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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辨無可辨

「他們的手中?」鄭直蹙眉,看向了李念嬌問道︰「李姑娘,你們手中的證據是什麼?快拿給我看看,我好恢復你們的清白!」

李蕙質簡直想要暴打鄭直的狗頭了,若非此時人多勢眾又是在府衙內,李蕙質一定會敲開鄭直的腦殼看看里面到底有沒有腦子。

李念嬌溫柔一笑點了點頭說︰「這就呈上來!」

說完這話,李念嬌對著手下微微一笑,那人便是將那盒胭脂遞給了鄭直,鄭直看著面前的胭脂,不由得蹙了蹙眉。他是個大老粗,並不懂得這些,于是皺著眉心說︰「我也看不懂,李姑娘你說如何,便是如何吧!」

「鄭司使,您不懂得,在下懂得。」李蕙質適時地開口說︰「首先李姑娘呈上的這盒胭脂與我們香坊居沒有半點干系,再其次這胭脂之中含有的物質也不是胭脂可以正常添加的,這胭脂之前我看過,其中被人添加了花刺草,這種草藥無毒只是會令人皮膚瘙癢紅腫,這個時候不能抓撓否則便會如同這個姑娘一般皮膚潰爛出血。」

鄭直听聞這話,頓時將胭脂丟的遠遠的,不敢在觸踫,他看了一眼李念嬌道︰「李姑娘,這樣危險的東西你怎麼可以拿出來害人呢?」

李念嬌看向了李蕙質,輕輕地一笑說道︰「大人,把這種東西拿出來害人的可不是我,而是她……」李念嬌指向了李蕙質說道,「大人這李蕙質精通藥性,說不定這花刺草就是她自己添加進去的,為的就是殘害于我,大人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李蕙質淺笑了一聲說道︰「花刺草又不是尋常的草藥,一般藥店都沒有得賣,就算是我添加的,我隨身攜帶著花刺草不是讓自己也難受過敏嗎?李姑娘你潑人髒水也得誒先過過腦子好不好?」

李念嬌眯了眯眼楮看向了鄭直道︰「大人,不若搜一搜這李蕙質的身子,到時候也就清楚明白了。」

李蕙質原本還沒有在意,听到了李念嬌的話,頓時氣惱了起來。這李念嬌瘋了不成,她好歹也是一個女子,竟然想讓人搜她的身?當真是瘋了……

「我倒是也不怕被搜身,只是這巡城司衙門並無女衙役,我一介清白的姑娘,尚未及笄出閣,若是被人搜身豈能得了?」李蕙質看向了李念嬌說道︰「你今日的這番鬧劇,若是早些收場倒是罷了,你不要忘記你我的關系!」

李念嬌翻了個白眼笑道︰「關系?就憑你也配合我扯上關系?不過是個看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罷了,雖然你也姓李我也姓李,但是我的這個李字可是尊貴無比的,你個下賤的奴婢配和我相提並論?」

李蕙質覺得自己的腦仁有點疼,搖了搖頭說道︰「你給鄭大人出這樣的主意,你就不怕我父兄找你麻煩嗎?」

李念嬌輕輕一笑,「我才不怕。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是在意聲名狼藉的你,還是能夠給家里帶來破天富貴的我!」

其實李念嬌早就打定主意,要借著這次的機會徹底打壓下李蕙質。李蕙質身子不是很好她早就清楚了,她不願意參與春日宴也知曉了。那麼她便會去,到時候自己就會成為皇子妃成為王室的宗親,她會尊貴無比,她的前途無限大,她才不怕一個李蕙質。

李蕙質嘆息了一聲,其實她從來沒有想著要和李念嬌爭搶一些什麼,當然她也爭搶不走什麼。這一點李蕙質還是可以肯定的,她的父兄必然是最在意她的,所以她也不需要擔心。

「李掌櫃,你還是讓我們搜個身看看吧!我是覺得李姑娘的辦法是不錯的。」鄭直點了點頭,「這個主意非常不錯。」

李蕙質看向了鄭直笑道︰「鄭司使,我是女子,先不說你們沒有任何的憑證證明我對胭脂下了藥,就單說這胭脂也不止我一個人觸踫過,緣何將一切的責任全部推倒我的身上?我可是不服的。」

「李姑娘……」鄭直看向了李念嬌道︰「您說說您的看法?」

李念嬌勾了勾嘴角,眼神之中充滿了無辜的天真道︰「鄭大人,我是無辜的,你看看我真摯的眼神!」

李蕙質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倒是也沒有說些什麼話。

听到李蕙質的嘆息,鄭直亦是看向了李蕙質道︰「李掌櫃,你嘆息做什麼?」

「無事!」李蕙質輕輕一笑說︰「只是想到很好玩的事情,覺得眼前的此情此景甚是相像有些感嘆罷了。」

李念嬌這種行為當真是讓她有些不齒,她不由得在想,若是她這個模樣被父兄看到,他們面容之上的表情該是多麼的神奇?李蕙質有些期待了,雖然這樣並不好,但是李蕙質仍然躍躍欲試的。

鄭言看向了李蕙質怒道︰「公堂之上你保持嚴肅,否則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是!」李蕙質勾了勾嘴角,她此時已經不考慮辨別什麼了。因為瞧著李念嬌那副模樣,勢必要有什麼表演了。李蕙質此時是有些懊惱了,這樣的好戲碼如果帶著隨從手下一起看,該是多麼的精彩啊!

