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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就挪不開眼楮了,小孩子哪有不喜歡蝴蝶的?

君臨的眼楮里都快要冒出小星星了,就是有些惋惜地說道,「要是小弟也在就好了,小弟很喜歡蝴蝶,畫得很好的。」

君卿若在一旁笑道,「那你好好親煙姑姑幾個,等小弟從宮里出來了,再讓煙姑姑給他變蝴蝶看。」

君臨眼楮一亮,叭叭地在七星臉上親著,認真問道,「煙姑姑,好不好?」

七星飄飄欲仙雲里霧里的,連連點頭。小少主你除了蝴蝶還想看什麼?蜈蚣你喜歡嗎?蜘蛛你感不感興趣?

于是純鈞和湛盧也想要討君臨的親親抱抱,簡直是恨不得十八般武藝都拿出來秀一通。

湛盧專精召喚,所以召喚出妖獸和靈體來逗君臨。

純鈞則是專精術法,施展一些漂亮的術法逗君臨。

赤霄縮在一旁迎風流淚,很是可憐,「第一次意識到了武道的缺陷……」

君卿若覺得他有些可憐,就伸手薅了薅他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勸慰道,「要麼你表演個胸口碎大石?」

赤霄看了君卿若一眼,目光更哀怨了。

君卿若笑道,「好了我逗你的。」

赤霄無語凝噎,正君真壞。

君卿若又薅了薅他那亂糟糟的頭發,很奇異的是,這亂糟糟的一頭亂發,手感出奇的好。

「回頭讓球球跟著你修習武道,你有的是時間陪他。」君卿若沉迷在某種疑似擼毛的愛好里,連帶著對赤霄也溫和了許多。

場面極為和樂融融,君卿若不由得多喝了幾杯酒。微微醺然的目光有些迷離,余光散漫地看到對懷風最敬而遠之的古笛此刻竟是和懷風坐在一塊兒。

兩人似乎在低聲說著什麼,聲音很輕,听不見具體的內容,但古笛的表情不太好。

原本只以為是古笛對懷風的碎嘴不悅而表情不好。

但,懷風的表情也不太好。

懷風︰「你是不是瘋了?你明明知道你日子快了,現在做這種事情,你是真不要命了?」

古笛︰「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必須現在做。懷風,如果我沒扛過去呢?如果我死了呢?那我不是什麼都沒能留下給他?你別勸我,我意已決。」

懷風的眉頭越擰越緊,「要是臨淵知道這個……」

古笛︰「命是我的。」

懷風見勸不動她,咬牙道,「若是讓君知道……」

「你敢!」古笛也咬牙切齒,一雙金銀異瞳沒有絲毫溫度,冰涼刺骨。

懷風苦笑了一下,他的確不敢,畢竟平日里怎麼和小笛子胡鬧都沒關系,她雖是煩,但也只是煩而已。

如果真的觸踫到古笛的底線,她是會恨的。

懷風並不希望被古笛怨恨,于是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都沒再說。

君卿若喝了酒就開始搞事兒,湛盧為了討球球高興,把他這陣子和純鈞一同出去捕獵時捉到的妖獸放了出來。

其中就有一籠子肥嚕嚕的針皮鼠,這玩意兒長得著實不怎麼樣,門牙長長的,綠豆眼兒,那一身的皮毛……還扎手。

有點像君卿若上輩子見過的一種生物,竹鼠。

只不過比竹鼠更肥,腿也更短,感覺渾身都是肉,而且一身如同針刺一般的扎人毛發,就像是竹鼠的身子套了一層刺蝟的皮毛。

但它們雖然長得難看,卻很好吃,肉質鮮女敕無比。

並且因為經常生活在自己打的地洞里,其實並不好捕捉,市面上不多見,算得上是珍饈野味,真要是拿去賣,可以說是價格不菲的食材。

君卿若出身大富之家,自幼嬌生慣養,倒是在自家產業的酒樓里有幸吃過一次。

那還是小時候的事兒了,君卿若此刻只有記憶,就是……特別好吃。

于是一看到那肥嚕嚕的一籠子針皮鼠,她就吸了吸口水,自告奮勇道,「長得這麼肥嘟嘟的,不如把它烤了吧,臨哥我和你說,那個可好吃了。」

臨淵大概是喝假酒了,又可能是也被這和樂融融的氣氛給感染得頭腦不清,乍一听她這話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就伸手模了模她的頭,點頭道,「好呀。」

君卿若興高采烈地拎著一籠子針皮鼠去廚房了。

球球被七星抱在懷里,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爹爹,娘親去哪兒了?」

臨淵順口答道,「她說那針皮鼠好吃,她要去把那針皮鼠給烤了……」

這話音一落,球球的表情里陡然冒出了幾分驚恐之色來,聲音都有些抖索,「爹爹……」

臨淵也後知後覺的……一瞬間想起了那些年被君卿若做的綠豆湯和酸梅湯支配的恐懼。

臨淵頓時一個激靈,酒意全清醒了。

古笛在王府住了這麼段時間,對君卿若那催人淚下的廚藝早已經有所耳聞。

當然知道父子倆恐懼的根源。

她站起身來,「我去看看吧,別的不說,君四火烤肉的手藝還是不錯的,我學了點。」

球球知道舅舅的手藝,听到古笛這話都要熱淚盈眶了,哀求道,「蛇蛇,拜托了!」

古笛笑著模了模君臨的頭,「不客氣。」

她側目睨了懷風一眼,淡聲道,「正好我也想避開這碎嘴子……」

說完就頭也不回朝著廚房而去。

臨淵眯著一雙被酒意染出一層淺淺水光的眼,聲音仿佛都多了幾分輕言細語的意味,低聲問懷風,「你念叨古笛什麼了?她一副對你咬牙切齒的樣子……」

懷風無奈道,「我無論念叨什麼,她對我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吧?」

臨淵想了想,點了頭,「也對,說得有道理。」

他這話就很傷人了,懷風幽怨地看了臨淵一眼。

還是輕嘆了一口氣,「她日子快到了。」

「劫麼?」臨淵依舊是一副輕言細語的意味,語氣很平靜。

懷風點了點頭,「凶靈入侵那次,她為了救君家那小子,搞得元氣大傷,這次的劫本就凶險……」

听了這話,臨淵緩緩問了句,「她想做什麼?」

懷風的聲音凝重了幾分,「她想蛻皮。」

臨淵原本舒展的眉,緩緩皺了一下。

懷風的下一句話就讓臨淵的眉頭皺得更緊。

懷風說,「而且是要連同逆鱗一起月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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