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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病重

隨著時間的推移,外頭的日影光暈也漸漸退去了,已經是仲秋之時氣候愈發的冷,沒了日光後空氣之中吹著難耐的寒。往年的十五這日,李蕙質與翠竹向來是不慶祝的,因著今日是翠竹父母的忌日,翠竹不容許自己在今日慶祝,只是翠竹向來是溫柔的人,知曉李蕙質如今與兄長團聚,必然會好好相聚一番,她亦是不好打擾,是以她早早的便跟著柳齊言兄妹一起進城游玩去了。

如今院子里也就只有李家父子女三人,並介晨與阿銳兩個外人。而這倆人一個尚在臥病,介晨又很是機智的在李霄雲來到的時候就避了出去,他自是知曉依著李霄雲的能力必會看出自己有疑,他前來花茗鎮無非就是為了庇護李蕙質,如今李霄雲前來,必然不會輕易離去,有些事情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與阿川訴說一番了。

天地仿佛昏暗了一般,什麼也看不清楚了。李蕙質只覺得自己身處于迷霧之中,眼前被層層疊疊的屏障遮蔽了眼眸,她看不清前路,亦是不知曉自己身在何處。一時覺得自己在流水之中掙扎,一時又覺得置身于雲端之中每走一步,都有可能踏錯然後墜落……

她覺得身上一時間冷一時間熱,感覺在冰窖和火爐之中痛苦的掙扎,這是她從而未曾有過的體驗不喜歡不舒服。

因著意識迷蒙,李蕙質也不知曉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就成了這個模樣。她根本就是不清楚也不清晰的,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就成了這副模樣。

李蕙質當然不會知曉,她此時已然在生病。她這是發了燒,由于蒙頭蓋臉,得不到新鮮空氣的她,就連呼吸也變得沉重了起來,她整個人迷糊糊的,已經到了人事不知。

坐在她床邊的岑子瑞父子二人,皆是眉頭緊鎖,各自不安地皺著眉,看著李蕙質的模樣,他們一臉的心疼擔憂。尤其是岑子瑞,心里更是十分的不好過,看著李蕙質生病的模樣,他心里是覺得隱隱的不安穩的,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著李蕙質變成這副模樣了,回想起當初闊別前,自家的妹妹亦是生了一場重病。而如今也依然是這樣,若非是他心里放心不下,要過來看看,她的情況會指不定更嚴重的。

很心疼,真的非常非常的心疼。岑子瑞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他只是默默無言靜靜地咽著嘆息。看著這樣的妹妹,他真的太心疼了。

「子瑞,去著人再催促催促,怎麼大夫還不到?」李霄雲眉心亦是緊緊地皺在一起,心中也是止不住地擔憂了起來。得知李蕙質尚活著的消息,他的確是慶幸的,也差人迅速調查了一番李蕙質的近況,他是知曉李蕙質身子不弱,可突然病倒病重讓他十分的不解。

岑子瑞蹙著眉心說︰「嚴弦已經去催了,今日是十五團圓的日子。蕙娘向來是給店內的伙計放假的,這花茗鎮雖是柳城治下的要地,可到底並不算大,總共算起也就三個坐堂的大夫,除卻蕙娘自己,另外兩個都住在東城,一來一往終究是要廢些時間。」

李霄雲捏了捏眉心說道︰「蕙娘怎麼就成了這樣的情況?我派人詳查也得知她身體一向不錯,又是習武在身的女子,按理來說不會如此的突然啊。」

岑子瑞抿了抿唇,隨後說道︰「嗯……其實蕙娘她,近來談不上好。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也挺累心的。今早還因為氣血不足頭昏了片刻……」

「氣血不足?」李霄雲心中疑惑,不解地看向了岑子瑞問道︰「緣何會這樣?為父雖不通醫理,可也看過一二本的醫書,醫書有雲︰人之精血,五谷生也。她日子並非清苦,怎麼會氣血不足?」

岑子瑞亦是搖頭說道︰「我于醫術也並未有涉獵,听聞翠竹姑娘說起,知曉咱家蕙娘的病根是舊疾了。」

「舊疾?」李霄雲蹙眉說道︰「有這樣的舊疾,還是不肯听話回家,若是再放任她孤身在外說不定不須人家挑釁上門,她自己就先一步支撐不住了。」

听到李霄雲的話,岑子瑞嘆息了一聲說道︰「也有可能是情緒起伏太大的緣故吧。您也知曉蕙娘的心事,她溫柔的在意著身邊的眾人,遇到什麼事情都喜歡過一遍心,雖說謹慎小心了,可到底傷身。今日我本是帶著嚴弦去月城采辦,想要讓蕙娘好好過個團圓的節日,卻不想是讓她擔憂了。」

「這孩子……」李霄雲听了這話,不由得眉心蹙得更緊。雖說他不奢望著依靠女兒獲得一份安定,可到底要為女兒謀個出路。至于李蕙質心悅的何正川,李霄雲一直以來就不曾看好,不說何正川身份未明,就單知曉何正川癲狂失控過兩次之後,李霄雲對何正川就更是看不上眼。

