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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最後一次

李蕙質在床上趴著,雖然清醒了過來,可是疼痛又快要她意識模糊了。這種疼到醒過來,在疼到快要昏過去,簡直是太折磨人了。李蕙質原本摔李念嬌的時候,略略抻到了腰,腰上酸痛最好應該仰臥,可是現在臀部差點被揍爛別說仰臥,就是讓她翻身都是個困難了吧?李蕙質心里暗暗罵著李念嬌,又是格外記恨著巡城司使鄭直,尤其是是李念嬌,如果不是被她污蔑,她何至于被打成這樣。

春柳看著李蕙質不由得蹙著眉心說︰「小姐,大少爺他們給你準備好了藥膏,我可是要上藥的,但是……」

看著李蕙質身上的傷,春柳便是有些暗暗自責,手就要去觸踫李蕙質身上的傷,看著接連成一片,烏黑腫脹的傷勢,這顯然是不輕,自然是要大力按摩讓淤血散開的,只是那個樣子太受罪了。

岑子瑞和南璟風對坐,自是面容嚴肅的,要是說為難李蕙質,他們誰也舍不得,可是若是想到更好的辦法,也沒比這個更好的辦法。

南璟風模著下巴,蹙眉凝神,要是讓蕙娘不受罪的話,還有什麼辦法呢?對了,還可以放血治療,那樣疼痛少一些。

「阿瑞,你說要是給蕙娘的傷放血怎麼樣?」南璟風看向了岑子瑞問道,「嗯,這樣她雖然一時兩刻下的不床,但是至少不至于那麼難捱了。」

「放血?」岑子瑞瞪大了眼楮,有些詫異地道︰「這樣真的好嗎?」

南璟風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辦法,畢竟她的傷,我也沒有敢去模,傷得不輕是真的。放血就怕流血不止,再感染……而且傷處放血要是灑藥粉的話,一樣會疼死她。」

岑子瑞蹙眉,隨後問道︰「蕙娘還清醒著,要不問問她?」

「也好!」南璟風點了點頭,隨後站到了屏風外,對著內里呼喚了起來說,「蕙娘,你听得到我的話嗎?」

李蕙質雖然疼得意識模糊,卻也異常敏感,于是點了點頭道︰「听到!你們想說什麼,就說吧!」

「蕙娘,你听著……你的傷有些重了,淤血需要放出,而且我們又不知道你的九花清霜膏如何配置,如果用藥酒的話,可能這幾天你都會很痛……」南璟風想到李蕙質臀上的傷勢,不由得蹙緊了眉心,听著李蕙質略帶沙啞的聲音,可能傷情似乎更加嚴重了一些,實在害怕她身體出什麼問題,準備采取最為穩妥的醫療辦法。

李蕙質听了瞪大了眼楮,放血?那她不跟被打得皮開肉綻了一樣麼?李蕙質搖頭拒絕,而且這樣會留下疤痕,而且她清楚用上藥粉會更加的疼痛,于是李蕙質搖頭拒絕說︰「不要……會很痛,而且會留下疤痕,藥粉造成的傷痕是連祛疤藥也出去不掉的。」

「那……」南璟風有些頭疼了,但是還是吩咐婢女去取來藥膏藥酒,看著往床內縮去的李蕙質,有些皺眉說道︰「過來……讓春柳幾人把傷處給你處理了。不弄破你的傷……」

李蕙質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就是想痛死我,不要不要……」

岑子瑞沒有良好的耐心,他從得知李蕙質被懲罰的時候,就很是生氣了,于是蹙著眉心說道︰「蕙娘你給我乖一些,你不是說不疼的嗎?老老實實讓春柳給你上藥,否則就點了你的穴道讓你動彈不得。」

「不要……」李蕙質搖了搖頭,看著瓶瓶罐罐,她就害怕。她怕疼,她最怕疼了,可是疼痛加到身上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她從來沒有挨過打,這次可以說是被人欺負了,自己的親哥在眼前,不給她安慰不給她鼓勵,不讓她撒嬌卻還責罵她,她會怕痛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任誰都是怕疼的,她故作堅強,但是還是怕,尤其是害怕臀上痛。她很不喜歡這種令她站不得,坐不得,也躺不得疼痛。

「你若是再不听話,我就再打你一頓!」岑子瑞見李蕙質軟硬不吃,怒聲威脅。

李蕙質原本就傷心得不到安慰,還被岑子瑞這樣威脅,頓時心態崩了,一直緊緊繃著的淚,也頓時流了下來,大別過頭流淚說道︰「你打,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不被人在乎,你們既然都不在意我,干脆別管我的傷處,讓我死了算了。」李蕙質覺得傷處越來越痛,委屈地哭道。

