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君卿若一下子因為壕氣而被沖垮的臉。
臨淵無奈笑了,「你想要召喚靈?回頭去靈境把剩下那仨帶回來就是了。」
君卿若想了想,搖頭道,「還是算了。我這一身丹火……」
臨淵倒是沒想到她會有這個意識,的確,她現在一身丹火,還是天火級別的青蓮火,著實是……會讓靈體不太舒適。
臨淵就很單純的希望她能高興,至于靈體舒適不舒適,他也就懶得考慮了。
是君卿若自己意識到了。
臨淵笑了笑,「那就別不高興的樣子。」
君卿若點點頭,「行吧,那影靈我就帶走了,事不宜遲,也就不耽擱了。」
君青陽想了想,瞧著女兒和女婿還有雷冥五將,似乎都是打算單槍匹馬前去的樣子。
君青陽當然是不放心的,嚴肅地問道,「不要帶些兵馬?你們別有什麼後顧之憂,該帶人就帶,軍部那邊我會去搞定的。」
君卿若原本是覺得帶上麒麟的話,的確是穩妥些,畢竟人多好辦事兒。
但人多吧,速度就跟不上了。
眼下的情況,真是一刻都不敢耽擱的。
所以君卿若想了想就否決了,「還是算了,人帶多了,行動速度跟不上。沒事的,父王你別擔心,而且麒麟扎在皇都,我們在外頭也能放心些,要是麒麟帶走了,有人趁虛而入,就得不償失了。」
她這話也有道理,君青陽沒拒絕,只是再三交待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諸如此類的話語。
于是才剛從靈境回來的他們,很快就踏上了征途。
君卿若沒忘了留下好些麻醉藥,還留了一條玄鐵鎖鏈,讓軍醫處的人不要松懈俘虜夜葵的看管。
君臨雖說希望和娘親還有爹爹一起,但也知道,在大事上,小孩子是不能任性的。
況且比起爹爹和娘親都不在身邊而言,他能跟著爹爹一起,已經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在麒麟軍營門口,君臨摟著娘親的臉認真親了好幾口,然後一家三口這才分道揚鑣。
君卿若一刻都不含糊地朝著天晉南境趕去。
天晉的南境,也就是與南越北境線接壤的地方。
從皇都趕過去的話,急行軍也得要五日的路程。
好在有影靈,行程速度倒是能夠提上來不少,起碼能縮減一半的行程。
只需要向影靈提供靈力就行了,而君卿若有著很多的,臨淵的靈力。
一路上,越靠近南越,途經一些城鎮的時候,就能听到越多的傳聞。
「夫人,需不需要帶人回來細問一番?」影靈問道,看著坐在茶檔長凳上的君卿若。
她眯著眼,搖頭道,「沒事兒,沒必要,省得嚇著他們,我這麼听听就行了,已經能了解不少了。」
君卿若聲音平靜,但目光很嚴肅。
她五感敏銳,听力可以說是很不錯了,坐在茶檔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能夠听到不少有用的沒用的消息。
「如此看來,南境的確是情況不妙。」影靈也听見了那些話,就低聲對君卿若說道。
只不過影靈隱匿了身形,別人瞧不見他,他就在君卿若旁邊,所以卿若能听到他的聲音。
也就壓低了聲音說道,「有城鎮一夜之間死絕,而且還被付之一炬,會引起恐慌也是在所難免的。就目前听聞的而言,還沒有什麼大的動蕩,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了。」
君卿若說著就站起身來,不打算繼續在茶檔休整,當即決定出發。
她歇腳時間總是不長,大抵也是因為清楚,只有越靠近南境了,得到的消息才會越確切詳實。
從鎮子里一出去,影靈就顯形,帶著君卿若又是一路風馳電掣的趕路。
從皇都到南境,原本應該五日的行程,硬生生被影靈的速度縮短了一半。
第三日的夜里,君卿若就已經抵達了南境。
是夜。月朗星疏。
年節剛過不久,雖是已經立春,但縱使是南境氣候素來溫暖,也依舊還有著春寒料峭的涼意。
夜風陣陣,吹動了軍營城牆上十步一幅的旗幡。旗幡都是黑底紅字,邊緣有著黃色的須帶。正面紅字寫著‘鎮北’,反面寫著主將的姓氏‘陳’。
城牆上,風燈的光略略搖晃,整個軍營里,是燈火通明的,也是寂靜肅穆的。
雖已入夜,卻並無人休息。
議事廳里,氣氛凝重。
在場皆是一身戎裝的武將,個個身板硬朗的樣子,只是表情都非常嚴肅。
議事廳里沉默著,一時沒有人說話。
只有燈燭偶有 啪炸響燭花的聲音。
沉默蔓延了片刻,一個絡腮胡子的壯漢往前一步,朝著主將座上的女子一拱手,沉聲問道,「將軍,您說的是認真的?」
座上的女子也是一身戎裝輕甲,英氣修長的矯健身形,坐如鐘似的端正,腰板挺得筆直,沒有絲毫慵懶姿態。
聞言,她眸子略略眯著,點了頭,「我從來都是認真的,雖然我知道,你們听起來會覺得荒謬。但有時候,就是越荒謬的事情,才會越容易打人一個措手不及,因為對方會覺得荒謬而壓根不往這個可能性上去想。」
陳梔子的聲音雖不是低沉的聲線,但听起來依舊有著穩重和威嚴,她雖是年輕,卻並不是什麼泛泛之輩,能有今天,那都是真刀真槍實打實的功勞,當初救國護駕有功,陳家滿門以性命報效,所以手下將領兵士,對她都是心服口服的。
一般情況下,對陳梔子的話,都不太會有異議。
但這一次她所說的,實在太過離奇了……
絡腮胡子皺著眉,目光里有著些將信將疑的情緒,「將軍這話理雖然是理,但……死人行凶,還是有些太離奇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呢,那都是話本子里的事兒吧。」
陳梔子看向一眾武將,「我知道諸位可能都對此抱著懷疑的情緒,事實上,我自己也不能夠確定,但巴康城覆滅一事蹊蹺,我覺得很不安。大家也都是多年從軍,想必也明白,咱們做武將的有武將的直覺,若是覺得不安,那就得警惕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