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不值得……」她紅唇輕顫。
他扣緊了手，將她牢牢抱住，「值不值得，我說了算。」
「可是我要你活著，一萬年太短了，我要你十萬年，二十萬的活下去……帝燁，哪里生離，也總好過死別。」
他松開了她，伸出手握住她的雙肩，將她慢慢地轉過身來，他伸出手勾起了她細致的下巴，俯首吻上了他的臉頰，輕輕地吻去了她清潤的眼淚。
微咸的淚水，混著嘴里余留的甜腥味兒，五味陳雜。
「如果有些事情比愛辛苦得多，我寧願……從來沒有和你相愛過。」她拿開了他的手，轉身大步走出去。
身為神，千秋萬載的生命，太過漫長。
凡界的人生，于他們而言，只是須臾數十年，無論是生是死都不會太漫長，整個天下，少了他們都造不成多大的影響，哪怕是帝王將相，至多也不過的朝代更替。
然而，他們不同，關乎天下蒼生，如何能夠如此兒戲？
死別總是大于生離，漫漫時光，她寧願寂寞地想念著他，也不要在往後的數萬年里悼念著已死之人。
「若你抱著想要和本尊再續前緣的心思留在靈界，那麼，本尊勸你早日回仙界吧，你放心，六界明珠本尊僅憑一人之力也能找到，定不誤拯救聖女。」
正殿，紅葉眼巴巴地等著，看到尊上回來了，連忙提醒一旁的藥聖，「君上，我們尊上回來了……」只是臉色似乎比離開的時候還冷沉？
難道是打架打輸了？
「其實，本君倒是覺得天君做的這件事情，合情合理。」花子宴看到姬九歌回來，抬眸看了她一眼，「無論如何，她是天君之女，這是事實，而在人界，她是你們帝後二人堂堂正正的嫡長公主，並不是什麼可恥的身份，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姬九歌對此沒有再置喙一語，看了他一眼，說道︰「師兄，靈界橙明珠已經尋找到，接下來我要去人界，尋找人界的藍明珠，我不在靈界的這段時間，還煩勞師兄有空的時候能來靈界照看一下蓮華。」
花子宴點點頭，「你放心吧，帝燁和你同去嗎？」
「不用，我一人足以……容逸會跟我一起。」
花子宴眯了眯眸子，凡界那一世，他和容逸也算是摯友，只是元神歸位之後，倒是淡了幾分交情。
「那帝燁呢？」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沒看她，只是繼續說道︰「時間不多，你和帝燁也該早些孕育聖女的同胞。」
「呵呵。」姬九歌笑了一聲，「師兄，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每次你心虛或者說謊的時候，就喜歡若無其事的假裝喝茶……然後，手緊緊地捏著茶杯，看都不敢看被你欺騙的人？」
「小九……」花子宴抬眸看著她。
姬九歌好笑地說道︰「看來帝燁尋找了一個豬隊友……」
花子宴︰……
「原本我也沒起疑心，直到……」直到她知道帝燁壓根沒有將感情交給彩盒，這一切便想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