「你!」岑子瑞憤怒非常,緊緊握成了拳頭,李蕙質的話與他來說,無疑是剜心之痛的,他看著李蕙質的神情之中帶上了不悅。

南璟風看著岑子瑞握緊的拳頭,不由得拉了一把岑子瑞道:「你了冷靜一點,蕙娘在生病,你就不能寬慰著她嗎?你不要忘記上次蕙娘的事情。」

也許是南璟風比起岑子瑞更加的心軟,岑子瑞在這個時候,還能夠因為李蕙質胡鬧生氣,而南璟風一見李蕙質哭了,立刻有些慌神,他是清楚的,李蕙質的性子一向是倔強的,相識這樣久以來,很少看大她會哭得這樣的傷心。可每次看著她哭得這樣傷心,都是因為岑子瑞,記得之前相識的時候,她還說起過,很久沒有哭過了。

李蕙質的脾氣這些日子南璟風是再了解不過了,李蕙質從來不是一個軟弱的女孩子,怎麼就哭了忽然又是哭成了這樣?想到這里,南璟風也顧不得別的,掀開幔帳他坐到床上,攬過李蕙質的身子,抱著她安慰說︰「別哭別哭,蕙娘,你不要哭,別難過了啊!你哥哥是與你說笑的,是跟你鬧著玩的,他疼愛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再打你呢?看著你如今的憔悴模樣,他就心疼了。」

李蕙質掉眼淚,靠在南璟風的懷里抽噎著道︰「哥哥居然不安慰我,我一直拼命撐著,不敢哭,不敢叫,我害怕丟人的。可是哥哥說了要罵我,我沒有做錯什麼,哥哥想要處罰我……」

南璟風拍了拍李蕙質的肩,又看向了岑子瑞給了他眼神示意,用嘴型說道︰「快說話啊,安慰安慰蕙娘啊!」

「蕙娘,我沒有想要再打你,你都這樣了,哥哥是心疼知曉嗎?」岑子瑞坐在床邊,輕輕地捏了捏李蕙質的臉頰道︰「你是哥哥的至寶,看著你受到傷害,哥哥恨不得殺了自己,竟然因為自己的失策,讓你受到了苦楚,哥哥覺得自己沒有用啊!」

李蕙質仍然嚶嚶哭道︰「我的存在不被人知曉,我說過自己的有哥哥的,有爹爹的,但是沒有用……」

南璟風捏了捏李蕙質的肩膀,嘆息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了岑子瑞說道︰「怎麼回事兒?什麼叫做不被承認?」

「蕙娘,不哭了不哭了!不會打你,哥哥在你身邊,哥哥會保護你的!」岑子瑞寬慰了起來,對著李蕙質低聲說道︰「有哥哥在,不要怕!乖乖的!」

「我不是怕痛,只是丟人……很丟人……我不想被人知道我被打**,可是受了傷了,動不了了,被人看到,會很難過的……好不喜歡被揍!」李蕙質覺得頭腦有些發昏,看著南璟風的臉有些模糊了,她微微靠在南璟風的脖頸處幾近昏迷,最後才呢喃道︰「我告訴我自己,撐下去,哥哥會來,爹爹也會來,我差點羞憤到撐不下去……但是,為什麼會罵我……」

李蕙質的樣子把南璟風嚇到了,她雖然被他打,但是這樣的傷絕對不會讓李蕙質昏迷過去啊。他伸手扶上李蕙質的額頭,才覺得額頭燙手,原來她竟是發了燒了。也難怪她一直在不是很安穩……

南璟風蹙著眉心,臉色有些不好看地看向了岑子瑞說︰「發熱了,最讓人擔心的事情,到底是發生了!」

「發熱?」岑子瑞皺眉,不解地問道︰「你不是說,會無礙的嗎?」

南璟風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曉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情況!可能還是她情緒的問題,心情低落估計還是因為被當眾杖責覺得屈辱,蕙娘有多麼好面子,你是知曉的。」

岑子瑞咬牙蹙著眉說道︰「傷害了蕙娘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南璟風嘆了口氣,伸手診脈道︰「還好還好,到底是無礙的,只是發熱,估計是傷處的應激反應。」他松了口氣,隨後看向了岑子瑞一字一頓道,「告訴你岑子瑞,蕙娘就算是你的妹妹,你也不要忘記,她還有我這個義兄在。」

「什麼意思?」岑子瑞不解地看向了南璟風問道︰「你想要說些什麼?」

南璟風蹙著眉說道︰「這是第二次了,事不過三。如果再有第三次的話,我相信我父皇會很喜歡自己多一個女兒的。」

「你想做什麼?」岑子瑞有些擔憂地看向了南璟風問道︰「你不會想要……」

「沒有錯!」南璟風坦然的點頭說,「如果蕙娘再是因為你加重病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也不會容忍蕙娘再留在你的身邊。」

岑子瑞深呼吸了一口氣垂下了眼眸說道︰「我知曉了!」

南璟風拉住岑子瑞說道︰「我們去外面,讓那個春柳為蕙娘上藥,我說我絕對不是玩笑,如果真的再有下次,我可就不會將蕙娘再留在你的身邊了!」

岑子瑞垂頭,默默不語,他知曉了,是自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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