「大人啊!」李念嬌的丫鬟再次哀嚎了起來說︰「大人,奴婢好痛苦啊大人,您要為奴婢做主啊!您想想,若是這個災禍沒有被奴婢擋去的話,那麼受到傷害的可就是大小姐了啊,大人……」

李蕙質原本還是心情好好的,听到了這丫鬟的哀嚎聲,心下很是氣惱,抬腳便給了丫鬟一腳罵道︰「閉嘴,能不能別嚎了,剛才就屬你鬧心,現在還哭哭哭,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你又毀不了容,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鄭言看向了李蕙質,不由得蹙眉道︰「李掌櫃你收斂一點,當著我的面暴打苦主,你是當我不存在嗎?」

李念嬌卻是一臉可憐兮兮地看向了鄭言道︰「鄭大人,你也看到了這李掌櫃有多麼的張揚跋扈,當著你的面都膽敢如此,私底下該是如何的霸道,您也應該有個斷絕了!」

鄭言原本就對著李念嬌存有幾分畏懼,畢竟李念嬌身後有一個做國公的伯父,一個做侍郎的堂兄,那個堂兄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最是得罪不得。他原本就準備處罰一番李蕙質,揭過去也就罷了。

但是听了李念嬌這話,不由得暗暗搖了搖頭,這大小姐的這張揚跋扈的性子真是到哪里都改不了。而且這眼前的李掌櫃又是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她,勢必要被懲處一頓了。

「大膽女子李蕙質,你坑蒙害人,居然還膽敢在本官面前撒野,還不趕快給我跪下!」鄭言怒喝一聲,看向了李蕙質怒怒地拍了一下驚堂木。

李蕙質淺笑了一聲說道︰「大人,您這斷案可是真有問題啊!只是听從別人的三言兩語,便是要問罪于我,我可是大大的不服氣!」

一邊的主簿心下有些著急了。雖然頂頭上司今日休沐,可是身為主簿的他卻無法休息。看到這位鄭大人如此斷案,不由得也是咋舌搖頭,不停地嘆息。這長官是糊涂蛋,這嫌犯也是個硬氣的,他看向昂首直立就是不跪的李蕙質,不由得更是咋舌。

這姑娘也真是膽大得要命,難道真的不知曉身邊的人是誰嗎?竟然還敢用腳踢女魔王的丫鬟,主簿又是嘆息了一聲。

他心里默默地告訴自己,他不能將這個人當做是自己的上司,這人不糊涂,這人只是不太清明,他只要當是這位大人氣糊涂了,這個案子不會太復雜。默念了幾聲之後,還沒有等到他開口,一旁的捕快就已經出聲訓斥︰「大人有命, 你還是不下跪是當大人不存在嗎?」

「跪?為何要跪?」李蕙質淺笑了一聲,「我仍然是清清白白的正身民人,尚未決定罪過,自然不必要下跪。你們若是讓我下跪認錯也是可以,拿出證據來,否則難以服眾。」李蕙質一向是驕傲的,雖然她向來不在意用身份欺壓人,但是為了一時間的求全,要她此時對著這鄭言下跪?的確不值得。而且她也不會準許自己這樣做。

听著李蕙質的話,那捕快也已經皺起了眉,鄭言看著李蕙質那副滿不在意的模樣,不由得眉心皺得更緊,隨後又看向了閉著眼楮仿佛是不忍直視的主簿,心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李念嬌則是皺起眉看著李蕙質,眼神之中帶著幾分得意,仿佛是等待這好戲一般。

「證據不是已經確鑿了嗎?」李念嬌揚聲說道,隨後看向了鄭言說道︰「鄭大人,方才這李蕙質也說了,我家婢女中的是花刺草之毒,這尋常人連花刺草是什麼都是听都沒有听說過,又何談去用呢?反正我是沒有听說過,既然李姑娘知曉它的用處,必然毒也是她下的了。」

李蕙質也適時開口說︰「證據呢?」

「我就是證據,我的丫鬟就是證據!」李念嬌開口,「我有人證有物證,你什麼都沒有人,你已經是辯無可辯了,我勸你還是不要狡辯的好,否則再多問你一個多舌的罪過。」

李蕙質搖了搖頭道︰「天下沒有這樣的規矩道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倒打一耙我又如何與你爭辯?與你爭辯即是累心,也是費力耗神。」

不知道為什麼,李蕙質忽然就感覺到了累心,很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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