在李霄雲看來,即使李蕙質無法得用,但也是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該要有個良人照拂才是,不該欺負傷害于她。何正川傷到過李蕙質,這在李霄雲看來,已經不是個合格的女婿了。

岑子瑞略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說道︰「且……她昨日情緒有些不穩定,傷到了手,流了不少的血。再加上……」岑子瑞頓了頓,他身為男子兄長有些話知曉了也不該說與父親听。

李霄雲听聞如此,亦是有些擔憂,忙去檢查李蕙質的手指,果然得見左手指上藥布又已經被血跡侵染,顯然傷勢又是已經裂開。看著那鮮紅的血跡,李霄雲蹙起了眉心一臉擔憂說道︰「怎麼……這傷勢又裂開了?」

听了李霄雲的話,岑子瑞忙抻頭去看,果然見到藥布之上滿是血跡,不由得眉心緊皺說︰「這定然是傷勢裂開,昨日便擔憂她傷口太深,今日看她這樣當真讓我心疼心焦。」

李霄雲不言不語,沉默地嘆息了一聲。

而岑子瑞則是滿心擔憂,自家妹妹本就是有氣血不足的毛病。加上受傷失血月事臨近,恐怕與身子沒有半分的益處,怕是會難耐了。

「你仿佛是有心事一般?你莫不是隱瞞了我什麼?」李霄雲看向了岑子瑞,將眉心緊緊地皺起來,帶著淡淡的不悅說︰「總是覺得你和蕙娘都有自己的心思,成日里只會瞞著我這個做父親的。」

岑子瑞淡笑搖了搖頭說道︰「父親,恐怕是您多慮了。我沒有什麼好隱瞞您的,蕙娘到底是我的妹妹,我照拂她尚且來不及,和至于為了隱瞞您而欺瞞著她的不妥當?」

李霄雲嘆息了一聲,「再去催催下人,蕙娘這手底下的人都是怎麼辦事兒的?怎麼叫個郎中來還這樣費力呢?」

「畢竟是中秋,月城內有廟會,花茗鎮的河岸渡口也放了燈的,伙計前去必然要消耗一些時間。您就莫要擔心了,我也是懂得一些脈象的,蕙娘沒有大礙的。」岑子瑞寬慰著李霄雲的心,自己卻是清楚明白,李蕙質的情況不是很好,但他總不好讓父親擔心著。

李霄雲閉了閉眼楮,搖頭嘆息了一聲說︰「如何可能不擔心呢?對了……蕙娘的那個好姐妹,她不亦是懂得醫術嗎?叫她過來先給蕙娘看診一番啊!」李霄雲想到了什麼,看著岑子瑞道,「蕙娘這樣燒下去,我可是放心不下。」

岑子瑞嘆息一聲說道︰「翠竹不在家。她一早隨著柳齊言兄妹到月城內去了,今天的日子,翠竹恐怕不會開心的慶祝,她會選擇離開,恐怕也是不想睹物思人,觸景傷情吧!」

李霄雲按了按眉心說道︰「嗯,我記得翠竹和蕙娘一樣,都是那場屠戮中的幸存者,她的父母該是……」

「嗯!」岑子瑞閉了閉眼點點頭說道︰「沒有錯,翠竹的父母慘死在了村內,蕙娘她……不說了。」

李霄雲蹙眉,隨後問道︰「蕙娘的那個小丫鬟呢?怎麼就讓她一個人病著?喚來,讓她先伺候著蕙娘。」

「蕙娘也不是嬌氣的人,她也不喜歡人近身伺候著,我已經差人去尋了,該是快過來了。」岑子瑞回復著李霄雲的話,卻也是漸漸皺起眉說︰「不過,那個丫鬟也該是做不到什麼,頂多也就給蕙娘擦擦汗。」

「不管如何,先讓蕙娘好好的就好。」李霄雲擺了擺手,他其實是對李蕙質的丫鬟存了幾分不喜的,在李霄雲看來丫鬟下人伺候好主子就好,旁的事情不需要做。

正在李霄雲憂愁的時候,春柳過來叩門,她已經是來遲了,希望主家不要怪罪。春柳雖然不是正經被教出來的奴婢,卻很會察言觀色,知曉自家小姐的父兄不會如同小姐那般好說話。

春柳默默叩門,得到準許後低眉順眼的進了房間,便是緊忙的告罪,唯恐李霄雲會重重治罪她,垂著頭的春柳是膽戰心驚的,她當真害怕自己被責罵或者被趕出去。

李霄雲看著春柳自是一言不發,可岑子瑞卻是微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打發著春柳去照看李蕙質,岑子瑞的表現讓李霄雲有些淡淡的不滿,倒也不開口,自是看著自己的兒子。

他此時覺得自己越發不懂得岑子瑞的心思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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