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執意如此。
「你以為這扇門能關得住我嗎？」她戳破了他有恃無恐的理由，聲音也冷了下來，「我告訴你，是尊重你，因為我們是夫妻。可是，每一次到我們有矛盾的時候……你也總是以你認為對我好的方式來解決，全然忘記了你答應過過我什麼。」
「不管你讓不讓我走，我都會走。」
「一條路是你讓我走，我答應你，一年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回來。一條路是我自己走……既是無法再相攜，我又何必再與你共度此生？」
他握在門邊的手顫了一下，隨即緊得手背上青筋暴突！
「那你又何嘗想過我……」他咬牙切齒地丟下這句話，大步跨出門去。
然而這一次，他沒關門。
最愛的那個人，總是最容易妥協得那個人。
他賭不過她，怕她最終還是走，並且再也不回來。
「鳳九歌，終究是我輸了。」他的聲音，低沉充滿了悲涼。
明知那是一條危險重重的路，她卻連讓他阻止他的權利都不給她。
「但是，你記住你的承諾，一年後……我要你回到這里。」他說道。
遠去的那道挺拔背影，桀驁孤獨。
「對不起……」她說道。
不是不想留在他的身邊，不是偏要讓他擔憂。
只是，此番她不去，總覺得再也沒有機會救蓮華了。
「母後，這幾日你去哪了？」
鳳九歌回到鳳鸞宮，洗漱完之後，剛吃了飯，白白就帶著果果來了鳳鸞宮。
三歲的小家伙甜甜一笑，軟軟的小胖身子就賴到她的懷里，霸佔了母後的懷抱。
鳳九歌輕笑，低頭在小家伙漂亮的臉兒上親了一下，抱著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這才抬頭看向白白，「有點事情出宮了一趟。」
宇文燁所建造的那地方，確實也是在宮外。
這三年，她都不知道他派人悄悄地建了這麼一個地方，專門用來困住她的，她對著那扇門不能使出內力乃至……其他的力氣，否則會被反噬。
所以，他才會篤定她走不了。
「是嗎？這幾日父皇的心情陰沉易怒，兒臣還以為母後是怎麼了……」白白看著她，話里卻帶著幾分試探。
鳳九歌笑著伸出手模了模他的頭，「白白，過兩天母後要去北境，大概一年的時間……這期間，就要你替母後照顧好你父皇。」
「母後要去北境？為何？父皇說北境有柳帥足以，越國當年戰敗，如今說是卷土重來卻也不過是賊心不死罷了，構不成威脅，何需母後親臨北京麼？」白白已為太子半年，俊美的小臉上，眉宇間多了一絲剛毅。
「母親此番前去，不僅僅是為了戰事……若是回來，再同你細說吧。」鳳九歌淡笑，沒跟兒子說太多。
白白微微垂眸，好一會兒，他點點頭，抬眸看著她，「父皇向來明銳，原也無需兒臣擔憂，但是兒臣也會照看著他的，果果尚是年幼，但是也有兒臣照看著，母親此去北境，務必要心無旁騖，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