多久?」君卿若問道。
臨淵抿唇一笑,「那要看若若和兒子想玩耍多久了,反正我不急,只要獸澤還沒打過來,我不急著回營也沒關系。」
君卿若︰「這麼任性的嗎?」
臨淵嗯了一聲,「從小到大都沒任性過的,也該任性任性了。想想也不是沒有怨氣的,憑什麼他們要來我就得等著,他們要打我就得去拼命……」
君卿若定定看著丈夫英俊的臉,然後伸手模了模那英俊的臉,「你可真夠遲鈍的,這麼多年才反應過來這一出。」
臨淵听了這話,似是思索了一下什麼,但並沒有說話。
遲鈍嗎?其實並不至于,只是以前不想要讓自己計較這些,或者說,就算早就反應過來了這些,也不願去計較,不想讓自己活得太清醒。不然,該多辛苦,那邊拋頭顱灑熱血的賣命,這邊還被聯盟掣肘。
片刻後,臨淵才微笑著說了句,「有時候,活得糊涂些會比較輕松。」
君卿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哎喲大帥您都悟透了啊這是。」
臨淵無奈地睨了她一眼,然後說道,「我不覺得活得活得糊涂些是什麼壞事兒,事實上我的那位老師曾經就是這樣教我的,當你知道計較會使你活得更累的時候,不如活得糊涂些,起碼有一部分的壓力,在糊涂中就這麼揭過去了,不計較就會變得不那麼難以忍受。」
君卿若听著這話,心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臨淵曾經的那位老師,說的一些話還真是字字珠璣。
如若不是曾經就是他讓臨淵喝下了咒引酒的話,還真是臨淵以往的人生中,難得的好人啊。
君卿若思及此,沉默幾秒,揚眸看著他,問道,「那現在怎麼又活清醒了?」
「我可以不計較怎麼對我的,但不能讓你和兒子跟著一起遭這個。」臨淵說得理所當然,他唇角輕抿出堅毅的弧度,眼眸里是深不可測的光。
從今往後,聯盟若是想讓他臨淵辦事兒,就得他臨淵高興。
若是他不高興了,那就不好意思。不奉陪了。
而想讓他臨淵高興的辦法,很簡單,讓君卿若高興了就行。
什麼時候那些眼高于頂的家伙能認識到這個,便會懂得,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的中元土著女人,在臨淵眼里,她的分量有多重。
比整個北冥還要重。
看到丈夫深邃漂亮的眸子里那磐石般的堅定,一些話哪怕他不說,君卿若也能明白。她和臨淵之間的心有靈犀本來就很是默契。
她握緊了臨淵的手,沒再說這個話題,只轉口問了一句,「臨哥,你打算帶我和兒子去哪兒呢?」
臨淵沖她眨了眨一邊眼楮,「我說了你會知道嗎?」
君卿若︰「……」
她停頓片刻,說道,「你說了我起碼能想象想象嘛。究竟是去哪兒啊?」
臨淵屈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月牙灣。」
一直趴在風蛇背上抻著腦袋往下看風景的君臨,他向來就很懂事,大人說正事兒的時候,他不插嘴。
但眼下見到說的是閑事兒了,君臨就蹭蹭蹭到了父母旁邊。
對母親說道,「娘,爹爹要帶你去情人谷,情人谷!」
兒子這話一出,君卿若居然在臨淵臉上看到了瞬間愕然的表情神色。
臨淵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幾秒後,他才問了句,「兒子,你怎麼會知道情人谷?」
君臨撇撇唇,「煙蘿姐姐告訴我的。」
臨淵的眼角抽了抽,「我猜就是她告訴你的。」
不難听出臨淵有些咬牙切齒之意了,君卿若在一旁樂不可支,倒是能理解臨淵的心情。
這男人大概是想帶她去那兒,然後再告訴她,那個地方的名字叫情人谷,給她個驚喜。
沒想到……
也只有七星會告訴君臨這個,不奇怪,畢竟雷冥五將里四桿光棍兒,承影雖然曾經有個青梅竹馬,但還沒到能談情說愛的年紀就殤折了。
只有七星以前和流螢兩人郎才女貌兩情相悅的。就算後來流螢遭遇了不幸,但被七星煉成走尸之後,保留了原本的所有人格和意識,兩人還是可以談情說愛的。
所以情人谷這種地方,七星想必是知道的。
「我纏著煙蘿姐姐,她就告訴我了。」君臨說得很自然。
君卿若基本能夠想到,七星是怎麼在君臨的車 轆話攻勢之下,迫于無奈直接告訴了他……
君卿若還得安撫大的,她模模臨淵的臉,「別生氣嘛,誰叫你要告訴煙蘿呢,你要不告訴她,她也就不會被球球詐出來了。」
臨淵咬著後槽牙,不大高興地說道,「我哪里是想告訴她!我是要問她情人谷怎麼去。」
君卿若︰「你不知道怎麼去?」
臨淵盯著她,面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紅暈,「廢話,在你之前,我沒有任何情人,能和誰去?當然不知道怎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